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想要找一個地洞鑽進去了。
想到有很多種可能,可萬萬沒想到會有這種誤會,她一邊尷尬的要死,一邊卻擔心的要死。因爲,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玲瓏都快要急哭了。
賀若懷心還沒反應過來,繼續絮絮叨叨的說道:“對了,這小子我見是見了,倒沒看出什麼不好來,不過,他既然是黑水靺鞨的大祭司,自然非普通人可比。世人愚昧,尤其是和神秘沾上邊的,更加麻煩些。再說了,能看清楚一個人是否合適,沒有比時間更好的良藥了,無論如何,你還是需要多看看,萬萬急不得的。”
玲瓏的臉更加紅了。
甚至紅的有些發紫。
房間裡就剩下他們兩個人,說話自然也就直白了些,賀若懷心也不知道該如何來說這件事,畢竟自己也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這番話也是絞盡腦汁纔想到的。
原本還等着玲瓏給自己好好說說呢,結果等了半天,玲瓏卻一直低着頭,剛要繼續說,玲瓏忽然一下子撲過來,抓住自己的袖子,擡起頭,看着賀若懷心,急忙道:“懷心哥哥,不是這樣的,不是你想的這樣的?”
賀若懷心看着她急切的神情,道:“什麼?”
玲瓏一邊說一邊重重的搖頭,眼淚都已經在眼角打轉了。
她想說話,可是因爲激動的緣故,竟然有些結巴的說不出來,看上去竟然有些可憐的味道。
賀若懷心看她急切的樣子,急忙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慢慢說,別急,慢慢說。”
玲瓏緊緊地抓住賀若懷心的胳膊,用力之大,彷彿指甲能深深地陷進肉裡,感受到一種強烈的疼痛感從身體上慢慢的蔓延至全身,賀若懷心的疑心更重了。
“懷心哥哥,我···我···我沒有喜歡···喜歡他,也不會喜歡任何人。”
玲瓏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說來說去,還是先說了這麼一句話。
賀若懷心驚詫的看向玲瓏,不知道她怎麼會否認,以爲她怕自己責怪她,笑道:“傻丫頭,我沒那麼可怕,你說真話就是,這是好事情,我又不會阻攔你。”
那知他不說這麼一句話還好,話音剛落,感覺到有些傷心的玲瓏就已經繃不住,眼淚如同金豆子一樣從眼眶滑落,竟然有些止不住一般。
“我···我沒有喜歡他。”她倔強的說了一句。
玲瓏盯着賀若懷心的臉,這一次滿是倔強的樣子,讓她多了幾分剛強的美。
賀若懷心點點頭,既然這丫頭不喜歡那小子,難道是那小子暗戀這丫頭。不由的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冷厲起來,他沉聲道:“你真不喜歡他?”
玲瓏重重的點頭,滿臉的堅定神情。
賀若懷心說道:“那他這麼做要幹什麼,是他喜歡你?還是說他想用這個情報來與我做交易。”
賀若懷心冷哼一聲,他拍了拍玲瓏的肩膀,以爲這小子欺負威脅玲瓏,淡淡的道:“你告訴我,是不是他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這個情報很重要不假,可還沒重要到要用情報來跟我談交易的份上。再說了,他難道不知道,你是我妹妹,我賀若懷心的妹妹,什麼時候能成爲交易的籌碼!”
賀若懷心想到一個可能性,讓他大爲憤怒,聽玲瓏話裡的意思,在結合木倫大祭司很輕易的將這麼重要的消息告訴自己,賀若懷心以爲木倫準備用這個情報,以及後續的東西來換取玲瓏的好感。
他心中有了這個猜測,之前對木倫積累的一點好感度瞬間便被憤怒和生氣所取代。
他甚至現在就有提起拳頭揍人的衝動。
且不說他最討厭這種利益交換,更重要的是,這是要將玲瓏來作爲交易的籌碼啊,豈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
玲瓏可是他的逆鱗,龍有逆鱗,處置必死。
這小子是找死!
他可不管對方是大祭司也好,還是王子也好,或者國王也罷。敢對他親近之人下手的人,他是絕不會容忍的。
“你等着,我這就去教訓他一頓,給你出氣!”賀若懷心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先將玲瓏的氣出了再說。
只是他剛放下玲瓏的胳膊,向外走了兩步,玲瓏便急忙跑到賀若懷心面前,盯着賀若懷心的臉,急道:“懷心哥哥,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賀若懷心驚詫的看着玲瓏,彷彿自己是第一次見到她一樣,說實話,他還真的從未見過她這個模樣,這丫頭到底怎麼了。
不正常,很不正常。
什麼都不正常,一切都不正常。
他心中再一次燃起了怒氣,這一次倒不是對木倫大祭司,而是對這種未知的恐懼。
事情彷彿有些超脫他的掌控一般,他是一個強勢的人,一個成竹在胸的人,做什麼事,都喜歡掌握主動權。可在玲瓏這件事上,他猛然覺得,事情似乎並沒有在自己的掌控之內,這讓他有些擔憂,更有些不安。
因爲事情關乎玲瓏,這種不安感更加強烈。
賀若懷心臉上籠罩着一層濃濃的寒霜,說實話,自從來到這個時代,這是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就連他得知自己身份時,都沒有這種感覺出現。
太突然了。
賀若懷心忽然伸出手,緊緊地握住玲瓏的肩膀,盯着賀若懷心,問道:“你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賀若懷心覺得自己要瘋掉了。
若是在這樣下去,他絕對相信,他會瘋掉。因爲他已經感覺到了,在他的內心深處,那種不安和焦躁的心情已經在慢慢地累積。
如同火山爆發前的前夜,一觸即發。
玲瓏猛然看到賀若懷心眸子裡的那一股子幽紅,她和賀若懷心一起生活了十幾年,自然知道那抹紅色意味着什麼,急忙向前一步,抓住賀若懷心的腰,擡起頭,直視着賀若懷心的目光,忙道:“懷心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樣。木倫大祭司說,他是···他是我的親哥哥!”
親哥哥!
賀若懷心微微一愣,眼球章籠罩上來的那一抹紅色也彷彿碰到了一堵牆,慢慢的散了開去,漸漸地從他的眼睛中褪去!
原來是親哥哥!
這······
太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