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八章 妖星現世

魏徵認真地點了點頭:“關鍵就在於一個快字,如果可以的話,今晚就動身,在賀若弼作出反應之前,先下手爲強,他再快也要到突厥那裡弄馬,離這裡的路程就要來回二十天,而我們正常情況下半個月就能把馬弄到了。●⌒,”

“還有一條,就是高寶義的手上不知道是不是有足夠的戰馬,是不是需要從大興和晉陽那裡調馬過來,這也是需要考慮到的因素。要作好高寶義從異地調戰馬,中間耽誤行程的打算。”

王世充站起了身,道:“那就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找一趟陳棱,讓他現在就開兩張公文,我加蓋郢州的刺史大印,魏徵,仁則,你們收拾一下,一會兒準備上路。”

魏徵跟着點了點頭:“主公,你去吧,給家裡寫信的事情,就交給魏某吧。”

四人商議已定,齊齊走出了門,卻發現值守在岸邊的張金稱高高地仰着頭,凝望着星空,張大了嘴巴,臉上卻盡是驚恐之色。

走在最前面的王仁則沒好氣地問道:“嘿,金稱,叫你在這裡好好地看守,怎麼又走神了呀?!”

排在第二的魏徵笑着擡頭看了看天空,突然笑容也凝固在臉上,表情變得和張金稱一樣的恐懼,甚至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

張金稱顫抖着的聲音傳到了剛出門的王世充耳中:“災星來了,災星來了,要有大禍事啦!”

王世充的心猛地向下一沉,連一向鎮定自若的魏徵也如此失態,顯然是天有異象。於是王世充向前跨了一步。走出了大門。擡起頭看夜空,只見繁星點點的晴朗星空中,一顆紅色的巨大星團正拖着一串白色尾巴,如同蒼龍一般地劃過整個夜空,眼下正經過衆人的頭頂正上方,說不準就要馬上砸到大家的頭上。

張金稱的聲音都在發着抖:“主,主公,魏。魏,魏先生,這就是傳說中的災星吧。”而王仁則剛向上看了一眼,就嚇得一聲大叫,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

魏徵經過了最初的驚訝,這會兒略爲定了定神,他看了一眼面沉似水的王世充,突然覺得自己剛纔那表現也太失水準了點,勉強擠出了絲笑容:“主公,魏某一時驚訝失狀。獻醜了。”

單雄信從王世充身後走了出來,邊走邊看天上。經過了前幾個人的鋪墊,他心裡已經有了準備,但饒是如此,擡起頭時,仍然是大驚失色,半晌無語,那個紅色的星團實在太過嚇人,看着就象一隻妖怪惡狠狠的眼睛,在盯着這地上的億萬生靈。

王世充有着後世的記憶,他明明白白地知道這一定是慧星,在這個時代裡,他也無數次地夜觀天象,當然不是爲了那些虛妄的天人感應學說,而是試圖找回以前在野外進行反跟蹤訓練時那種看北斗星和天狼星定位的感覺,但在他來這個世界的近十年時間裡,還從沒有見過如此明亮,如此巨大的慧星。

王世充看向了魏徵,沉聲道:“玄成,你一向知天文,遠勝我,這個事情你怎麼看?”

魏徵的腦門上開始冒汗:“此乃災星赤貫,所經之地必有大災,停留之處分野有大喪。”

王世充雖然知道隋朝承儒教,信奉天人感應之類的學說,但他知道這些都是無稽之談,純粹是當年董仲舒和漢武帝進行政治交易時所加的一條約束限制君權的玩意:在人間你是天子,神一樣的存在,可別忘了頭上還有個老天,出天災是因爲你不修德政,臣子可以借這個來噴你的施政失誤。往往這招還很管用。

王世充想到這裡,嘆了口氣,看來當年漢武帝爲了強盛國力,統一思想,加強中央集權,而廢黜百家,獨尊儒術之舉,也是跟這些儒家大師們作了政治交易的,而這個妥協的苦果,得讓自他之後的所有皇帝們去背。

魏徵若有所思地說了一句:“主公,看這架式,這災星好象正好停在我們的頭上啊。”

王世充猛地醒過神來,急道:“玄成,你是說災星就在我們郢州?”

魏徵又看了一眼那顆還在動的災星,搖了搖頭:“沒停在這裡,還在向前,不過看來越走越慢了,估計最後會停在靠西一點的隨州那裡。”

衆人一下子都不再說話,擡頭看着那時而似惡魔之眼,又時而象一張血盆大口的赤貫妖星,只見它越走越慢,最後果然停在了百餘里之外的隨州上方,停止不動。

王世充的心裡劇烈地翻滾起來,按古書上的說法,這赤貫妖星所經之處都會有災難,而所停留的地方更是分野有大喪,楊堅早年在北周當丞相的時候,被封爲隋國公,而今天這災星現於隨州,不管楊廣自己信不信,反正天下人肯定會認定皇室會出災難了。

王世充的心裡暗暗一陣高興,要是楊廣這個傢伙真的出事,讓楊昭能早點接位,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哪怕真的如傳說中所說的那樣,赤貫星所過之處出現天災,也是可以接受的。再不濟,天現異狀,也會有大臣進言楊廣登基後大興土木,濫用民力,弄得上天震下降下警告,也好讓他收斂點,至少短期內不敢再折騰。

王世充看向了魏徵,沉聲道:“玄成,只怕我們現在開始要做好防範災難的準備了,時至六月,夏天多有雨水,漢水一帶可能會出事,再就是不排除地動的可能,總之我們要爲可能出現的天災作準備了。”

魏徵正色道:“該當如此。”

就在同時,東都洛陽的西宛裡,楊廣正一臉陰沉地坐在蕭皇后寢宮內的院子裡,看着那顆赤貫妖星停留在隨州的正上方。而在他身後,蕭皇后失魂落魄地坐着,素手掩着心口。而幾個宮女正在幫他撫着背。但這幾個宮女仍時不時地偷看上天的那顆可怕妖星。也一個個嚇得面無人色。

一旁的幾個文官正在內侍們舉着的燈燭下,有人翻書,有人在查地圖,忙得不可開交,而楊廣身上的汗冒得越來越多,越來越沉重的呼吸顯示出他內心的怒火和不安隨時都會噴發出來。

楊廣終於忍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來,雙眼圓睜。拳頭緊緊地握着,回頭對着那些仍在忙碌着的文官們吼着:“你們這些人一個個平時自稱學富五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怎麼現在連個妖星停在哪裡都不知道?都是幫欺世盜名之徒,養你們有何用!”

一直在低頭翻書的蕭瑀突然叫了起來:“至尊,找到了,找到了,這乃是赤貫妖星!”

楊廣的心猛地往下一沉,最害怕的事情還是出現了。但他一下子又意識過來自己是天子,不能在臣子面前表現得驚慌。於是楊廣定了定神,道:“還有什麼?繼續說!”

蕭瑀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楊廣跺了跺腳:“蕭侍郎,有什麼話就直說,今天不管你說什麼,都是有功無過!”

蕭瑀一下子跪倒在地,把頭低低地埋了下去:“至尊,這史書上說此星名爲赤貫,乃是妖星,所經之處都有大災,而其所停之處則分野有大喪!”

楊廣愣了愣,突然又轉向了正在一邊翻地圖的幾個花白鬍子老臣,厲聲叫道:“查了這麼久地圖了,還沒查到這妖星現在停在何處嗎?”

幾個白鬍子老臣也都一下子推金山倒玉柱,呼啦啦地跪倒了一片,一個個不停地叩頭,連聲道:“臣無能,請至尊恕罪,請至尊恕罪!”

楊廣重重地“哼”了一聲,怒形於色:“你們是不是都以爲朕是傻子,看不出來?裴少卿,你明明早就看到了個地方,卻一直在那裡裝着沒看見,真當朕可欺嗎?”

被叫到的那人身形矮小瘦削,生得尖嘴猴腮,但額頭卻是異常的寬,用天庭飽滿這四個字來形容他再合適不過。與之相對應,連頜下的一把本也可算得飄逸的鬍子也顯得短了幾分。他穿了一身三品的紫色朝服,背上早已經被汗溼了一大片,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嚇的,只是趴在地上一個勁地磕頭,不敢說話。

楊廣嘆了口氣,他意識到自己剛纔氣急敗壞的樣子實在有失君王的體面,於是擡了擡手,道:“衆位卿家都平身吧,剛纔朕一時激動,說話的語氣重了些,你們別太在意。”

幾名官員都如逢大赦,磕了幾個頭後站起身來,也不敢拍拍身上的塵土,直接垂首站在一邊,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楊廣喃喃地道:“不就是隨州嗎,你們真以爲朕眼睛花了,連這都看不出來?”說到這裡時,楊廣搖了搖頭,一聲嘆息:“裴蘊,你對天下地理無所不通,連朕都看出來了,你卻對着地圖忙了半個時辰都看不出來,這是在挑戰朕的智力還是在挑戰朕的耐心?”

那個大腦門的官員正是時任太常少卿的裴蘊,今天天上出現妖星後,楊廣便緊急召集了這幫懂得天文地理,號稱博學的官員們入宮,而高熲楊素等重臣老臣,則都沒有應召,因爲楊廣很清楚,他們一定會借這機會說些什麼天人感應之類的話,勸自己停止修建洛陽和江都的宮殿。

不想聽勸諫的最好辦法就是讓那些嘮嘮叨叨沒完的老傢伙們滾得越遠越好,見不到面自然聽不到那些讓自己難受的話了,楊廣想到這裡,不由得爲自己的做法一陣得意。

可是當楊廣的眼光又落在站在面前的蘇威、張衡、裴蘊、虞世基等人身上時,卻又多出了另一種煩惱:這幾個會察顏觀色的馬屁精確實不會犯顏直諫,可是他們連正話也不敢說了,整整兩個時辰就在這裡的一堆史書裡東翻西找,顯得很忙,其實以這幫精似鬼的傢伙,早就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可他們就是不肯說,一想到這裡,楊廣的頭就開始大了。

還是在一旁的蕭瑀清了清嗓子,道:“至尊,如果臣沒有看錯的話。那妖星現在應該停在西南方七百多裡處。正是隨州。”

楊廣讚許地看了一眼蕭瑀。轉而板起臉來對那幾個老滑頭道:“你們看看,你們幾個老臣還不如蕭瑀這年輕人呢。不是差在你們的學識上,而是少了一顆象他那樣對朕的忠心!”

裴蘊和蘇威等人不約而同地又一起跪了下來,被楊廣直接點了名的裴蘊眼淚都要流出來了,聲音中也帶了幾分哽咽:“至尊啊,非是臣不忠,實在是茲事體大,臣實在是不敢妄言啊。所以反覆查地圖,希望是臣弄錯了。”

楊廣心中嘆了口氣,聲音變得溫和了一些,說道:“朕也不想是這個結果,但你們不能因爲不願意面對這結果,就連話都不敢說了,你們都是朕現在能依靠的重臣,要是連你們都不敢說話了,朕還怎麼治理這個國家?”

楊廣看了一眼跪在那裡成了一排的衆人,搖了搖頭。正要示意他們起來,突然發現站在最後的張衡在這時候看了看左右。然後猛地擡起頭來,臉上一副詭異的表情,向自已眨了眨眼睛,然後又把頭低了下去,一切如常。

楊廣太熟悉張衡了,這傢伙心狠手辣,一肚子壞水,弒父皇的事情連宇文述和楊素這樣的狠人都不敢做,而他卻是做起來眼皮都不眨一下,連自己對此人也有些後怕。所以登基之後,楊廣扔給了張衡一個左驍衛大將軍的官職,卻儘量不跟此人接觸。

而這半年下來,張衡自己卻象吹氣球一樣,整個人都浮腫了,至少胖了有三十斤,加上本來就長得醜,更讓楊廣沒什麼跟他說話議政的**。

直到今天出了這麼大的事,蕭皇后又特地提醒這張衡精通星相五行之術,楊廣纔不情願地把他叫來。

剛纔張衡的這個表現,明顯的就是想留下來單獨奏對,以楊廣對他的瞭解,肯定又想出些見不得人的黑點子了,但是現在這個要命的災星就停在自己國號來由的隨州頭上,連自己都很有可能象史書上說的那樣分野有大喪。楊廣這登基大半年來才真正地體會到了什麼才叫人生的極樂,巴不得能向上天再借五百年呢。

於是楊廣心中稍安,沉聲道:“今天大家都辛苦了,都回去吧,張將軍留一下,朕還有事要問你。”

衆人齊聲地道了聲:“遵至尊旨意,臣等告退。”然後一個個起身魚貫而出,而經過張衡的時候,衆人的眼神中則是疑惑、不屑、嫉妒等表情兼而有之,尤其是蘇威,狠狠地剜了張衡一眼,心裡頭早把張衡的祖宗十八代都罵過一遍了。

張衡卻還是穿着三品的紫色朝服,穩穩當當地跪在地上,穩如泰山,楊廣看了一眼蕭皇后,道:“皇后,你們也先下去吧。”

蕭皇后心中雖然不情願,但理智還是戰勝了女人的好奇心,盈盈一個萬福後,也退了下去。

等到蕭皇后的身影消失在了宮殿之中,大門隨即緩緩地關上,張衡這纔不緊不慢地從地上起身,對着楊廣行了個禮,道:“多謝陛下!”

楊廣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張卿家,朕可是爲你把人都支開了,這下你可以說說有何避禍之道了吧。”

張衡的臉上浮過一陣詭異的笑容:“至尊,其實也很簡單,臣從古書中看過一個法子,只要用移禍之術,就可躲過這場災難!”

楊廣一下子上前兩步,拉住了張衡的手,激動地整個人都在發抖:“怎麼個移法?!”

張衡的看了一眼四周,再次確認最近的內侍也在二十步外,於是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道:“越國公楊素,以前當過郢國公,請陛下降旨,封他爲楚公!”

楊廣的身軀猛地一震,他的眼神中先是閃過一絲疑惑,緊接着又閃過一絲喜悅,都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很快,他便恢復了作爲帝王的威嚴,沉聲道:“越國公乃是國之重臣,怎麼能用這種辦法來對他?”

張衡在一年前仁壽宮變時,被楊素狠狠地責罵過,從此便懷恨在心,他早就從楊廣登基後的一系列人事任命中看出了楊廣對楊素有多忌憚,早就欲除之而後快了。

只是因爲自己,宇文述,郭衍和楊素一同參與了宮變之事,如果沒有合適的機會,有正當的理由,構陷楊素只會適得其反,而且楊素在朝中軍中經營多年,勢力龐大,連楊廣到現在也不敢下手,自己更是隻能暗中找尋機會。

可是今天這妖星之事卻是給了張衡最好不過的機會,當年楊素在滅陳之後,曾被封爲郢國公,可是因爲建隋功臣王誼在幾年前謀反被殺,而此人也曾被封爲郢國公過。所以楊素上表說不願與罪人王誼封號相同,這才被改封爲越國公。

古代封的國公的這個國號,也是有講究的,一般是以春秋戰國時期的諸候國來命名,郢是小國,越國也不算太大,而楚國則是七雄之一的大國,一般只會封給德高望重的大功臣,就象當年,也只有高熲被封爲了同樣級別的齊國公。

楊堅當年在北周時被封爲隋國公,而隨國則是漢江一帶的一箇中等國家,後來被楚國所滅,以今天這妖星的位置,正好停在隨州頭上,但是如果給楊素一個楚國公的頭銜,則按着天人感應的理論,可以移禍於楊素身上,讓他代隋朝皇室來受這大喪。

於是張衡盤算了許久,終於還是咬咬牙決定賭這一把,他深知這個提案極有風險,若是楊廣不想現在就和楊素翻臉,那自己就會被楊廣拋出去作爲示好楊素的犧牲品。

但張衡自問看透了楊廣的貪婪,懦弱和自私,一個爲了自己皇位連爹都可以殺的人,是不會在乎犧牲臣下的性命來爲自己消災的,即使有風險,也絕對會放手一搏。

於是張衡一臉正義地答道:“我等食君之祿,至尊待我等天高地厚之恩,粉身碎骨也無以爲報,若不是臣沒有被封過楚地的爵位,臣寧可自己代至尊擋災。至於越國公,更是多年來忠心爲國,他一定會服從至尊的這個旨意的。”

楊廣看了張衡一眼,沒有說話,卻開始負手踱步起來。張衡剛纔說完後,垂首恭立,不再說話,但是仍時不時地瞄着正在來回負反踱步的楊廣,只見臉上雖然極力裝出一副平和的表情,可是時而握緊,時而張開的雙拳,和那時而急促,時而遲疑的呼吸出賣了他。

半晌之後,楊廣終於停了下來,長長地嘆了口氣,道:“張將軍,你的這個辦法真的管用嗎?不要弄了半天,不僅害了楚國公,還免不了皇家的禍事啊。”

張衡微微一笑,心裡卻樂開了花,楊廣既然已經說了楚國公這三個字,表示他已經同意這個辦法了。於是張衡恭聲道:“至尊,你大可放心的,依臣所見,至尊既然前幾天已經把宣華和容華二位夫人送出宮,老天的憤怒應該也已經告一段落了,再加上這次有楚國公爲國盡忠,皇室應該是穩如泰山的。”

楊廣的眼光突然落在了張衡身上,透出一股子兇猛,讓張衡的心中也一陣發毛:“張將軍,可要是你說的這個辦法不管用,又該如何是好呢?”

張衡咬了咬牙,從內心裡他並不信這個天人感應,就象自己做了弒君之事後照樣能吃能睡,也不見楊堅的鬼魂來找過他,所以現在的張衡,已經轉變成了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於是他挺起胸膛,向自己的胸口拍了拍,道:“至尊聖明,若是這招數不能爲至尊擋禍,臣願以全族性命相抵!”

楊廣的心中其實剛纔也一直在犯嘀咕,楊素會不會拼死一擊是一個顧慮,而這招是不是真的管用也是一個顧慮,甚至他開始擔心起是不是因爲自已弒父淫--母的惡行招了天譴。

可他現在一看張衡這麼信誓旦旦,心中雖然仍不是全信,但也信心足了許多,於是猛地一拍手,跺了跺腳:“那就依卿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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