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程咬金揮舞着手中的長槊,渾身上下都是鮮血,有些是敵人的,有些是大夏士兵的,大量的兵馬聚集在一起,難免有受傷的時候。
敵人的抵抗很頑強,每前進一步,都能帶來殺戮,跑馬道上堆滿了屍體,鮮血已經順着跑馬道流了下來,宛若小溪一樣,將士們踐踏着屍體,一步一個腳印殺了下去。
城牆上喊殺聲震天的,可憐戒日王朝士兵,不僅僅要面對正面進攻,還有面對城牆上面的弓箭手,阿羅那順雖然知道這種情況,但沒有任何辦法,只能是催促士兵硬着頭皮衝上去,他知道敵人一旦殺入城中,打開城門,將會有更多的人馬攻入城來,他是絕對抵擋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護城門,不能讓敵人從城門進入摩陀羅城。
城門處,一陣陣轟鳴聲響起,這是敵人在外面撞擊城門的聲音,每一次撞擊都好像撞擊在阿羅那順的心上一樣,他一邊指揮大軍堵塞城門洞,一邊指揮大軍朝跑馬道衝上去。
而東門,大量的權貴在城門口吵鬧,可是不管怎麼爭吵,城門口的士兵巋然不動,終於有權貴指揮麾下的武士,開始向周圍的平民揮舞起手中的戰刀。
慘叫聲連連,鮮血開始浸染着大地。
可就越是如此,越是不能逃離城池,反而,激起了那些權貴心中的暴虐,也紛紛指揮着身邊的武士,相互廝殺起來。
砍殺聲、吵鬧聲、咒罵聲、哭喊聲都聚集在一起,城門下亂哄哄的一片。
“敵人來了。”
終於有人看見了城門外一點紅色靠近的時,臉上頓時露出慌亂之色,大聲驚呼起來,大家曾經見過大夏騎兵,現在敵人騎兵出現在城門下,頓時一陣慌亂。
“放箭。”古神通看着城下亂糟糟的一片,嘴角露出一絲殘酷的笑容,他沒想到敵人居然這麼愚蠢,在這個時候,居然從東門逃跑,難道在野外逃跑,還能快的過騎兵嗎?
一朵烏雲憑空而生,朝城門口落了下來,瞬間飛濺起一朵朵血花,成片成片的戒日王朝權貴們倒在血泊中,馬車內,不時的想起女眷們的驚叫聲。
這些貴族們平日裡哪裡曾見過這種殺戮,現在殺戮就在身邊,死亡距離自己是如此之近,偏偏面對這種情況,沒有任何辦法,看着一支支利箭破空而出,落在自己親友身邊,然後就倒在自己身邊。
“快走啦!”終於有權貴感覺不對了,他們連逃走都不想了,而是轉入城中,逃出城外,必死無疑,
躲在城中,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將軍,敵人已經潰散了。”身邊的親衛大聲說道:“城門居然是洞開的。”
“殺進去。”古神通雙腿一夾戰馬,戰馬發出一陣嘶鳴,率先衝入城中,鐵蹄踐踏在大地之上,發出金鐵交鳴之聲,大夏士兵終於殺入摩陀羅城內。
城內的百姓們看的分明,神色慌亂,紛紛躲入自己的房屋內。
快馬踐踏在長街上,正在指揮大軍作戰的阿羅那順看見了來者,臉上頓時露出一絲慌亂,他已經頭羅曼分兵,準備藉助城內的房屋,抵擋大夏軍隊的進攻,但現在看來,東門恐怕是出了問題。
“將軍,總督大人讓小人告訴將軍,敵人已經已經從東門入城,總督大人正在率領大軍抵抗。”士兵將東門的情況說了出來。
“知道了。”阿羅那順面色平靜,實際上,心裡面已經慌亂不已,敵人進城和沒有進城,是有着截然不同的區別的,現在東門洞開,就意味着摩陀羅城已經失去了防禦,敵人可以輕鬆的從其他城門殺進來,甚至可以說,現在已經是腹背受敵了。
“告訴總督大人,不能讓敵人進入城池半步。一定要擋住敵人的進攻。”阿羅那順大聲說道:“西門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是。”士兵不敢怠慢,趕緊退了下去。
阿羅那順看着眼前的敵人,一顆心頓時跌落谷底,自己即將面對的敵人實在是太強大了,一開始還有城牆抵擋,現在連城牆都沒有了,他相信,很快敵人的兵馬就會大規模的攻入城中,頭羅曼的人馬根本不是敵人的對手。
“傳令下去,火燒城池,阻擋敵人的進攻。”阿羅那順忽然對身邊的親衛說道:“敵人已經入城,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最好的辦法,就是火燒城池,阻攔敵人攻城速度。”
阿羅那順也沒有辦法,到現在爲止,他能想到的辦法,就是放火燒城,用來阻擋大夏軍隊的進攻,甚至還能方便自己逃跑。至於城中百姓的生死存亡已經被阿羅那順拋之腦後了。
親衛不敢怠慢,趕緊率領一部分士兵脫離了戰場,很快,整個摩陀羅城中火焰四起,煙塵沖霄而上,大量的民宅被大火所籠罩。
“救火啊!快救火啊!”
摩陀羅城變的更加的混亂了,那些正在廝殺的士兵,臉上露出惶恐之色,這些人大多是都是城中的百姓,或者是附近的平民,現在城中大火沖霄而起,受災的就是自己的家人,有些士兵開始逃走了。
城牆上,正在廝殺的程咬金,看見遠處的火焰,眉頭皺了皺,很快就將眼前的一切放在腦後,他已經距離城門很近了,雖然不知道,這場大火是怎麼回事,但他知道,只要大軍進城,就已經鎖定大局,一把火燒了城池又能如何,和大夏有歡喜嗎?
現在整個整個佔領區,都在實行去天竺化,摩陀羅城中的建築都是偏向天竺的,日後也是要推倒重建的既然如此,還不如現在一把火燒了,還免得日後慢慢拆遷。
“程叔,敵人恐怕是想逃跑。這場大火就是來爲他逃跑獲得足夠的時間。”秦懷玉手執金鐗,狠狠的將面前的一個敵人打死,大聲對對一邊的程咬金說道。他渾身上下都是鮮血,哪裡還有昔日玉樹臨風的模樣,就好像是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殺星一樣。
“逃跑?”程咬金聽了之後,雙眼瞪的像銅鈴一樣,他終於看見前面不遠處有人開始四下潰散了,頓時大聲叫嚷起來。
可惜的是,他叫嚷了半天,並沒有任何用處,眼前的敵人根本就聽不明白程咬金在叫嚷着什麼,混亂仍在繼續,或是戰爭,或是逃跑。實際上,這個時候逃跑也沒沒有任何用處了,在長街周圍到處都是士兵,這些士兵已經沒有任何建制了。
“懷玉,想辦法打開城門,接應陛下入城。”程咬金看見身後的城牆一眼,大量的士兵還是通過雲梯攻上城牆,速度實在是太慢了,只有城門打開,大軍才能全部進城。
“是。”秦懷玉聽了大聲應了下來,他招呼身邊的士兵,朝城門口殺了過去,金鐗揮舞,率領身邊的士兵將當在面前的敵人盡數斬殺,一步又一步的朝城門口移動。
這個時候的摩陀羅城內的士兵已經沒有多少抵抗力量,秦懷玉所向披靡,很快就佔據了城門洞,寬厚的城門緩緩打開,摩陀羅城終於在大夏面前敞開了。
“進攻。”李煜看的分明,手中的長槊舉起,身後的士兵紛紛發出一陣陣吶喊聲,朝城中殺了過去,數萬大軍鼓譟而行,山崩地裂,如同長江大河一樣,衝入城中。
這個時候,城中已經混亂了,亂兵已經是次要的了,關鍵是大火,阿羅那順爲了自己的性命,哪裡還管的上城中百姓的生死存亡,城中火焰橫飛,染紅了半邊天空。
“陛下,臣估計阿羅那順已經逃走了,他臨走的時候,下令焚燒城池,用來阻擋我們的進攻。”尉遲恭渾身上下鮮血,領着親兵前來稟報。
“逃走了?能逃到哪裡去呢?整個戒日王朝都即將被我們攻下,他能逃到哪裡去呢?懷玉領騎兵三千,立刻追擊阿羅那順,他可能去的是曲女城,殺了他。”李煜輕笑道:“戒日王朝有這樣的將軍,豈能不敗?就算敵人入城了,我們也應該奮戰到底。”
“是,陛下,臣一定將阿羅那順生擒活捉。”秦懷玉大喜,這個時候的阿羅那順倉皇而逃,身邊必定沒有多少兵馬,只要將阿羅那順秦南,那就是大功一件。他知道,這是大夏皇帝將功勞白送給自己。當下不敢怠慢,趕緊率領本部兵馬了,調轉馬頭,追擊阿羅那順不提。
“陛下,現在城中大火沖天,等下是不是讓大軍滅火?”尉遲恭遲疑道:“若是再這樣下去,整個城池都會被敵人的烈火所焚燒。”
“算了,既然燒掉了,那就算了。我們遲早都是要重建的。這裡的房屋都是充斥着異域的風情,離着這些建築,只是會讓世人記得自己還是戒日王朝的人,還是天竺的土著,只有將這些東西盡數摧毀掉,這些人才有可能忘記自己的身份。”李煜搖搖頭。
“只是馬上就是冬季,這些人?”尉遲恭有些的擔心。
“住帳篷,大戰結束之後,就開始興建城池。”李煜不在意的說道:“我們也能借着機會,將大夏的錢財分發下去,以後在天竺大地上,只能流通大夏的錢幣了。”
“陛下聖明。”得到皇帝許可的衆將,連火都不救了,再次陷入殺戮之中,凡是手上拿着兵器的青壯,都是大夏的敵人。
頭羅曼周圍雖然都是自己人,都是他自己的親兵,但他知道,整個城池已經亂起來了,到處都是火焰,他的耳邊傳來一陣陣參加聲,一陣陣怒吼聲和喊殺聲。
“總督大人,大夏士兵已經入城了。現在東門和西門都已經洞開,大量的敵人已經攻進來了,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吧!”身邊的親衛大聲喊道。
“阿羅那順呢?他不是在前面防守的嗎?我這邊敵人並沒有多少,足以抵擋敵人的進攻,他那邊是什麼情況,難道還不能抵擋敵人的進攻嗎?”頭羅曼面色很差,他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敵人已經入城,而且他還認爲敵人在四處放火。
“阿羅那順將軍已經逃走了。”前來報信的士兵不敢怠慢,趕緊將西門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該死的傢伙,怎麼可以逃走呢?難道不知道,這個時候逃走,就是將整個城池就這樣讓給了大夏嗎?”頭羅曼聽了之後勃然大怒,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在這邊正在努力抵擋大夏的進攻,可是對方卻藉着機會逃之夭夭。
“總督大人,現在城中已經混亂,到處都是潰兵,敵人大軍已經入城,若是再不離開的話,恐怕我們就沒有機會逃走了。”親兵在一邊勸說道。這些親兵纔是真正忠於頭羅曼的人。
“逃,還能逃到哪裡去呢?敵人的騎兵是何等的強大,這個時候,恐怕早就出城攔截我們了, 我們想逃走是不可能的事情。”頭羅曼手執利劍,看了周圍一眼,最後說道:“大夏是不會放過我們的,阿羅那順那個愚蠢的傢伙,居然放火燒城,難道不知道,就算他不燒,大夏皇帝也是會燒的,因爲大夏是想滅了我們的文明,這些建築就是文明的一種。”
親兵聽不明白這裡面的道理。
可是,頭羅曼知道,這些百姓心裡面雖然是恨大夏,但現在更恨阿羅那順,因爲這些人的房屋是阿羅那順給燒掉的,大夏若是幫助這些人興建新的房屋,這些百姓轉眼之間就會歸順大夏。
“總督大人,現在該如何是好?還請大人吩咐。”親兵心中惶恐。
“殺過去,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就賺了,嘿嘿,我們都是剎帝利種姓,大夏能饒過任何人,絕對不會饒過我們的,他會將我們抓起來,將焚城的罪名加在我們身上,當着這些平民的面殺了我們,從而得到軍心。”頭羅曼面色陰沉。
“那我們走吧!”親兵有些慌亂。
“走不掉了,只有和他們同歸於盡了。”頭羅曼一聲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