“當然不是說笑。”
背對着陳應良,一向還少在陳應良面前流露感情的楊雨兒,聲音裡破天荒的帶上了羞澀,輕聲說道:“我的年齡已經不小了,孃親這幾年也一直在我的婚事操心,又害怕我象姑姑義成公主一樣,被嫁到突厥和親,再無見面機會,還得忍受胡人那些野蠻風俗的羞辱,想盡快替我在中原覓一個駙馬,然後就看中了你……。”
陳應良更傻眼了,趕緊追問道:“那麼蔣娘娘怎麼會看上我?我此前從沒見過她,更沒和她說過一句話啊?”
楊雨兒羞得有些張不開口了,用蚊子哼一樣的聲音埋怨道:“都是謝叔多事,他把你救過我的事告訴了孃親,後來孃親又聽說了你在洛陽那些輝煌戰績,就悄悄留心到了你,後來她又幾次仔細打量了你,對你很滿意,就……,就問了我,問我可願把你招爲駙馬?”
頓了頓,楊雨兒又用更低的聲音補充道:“孃親還……,還說,只要我願意,她就去想辦法,好在父皇對你的印象也很好,不只一次在宮裡誇你是世間罕見的少年英雄,孃親覺得很有希望,就直接問了我……,我的意思。”
楊雨兒的老孃竟然早就看上了自己,還很希望把楊雨兒嫁給自己,聽到這消息,曾經真心愛過楊雨兒的陳應良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心中百般交集,不知道自己是該歡喜還是該傷感。搖了搖頭後,陳應良苦笑說道:“看來公主殿下一定是拒絕了,不然的話,微臣現在說不定已經攀龍附鳳,成爲當朝天子的乘龍快婿了。”
楊雨兒沉默了,突然提高了一些聲音,罵了一句話,“傻瓜你怎麼就沒想過,我如果拒絕了,那我娘爲什麼還要幫你?”
楊雨兒的話就象晴天霹靂,頓時就把陳應良炸懵了,緊接着,陳應良馬上醒悟了過來,心說不錯,如果雨兒告訴她娘說不願意,她娘蔣才人是用不着理會我的死活狂喜之下,陳應良下意識的上前了兩步,從側面一把拉住了楊雨兒的柔嫩小手,看着楊雨兒的側臉驚喜問道:“這麼說,你是同意了?”
沒想到陳應良說動手就動手,楊雨兒的俏臉一下子就紅到了脖子根,掙扎了幾下甩不開陳應良的魔爪,便紅着臉命令道:“放開我實話告訴你,我是沒拒絕,可我也沒有同意,我只是說讓我考慮一段時間快放開我,不然我要喊人了。”
意識到自己衝動的陳應良趕緊放手,楊雨兒則飛快轉過了身,繼續背對陳應良,還把小手放在了衣服上用力擦了擦,陳應良有些尷尬,便賠罪道:“雨兒,抱歉,我是太激動了,不是故意輕薄你。你……,你是知道的,我以前對你有多麼癡情。”
“癡情?”楊雨兒的聲音裡帶上了刁蠻,哼道:“真對我那麼癡情,那你爲什麼還要答應和別人的親事?和那叫什麼長孫無垢的小姑娘定親?”
“這。”陳應良沒辦法狡辯了,於脆就來了一個實話實說,“雨兒,這事真不能完全怪我,是你從來沒對我有過那怕一次的好臉色,我幾次向你告白,你都是不理不睬,還故意看都不看我一眼,我覺得沒有希望,就於脆答應了別人。”
“那你叫我怎麼辦?”楊雨兒又氣又羞,頓足說道:“你不要忘了,倩兒姐姐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唯一的好朋友,我如果答應了你,叫我怎麼還有臉見她?她和你的事又鬧得那麼大,你如果不娶她,她這一生就完了,你讓我怎麼忍心害她一輩子?”
陳應良徹底的恍然大悟了,驚訝問道:“雨兒,這麼說,你是因爲柴姑娘,才故意對我不理不睬的?”
楊雨兒的俏臉更紅了,垂下了頭,嘴硬的哼哼道:“也不是完全故意,是你這個輕浮浪子太討厭,和人家只見過兩次面,就說什麼一直在想着我的輕浮話,我當然不會給你什麼好臉色。”
陳應良傻笑,忍不住追問道:“雨兒,既然你這麼討厭我,那你娘問你的時候,你爲什麼不立即拒絕?”
“我是怕我娘又給物色什麼駙馬,嫌麻煩,所以就說考慮一下。”楊雨兒繼續嘴上強硬,用力揉着衣角哼道:“等我撮合了你和倩兒姐,我也就用不着拒絕了。”
扭捏不安的神態出賣了楊雨兒,讓陳應良不依不饒的又追問了一句,“雨兒,如果我堅持不肯娶柴倩,一定要娶你,那你會怎麼辦?”
楊雨兒重新沉默了,還把粉臉垂得更低,見了她的羞澀模樣,陳應良有了勇氣,於脆繞到了楊雨兒的面前,捉住楊雨兒的白嫩雙手,柔聲問道:“那你就會嫁給我,對不對?我知道,如果你真的只是討厭我,那你今天就不會來這裡,對我這些話,對不對?”
楊雨兒這次沒有掙扎,垂着頭只是輕聲說道:“現在說這些,還能有什麼用?你已經又和別人訂婚了,難道你還能又去退婚?”
楊雨兒這句話象一盆冰水,當頭潑在了陳應良的身上,讓已經有了溫柔未婚妻的陳應良冷靜了下來,有心想要放開楊雨兒,卻又說什麼都捨不得。盤算了許久後,陳應良點頭說道:“雨兒,你說得對,我是不能再去退婚了,且不說這麼做又會傷害到無垢,就算我狠得下這個心,你的父皇和孃親也不可能答應把你許給我這樣負心薄倖的人。但是,我們之間並非沒有可能。”
“我們還有什麼可能?”楊雨兒驚訝的擡起了頭。
“我們私奔我帶你走”陳應良熱血上涌,斬釘截鐵的說道:“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帶你走,隱姓埋名,遠走他鄉,到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去做夫妻你相信我,不管到了什麼地方,我都可以⊥你過上好日子,讓你終生幸福
楊雨兒張大了小嘴,半晌才說道:“你的官職爵位怎麼辦?”
“爲了你,我連命都可以不要,更何況區區官職爵位?”陳應良反問道。
楊雨兒呆住了,凝視陳應良的鄭重神情許久後,兩滴晶瑩的淚水緩緩流下了楊雨兒的臉頰,再接着,楊雨兒突然直接撲進了陳應良的懷裡,抱着陳應良泣不成聲,“我好後悔,我爲什麼要讓着倩兒姐?我爲什麼就直接告訴孃親,說我願意嫁給你?其實……,其實我們第二次見面後,我也一直念着你。”
“雨兒。”終於得到了夢中女神的真情告白,本就在熱血上涌的陳應良難免更是熱血沸騰,於脆就直接捧起了楊雨兒的淚顏,毫不猶豫的吻到了她的櫻脣上,被強吻的楊雨兒先是呆了一呆,然後主動了吐出了丁香小舌,閉上美目任由陳應良吮吸親吻,雙手也仍然緊緊抱住陳應良……
親吻了許久後,見楊雨兒仍然緊緊抱住自己,陳應良色心更起,於脆將楊雨兒攔腰抱起,直接衝向了自己緊鄰花園的臥室,把門踢開,然後直接把楊雨兒放到了牀上,然後又轉身把門閂上。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楊雨兒才終於回過些神來,坐起身來低聲驚叫道:“你要做什麼?”
陳應良也不說話,大步走到牀前,把楊雨兒一把按在牀上,俯首就去強吻,還順手去解楊雨兒的衣衫,楊雨兒嚇得花容失色,趕緊掙扎反抗,“不能,不行,你不能對我這樣,要是讓別人知道,你會沒命的。”
事情到了這步,腎上腺素刺激之下,已經精蟲上腦的陳應良那裡還聽得進去?不僅吻得更緊,還把魔爪直接伸進了楊雨兒的褻衣中,捉住了一隻小白鴿用力搓揉,楊雨兒既是羞澀又是緊張,心中茫然無措,又說什麼都不敢大聲,只能是小聲哀求着掙扎反抗,可惜楊雨兒一個弱女子又那裡掙扎得過陳應良這樣的衣冠禽獸,又害怕被陳應良撕爛衣服讓人看出破綻,最後猶豫之下,楊雨兒於脆放棄了反抗,閉着眼睛任由陳應良施爲,一雙纖細嫩腿,還不由自主的盤上了陳應良的腰…………
也不過去多少時間,陳應良終於仰面躺在了牀上,還把楊雨兒抱了放在自己身上,不停愛撫她白嫩如脂的赤裸肌膚,楊雨兒也不反抗,只是默默流淚,眼淚一滴一滴,不斷打落在陳應良同樣赤裸的胸膛上。陳應良有些心疼,便柔聲說道:“別哭了,反正我們遲早會有這一天的,乖,你放心,我會負責到底,我說過的話也一定算會,我帶你走,疼你一輩子。”
“不,我不走。”楊雨兒哽咽說道。
“爲什麼?”陳應良有些吃驚。
“我不能害了娘,也不能害了你。”楊雨兒流着眼淚說道:“我如果跟你走了,你就沒有將來了,父皇大怒之下,我的孃親也活不了。”
“可我們已經做了夫妻啊?”陳應良趕緊說道:“我如果不帶你走,你怎麼辦?”
楊雨兒閉上了眼睛,輕聲說道:“我沒事,我會忘記這件事,回宮繼續當我的皇女,至於將來,只能是聽天由命,由父皇替我做主。”
“不行,你不能犯傻。”陳應良大驚,忙提醒道:“萬一你懷孕了怎麼辦?那你和你的孃親同樣是死路一條。”
楊雨兒的小臉又有些紅了,輕聲說道:“不會,我兩天前纔來過天葵,宮裡妃子都盼着生下龍子,常在私下裡議論些男女之事,所以我知道今天不會懷上你的孩子。不然的話,剛纔我也不會……,讓你對我那樣了。”
對夢中女神吃於抹盡還可以不用付帳,這樣的好事突然降臨,陳應良即便也算得上這個時代排得上號的陳世美負心漢了,一時之間難免也有些不知所措了。楊雨兒卻又主動的吻了一下陳應良的臉龐,輕聲說道:“今天的事,算我給你癡情的補償,也是上天給我錯過機會的懲罰。忘了我吧,安心去做你的譙郡贊治,將來好生對待長孫姑娘,我見過她,她是一個好姑娘,配得上你。”
輕聲說完,楊雨兒又忍不住在陳應良胸膛上重重咬了一口,恨恨說道:“這是我給你這個負心漢的懲罰,嘴上說得好聽,什麼想我念我,結果也不等等我,才幾天時間,就和別的姑娘訂了親。也幸虧我沒嫁給你,不然的話,你這個負心漢以後肯定是三妻四妾,把我生生氣死”
“雨兒,是我不好。”陳應良認罪道:“如果我早知道你的真正心思,那麼我肯定不會和觀音婢定親,但你放心,我一定會負責到底。”
“我不要你負責。”楊雨兒搖了搖頭,然後掙扎着坐了起來,一邊穿着衣服,一邊輕聲說道:“時間不早,我得走了,如果有緣,希望我們還能見面。
“雨兒。”陳應良從背後抱住了楊雨兒,把下巴擔在了她的滑嫩肩上,嗅着她的誘人髮香,問道:“雨兒,你再考慮一下,跟我走,我不騙你,只要能和你長相廝守,我真的什麼都可以放棄。”
“我相信你。”楊雨兒輕輕點頭,又輕聲說道:“可我不能害了我娘,她在父皇面前本就不是很受寵,我如果跟你走了,她會有什麼下場,我都不敢去想象。忘了我吧,我們是有緣無分,上天註定了我們不可能在一起,這不是你的錯。”
“不”陳應良斷然搖頭,鄭重說道:“那怕是上天不讓我們在一起,我也要逆天而行你等我,我發誓,今生今世,不管用什麼手段,不管用什麼辦法,我都要娶你要和你永遠在一起”
“你別騙我了。”楊雨兒又流下了眼淚,哽咽說道:“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民女,那我倒是可以和你在一起,那怕是做妾爲媵我也都心甘情願。可我是皇女,父皇和母妃絕對不會同意我做你的媵妾的。”
“也未必”陳應良再次熱血沸騰,荷爾蒙劇烈分泌,迅速一盤算時間,立即坐直身體,把楊雨兒扳了面朝自己,看着楊雨兒嚴肅說道:“四年雨兒你等我四年四年之內,你別嫁人,我一定想辦法娶你”
看着陳應良的嚴肅面孔,楊雨兒眼淚滾滾,輕輕點了點頭,道:“好,我等你四年,希望你能做到。”
陳應良大喜,忙又將楊雨兒摟在懷裡,大力去親吻她的櫻脣,楊雨兒也抱緊了陳應良,與陳應良擁抱激吻,久久不分。
也是回到了客廳中,陳應良和楊雨兒才知道是誰給自己這對姦夫淫婦狗男女於柴烈火的機會——原來馬三寶是這小子一直在和謝木東喝酒聊天賭錢,還輸了不少銅錢給愛財的謝木東,正在興頭上的謝木東這才忘了時間的流逝,沒有催促打擾陳應良和楊雨兒的好事。然後楊雨兒當然提出告辭,陳應良也把楊雨兒和謝木東送出大門,與楊雨兒脈脈含情的揮手離別。
走路有些彆扭的楊雨兒乘車走了,陳應良卻還是站在門前不肯離開,心中也不斷想着如何兌現與楊雨兒的四年之約。立了大功的馬三寶卻悄悄的湊了上來,涎着臉低聲笑道:“公子,小的今天於得還不錯吧?”
“你什麼於得不錯?”陳應良順口反問。
“小的一直拖着那個謝老頭,不讓去打擾你和那位雨兒姑娘……。”馬三寶笑得無比的淫賤,又馬上換了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說道:“爲了給公子你爭取時間,小的還故意輸給了那謝老頭差不多十貫錢,這可是小的前些年好不容易攢下來的積蓄,一下子就全沒了。”
陳應良笑了,吩咐道:“回家去領二十貫賞錢,還有,收拾好行李,我帶你到譙郡去上任。”得遂所願的馬三寶大喜,趕緊歡天喜地的答應。
幾乎同一時間,楊雨兒的馬車突然停住了,因爲楊雨兒突然看到,與自己最要好的閨蜜柴倩正躲在路旁的小巷後,再然後楊雨兒命令謝木東去與柴倩交涉,邀請柴倩與自己同車離開宜陽坊。不慎被發現了蹤跡的柴倩猶豫了一下,還是接受了好友的邀請,上到馬車與楊雨兒並車離開。
馬車重新駛動,一對好友並肩同車,彼此之間卻都是一言不發,直到馬車出了宜陽坊,楊雨兒纔有些心虛的說道:“倩兒,你都看到了吧?你別誤會,我到他家裡,是想去撮合你和他之間的事,只是沒想到,這個負心漢已經定了親,所以我實在幫不了你了。”
“沒事。”柴倩搖頭,平靜說道:“我早就知道這件事了,雨兒,謝謝你了。”
楊雨兒虛僞的客套了一句,然後兩人又都閉上了嘴巴,片刻後,柴倩突然開口,輕聲說道:“雨兒,有件事我必須向你道歉,其實我早就知道,他的心裡只有你,對你相思入骨,可我太自私了,捨不得放棄他,就一直瞞着你,破壞你和他的好事。”
“其實我也早就知道。”楊雨兒在心裡嘀咕,“本來我想等你和他徹底斷了,然後就請孃親成全我和他的事,結果稍微耽擱了一下,就讓那個負漢便宜了別人。”
悄悄嘀咕完了,楊雨兒又關心的問道:“倩兒姐,都過去的事了,你還提他於什麼,反正我對他也沒什麼感覺,倒是你,你以後怎麼辦?”
“爹和娘都說,等風頭過去,就給我找一個外地的好人家。”柴倩如實回答,然後又輕聲說道:“但我不想嫁人了,終身不嫁。”
“倩兒,你別說氣話。”楊雨兒忙勸說道。
“我不說氣話。”柴倩搖頭,平靜說道:“我是忘不了他,永遠忘不了他,所以我絕不嫁人,我要永遠的等他,等他回心轉意,將來那怕是給他做妾,我也心甘情願。”
楊雨兒呆住了,許久後,楊雨兒不由在心裡嘆了一句,“負心漢啊,你到底要害幾個好姑娘才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