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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的步弓手們沒有戰馬,沒有足夠堅硬沉重的雙手重型武器,甚至沒有盾牌,雖有鐵甲護身,但在這些驍果騎士的重型武器面前,就跟紙糊的一樣,往往一錘子砸下去,直接把鐵盔連同腦殼兒一起象個西瓜似地砸裂,被戰馬衝倒撞倒的士兵,更是被人馬加起來重逾千斤的驍果騎士們踩成了肉泥。
一邊倒的屠殺,戰場上突厥人的慘叫聲此起彼伏,這些突厥勇士們稍作抵抗,便爭先恐後地向後逃跑,遠處五里開外接應的騎兵們正在快馬加鞭地向這裡趕來,由於敵我混在一起,他們連弓箭也不敢使用。
張須陀又是一錘揮過,正中前方一個逃命的突厥士兵的後心,把他生生地砸得飛出十幾步,背心的鐵甲陷進去足有半尺,飛在空中的屍體還撞到了前面的三個人,那三個人撲地後連回頭都不敢,直接從地上彈起,沒命地狂奔,一邊逃一邊還把身上的鐵甲頭盔脫下,生怕這些東西影響了逃命的速度。
張須陀哈哈一笑,從地上一具突厥兵的屍體上拔出了自己的長槊,對着身後的驍果騎兵們大聲喊道:“走,繼續轉去北邊!”驍果騎士們紛紛從地上拔出了自己的長槊,如風一般地向着北邊轉去,一邊跑一邊還不忘了向着逃命的突厥弓手們射出一排箭雨,又是兩百多突厥兵慘叫着倒地。
王世充在陣中看得真真切切,那些驍果騎士們騎着高頭大馬,比常人要高出許多,他只看到這些鐵甲死神們如風一般地掠過,一陣血水飛濺後,他們又如風一般地離開,雖然外面的突厥弓箭手的傷亡情況如何還不清楚,但剛纔還一直持續不斷地壓制本方的弓箭已經完全停了,很明顯。張須陀的奇兵出擊已經得手啦!
車陣中的突厥人有不少回頭向外望,只看了兩眼,就嚇得臉色發白,渾身如同篩糠似地抖個不停。等到驍果騎兵們離開後,也顧不得繼續作戰,拼命地鑽出大車,甚至有些等不及的人乾脆跳上戰車。從擋板上翻了過去,向外逃命。這回連督戰的阿史那部弓箭手都逃了,我憑什麼要留下來送死呢?
即使留在前方戰鬥的那些突厥人的眼神中,也都充滿了恐懼,完全不復剛纔的那種困獸猶鬥的瘋狂,車陣中的突厥活人還有三四千,可是已經沒有一個還願意繼續作戰的了,整個的陣形,也開始散亂。
王世充高聲叫道:“傳令,散開隊形。所有軍士短兵相接,追殺敵軍!”說着,他自己也操起一根長槊,向前衝去。
隋軍的將士們早就在等這個命令了,後方的旗號一變,所有一線的槊兵們全部收了盾牌,棄了長槊。抽出隨身的重劍,對着前方的突厥人就是一陣狂砍,就連在後方的弓箭手和輕傷兵們,也都操起近戰武器,吼叫着衝上前放手大殺。
車陣中的突厥人哪還有半點戰意,全部齊刷刷地轉身而逃。沒有一個人還有勇氣回身一戰,只一瞬間,當面的突厥人就被砍倒了數百,還有數百名逃不掉的突厥人扔掉武器,跪地求饒。
而殺紅了眼的驍果軍們哪還管這些,不管是站的還是跪的,不管是迎面的還是背對的。通通衝上去一陣猛砍,地上的人頭就象西瓜一樣滾來滾去,而剽悍的隋軍們砍掉人頭後,拎起來往自己的腰帶上一系,就去追殺下一個目標,有些殺得兇的腰間一下子都繫上了五六個腦袋,跑起來這些腦袋互相間都在碰撞。
都藍可汗在遠處的高地上看得咬牙切齒,他沒想到居然被幾百隋軍騎兵打垮,那些人搬開西邊的車陣,向外衝出的時候,他一開始還以爲是在逃跑呢,卻沒想到這些人從南邊繞了個大圈子,從南到東再到北,三個方向的本方弓箭手全部被這些人沖垮,光是北邊這塊兒目測給衝死的本方弓箭手就有一千多,更要命的是這樣一來,還在車陣裡的那些僕從部落的步兵也全都意志崩潰,一鬨而散。
漫山遍野都是逃跑的突厥兵,這下子真是叫兵敗如山倒了,甚至連本方追擊那些驍果騎兵的幾千輕騎,也被這些潰兵衝得七零八落,有些潰兵甚至直接把本方的騎兵拉下馬來,搶了匹馬就逃,看得都藍可汗七竅生煙,卻又無可奈何。
哈米赤嘆了口氣:“大汗,今天不能再打了,收拾一下敗兵,先退吧。”
都藍可汗怒吼道:“不行,不許退,我們八萬大軍,怎麼可能輸給這三千隋軍!傳我汗令,一萬可汗衛隊壓上去,先殺逃兵,再殺隋軍!”
哈米赤苦笑道:“大汗,這樣兵敗如山倒,還如何收拾得了?王不可因怒興師,將不可因慍而攻戰,大丈夫能屈能伸,現在這樣,我們只能先收拾殘軍,僕從部落的人是不能指望了,至少把本部的戰士儘量多地集合起來,再圖良策!”
都藍可汗恨恨地一拳打在馬鞍上:“良策?哈米赤,這幾天全是在用你的良策,結果呢?你他***出的都是些什麼狗屁不通的主意,本汗給你坑死了!來人,給我把這個廢物拿下,一會兒放鍋裡煮了,以泄本汗的心頭之恨!”
哈米赤嚇得連忙滾下了馬鞍,跪在都藍可汗面前,磕頭如搗蒜:“大汗饒命啊,奴才對你真的是忠心耿耿,就饒奴才一條狗命吧!”
都藍可汗咬了咬牙,正待再開口,突然身後傳來一個失魂落魄的聲音:“大汗,大事不好啦,隋軍大軍出現在我軍後方!”
都藍可汗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扭頭向後望去,只見北邊大約十五里處,數萬精甲曜日的隋軍騎兵,已經列成了一隊隊三角形的騎兵陣,而高高飄揚的一面大旗上,寫着一個巨大的“高”字,至少兩萬名隋軍騎兵,還在向着東邊奔跑,帶起一道長長的煙龍,顯然是在準備包抄自己的東邊和南邊圍攻車陣的部隊。
都藍可汗的兩眼一黑,一張嘴,一口老血噴了出來,幾乎要跌下馬來,哈米赤眼疾手快,從地上彈起來,上前一把扶住了都藍可汗,一臉的忠義,聲音中帶着哭腔:“大汗,您可千萬要保重啊!”
都藍可汗好不容易坐直了身子,抹掉嘴邊的血跡,眼神變得迷茫而散亂,他使勁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又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喃喃道:“怎麼會這樣,隋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哈米赤急道:“大汗,現在顧不得這些啦,趕快逃吧,北邊是隋邊,東邊也不安全,我們只能向西逃了,只有想辦法回到漠北,纔有希望!”
都藍可汗總算醒悟了過來,對着身邊的傳令兵大吼:“快,全軍向西轉進!”說着,狠狠地用馬鞭抽了一下馬屁股,那馬負痛長嘶一聲,四蹄如飛,拼命地就向西邊逃去了,而身後的一萬多始終沒有出戰的可汗衛隊,也都跟着都藍可汗向西而去,只是有幾百人故意放慢了速度拖在後面,趁着煙塵滿天,一個個轉向北邊的隋軍方向逃去。
哈米赤從地上站了起來,冷冷地看着這一切,剛纔還滿臉忠義的臉變得陰沉可怕,一個騎馬的年輕人牽着一匹馬奔了過來,急道:“阿大,我們怎麼辦?”
哈米赤騎上了馬,冷笑一聲:“還能怎麼辦,跟着雍虞閭(都藍可汗的名字)走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