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雄誕看着船隻飛快而行,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這就是大夏水師縱橫江河的秘密,採用的是暗輪行舟的方式,在大河之上,不用調頭,就能行駛,而且速度很快。
“侯君集,不要以爲你暫時佔了上風,你的人沒多少,擊敗了你們,一切都好辦。”王雄誕望着遠處的侯君集,他是貪功冒進了,可是事情還沒有到最關鍵的地步。
侯君集面色陰沉,他看着王雄誕船隊離去的方向,知道自己即將面臨一場血戰,自己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找一個比較好的地方,抵禦王雄誕的進攻,甚至還能反擊他。只是這一切可能嗎?
“快,追上去。”侯君集看着身邊的子弟兵,這些人都是他從家鄉重新招募的,現在看來,今天這一戰,恐怕又要丟在這裡,現在只能希望李世民能夠奪取臨清,不會讓他白白的犧牲。
臨清城下,一隊潰兵呼嘯而來,爲首的人操着江南口音,大聲的叫嚷起來。可惜的是城頭上,大夏士兵張弓搭箭,沒有任何反應。
“城頭上的弟兄,趕緊打開城門,王將軍身受重傷,耽誤不得啊!”馬三寶大聲喊道:“若是出了事情,朝廷不會放過你們的。”
“你是何人?”城頭上的孫安望着城下的潰兵,臉上露出一絲陰沉之色。他看的很清楚,城下的士兵操着江南口音,身上穿着的也是大夏的盔甲,按照道理是不會出什麼問題的,但想到王雄誕臨走時吩咐的事情,還是大聲喊道。
“甲字營吳老六。”馬三寶很熟練的回答道。這是天策衛傳出來的,在王雄誕大軍中,確實有這樣的一個人存在。
“暗號。”孫安忽然大聲說道。
“啊!”馬三寶頓時面色變了起來,沒想到還有這一招,這有暗號嗎?馬三寶根本就不知道,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放箭,他們是敵人。”城牆上的孫安頓時一聲大喝,身邊的士兵毫不猶豫的射出了手中的利箭,無數利箭呼嘯而下,籠罩在馬三寶等人頭頂之上。
李唐大軍哪裡會想到這一點,城牆上的“友軍”突然對自己暗下殺手,猝不及防之下,就被利箭射了個正着,一陣陣慘叫聲傳來。
“快撤。啊!”馬三寶發現自己對不上暗號之後,就知道事情不妙,只是對方反應太快,還沒有來得及撤離,就被利箭所所籠罩,就算是自己也被利箭所射傷,等到逃出來的時候,身邊不過百餘人,而且是各個帶傷。
“殿下,末將無能,被敵人識破了。”李世民面前,馬三寶面色不好看,跪在地上說道:“王雄誕臨走的時候,還留下了暗號。這個卑鄙的傢伙。”
李世民也是面有苦澀,他也沒有想到這一點,王雄誕是勇猛著稱,可是這樣的人,居然會留下一手,讓人驚駭。李世民看着遠處發生的一幕,甚至心中還有一絲慶幸,他一向就希望衝鋒在前的,這次若不是馬三寶相勸,自己絕對會出現在城牆下面,這一通箭雨弄不好就會落在自己頭上。恐怕自己不死也會受傷。
“殿下,現在該怎麼辦?”殷開山騎着戰馬,說道:“既然已經暴露了,那就進攻吧!反正,我看敵人也沒有多少,我們或許能攻下臨清。”
李世民看着面前的臨清,想了想說道:“不,我們應該回去,攻不下臨清,我們就去解決王雄誕,王雄誕留下了後手,說明他並不相信我們泄露給他的信息,他並沒有帶多少人馬去。走,回師,解決王雄誕,這個王雄誕比一個臨清更加重要。”
聰明人就是這樣,總是想要用最好的辦法解決事情,卻不知道有些時候,不是減少損失就可以的,需要的就是血戰,就比如眼前這樣。李世民退兵了。
可是在數十里之外,王雄誕遭遇了同樣的問題,只是他處理問題的手段不一樣,不是撤兵,而是毫不猶豫的對侯君集所部發起了進攻。
侯君集手下的人雖然比較少,滿打滿算也不過三千人,可都是精銳,這是李世民手下最鋒利的武器之一,身邊的都是鄉親,廝殺起來更是兇猛,已經數次抵擋住了王雄誕的進攻。
而王雄誕已經親自上前衝鋒,侯君集有足夠的時間,但王雄誕沒有,誰知道李世民什麼時候回來,一旦回來,I自己的兩萬大軍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就算逃走,也是損失慘重。
“將軍,敵人進攻的十分猛烈,我們抵擋不住了,趕緊撤吧!”一個年輕人跪在侯君集面前,大聲說道:“敵人太兇猛了。”
“殺,必須殺。你衝上去,你死了,我會衝上去的。”侯君集將面前的義子踢倒在地,大聲說道:“當初我答應秦王殿下,一定堅守到天明,那就擋住對方到天明。”
“將軍, 敵人抵擋的很頑強啊!”王雄誕身邊的侍衛摸了一臉的鮮血,說道:“我們損失了上千弟兄了,殺了那麼多人,居然還不退。”
“侯君集真是一個狠人。”王雄誕看着面前的一切,因爲是侯君集自己選擇的戰場,在戰場上他是處在優勢地位,佔了一個山嶺,但手下的人數卻沒有多少,所以大夏軍隊只能是向上衝鋒,死傷了不少,若是王雄誕,這個時候恐怕只能是撤軍了,可是侯君集仍然是在抵擋,這個架勢就算是全部戰死了,他也不在乎。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山呼聲,王雄誕望了過去,卻見遠處傳來一陣大響,橫跨在漳水上的鐵鏈猛然之間砸了下來。
“哈哈,侯君集,可惜你的人少了。”王雄誕哈哈大笑,他的人馬並沒有全部上岸,而是一部分上了岸,對付侯君集,部分人馬卻再次順着漳水而下,將橫跨在漳水上的鐵鏈砍斷,讓侯君集再也不能阻擋自己離去。
侯君集看的分明,臉上露出憤怒之色,他並沒有說話,反而冷冷的望着王雄誕,今日之敗,非戰之罪。王雄誕說的不錯,不是自己失敗,而是因爲自己手下的兵馬少了,而對方兵強馬壯,可以兵分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