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狠,乾淨利落。麴仲文這是對敵人的第一個感覺,他心中更是憤怒,手中的彎刀正準備被斬向身邊的敵人,卻發現這個敵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手中的長刀是斬向自己的一個屬下。
“這是一羣什麼人?簡直就是一羣殺人機器。”麴仲文正在爲自己能斬殺一個敵人而高興的時候,卻發現遠處寒光一閃,心中暗道不好,手中的彎刀揮舞,感覺到手中傳來一陣金鐵交鳴之聲,一股巨大的力量傳入手臂之上。
“卑鄙。”麴仲文這才發現,周圍的屋頂上,還有幾個黑衣人正在張弓搭箭,每次發現下面有人受到危險的時候,就有一支利箭射來,自己護衛士兵根本就沒有機會抵擋暗中射來的弓箭,就算能抵擋,也被敵人所斬殺。片刻之間,就已經死傷十幾個人。麴仲文感覺到十分的憋屈。
造成這個結果的一方面是這些殺手十分兇猛,就好像是一些殺人機器,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爲這些弓箭手的存在。
“快,不能讓殺手跑掉了。”
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卻見遠處傳來一道長龍,隱隱可見有不少的士兵殺了過來,卻是麴仲文的援軍來了。
“快,快殺了他們,不能殺了他們安大人會殺了我們的。”黑暗之中有人大聲的說道。
“安抱石。”麴仲文感覺到對面的一道寒光朝自己殺了過來,心中駭然,趕緊舉起手中的彎刀,擋在面前,一股巨大的力量如同高山轟塌,呼嘯而來,麴仲文整個身形都被撞飛跌落在地,口中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護衛將軍。”麴仲文感覺到對方的殺機已經籠罩自己,身側傳來一陣撞擊,卻見一個侍衛擋在自己的面前,接着就見一道寒光閃爍,麴仲文親眼看見自己的侍衛腦袋被對方斬殺。
“護衛將軍。”
那名侍衛剛剛被斬殺,又是士兵擋在他的面前,將麴仲文護衛在中間,用自己的肉身擋在面前,殺了一個又一個,麴仲文已經不知道自己面前已經死了多少的侍衛了。
“走。”麴仲文感覺到自己隨時被斬殺的時候,忽然一個冰冷的聲音傳入自己的耳中,迎面而來的是一個冰冷的寒光。
“左衛將軍,左衛將軍。”一陣吶喊聲傳來,就見數百士兵面色驚慌闖了進來,將麴仲文護在中間,還有一批人正在四處搜索看看可有殺手。
在高昌國境界,文官有丞相,武將最高的就是左右衛將軍,掌管整個高昌國的軍隊。麴仲文就是左將軍,也因此能威脅麴伯雅的王位。
“將軍。”追擊敵人的校尉跑了回來,有些爲難的看着麴仲文。
“沒抓到是吧!”麴仲文面色陰沉,他看着周圍,因爲街道上已經是血流成河,許多侍衛士兵都躺在地上,或是被斬殺,或者是殘臂斷肢,一片血腥,就是麴仲文見慣了廝殺的場面,看到這種情況,麴仲文面色就更差了。他走上前,從一個死者身上抽出一隻利箭。
“隋軍弓箭。”麴仲文打量着手中的長箭,冷哼哼的說道:“以爲能殺掉了我,就能穩定高昌的局勢嗎?大哥,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將軍,您看這個。”一個士兵小心翼翼的捧着一柄彎刀來,正是高昌自己產出的彎刀,上面還有一個“安”的字樣。
“這只是在引誘我們上當的,安抱石沒有這麼大的膽子的。”麴仲文不屑的說道。
“不錯。”一陣冷哼遠遠傳來,卻見遠處有一隻馬車緩緩而來,一個胖乎乎的老者走了下來,他身上披着一件狐裘大氅,在一箇中年將軍的護衛下緩緩而來。
“安抱石,安再成。”麴仲文目光中閃爍着殺機,前來的兩個人一個是高昌國的宰相,一個是高昌國的右衛將軍,一個主掌高昌國的政事,還有一個和麴仲文一起掌管高昌國的兵馬。
“怎麼,你也受到了襲擊?”麴仲文打量着安抱石一眼,隱隱可見他馬車上還有一絲血跡,甚至還有些士兵受傷,忍不住出聲問道。
“是突厥人的兵器。”安再成從一邊的士兵手中丟出一把彎刀來,冷笑道:“麴大人,這種兵器或許你的軍中就有不少吧!”
“哼!”麴仲文面色變了變,看了那兵器一眼,說道:“在高昌,突厥人的兵器只要有錢都能買的到,宰相大人,您認爲呢?”麴仲文最後看了一眼安抱石。
“不錯。”安抱石點了點頭,說道:“突厥人的兵器只要是有錢人都能買的到,怎麼殺你的人呢?用的是鐵勒人的武器嗎?”
“不是,是大隋軍人的弓箭。”麴仲文想到了什麼,目光中露出複雜之色,望着安抱石說道:“殺你的人不是我動手的,但是殺我的人,或許就有你們的人。”
“你?”安在成正準備反駁,忽然遠處一隊金甲騎兵緩緩而來,中間有一箇中年人穿着狐裘,在火光照耀下極爲醒目,正是高昌國王麴伯雅,衆人甚至還能看見他臉上的驚慌之色。
“貓哭耗子。”麴仲文看的分明,心中一陣冷笑,在麴伯雅和安抱石兩人之間,他還是很懷疑自己的兄長,因爲他最有可能殺自己。
“怎麼回事?”麴伯雅面色陰沉,他看着街道上的屍首,面色發白,腦袋一陣疼痛。當他接到消息的時候,就知道事情不妙,這是有預謀的一次襲擊,關鍵,弄不好給本身就不平靜朝堂更加的混亂,局面更加的嚴重。他一想到這裡,整個手臂都顫抖起來。他有種預感,今天的事情恐怕會將他推向深淵。果然,他的弟弟用冰冷的眼神望着他。
“大王,眼前這一切難道不說明問題嗎?你是大王,還是我的哥哥,你想要殺我,下一紙詔書就可以,何必使用暗殺這種手段呢?”麴仲文冷哼哼的看着麴伯雅一眼,然後甩了甩袍袖,飛身上了一匹戰馬,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