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人還真是想的好主意,讓朕去娶那個阿史那雲?”御書房內,李信指着坐在錦凳上的裴世炬說道:“你是嫌朕的女人不夠多是吧!”
“皇上龍馬精神,多上幾個女人算什麼,正好還能爲皇室綿延子嗣呢!”裴世炬拍了馬屁說道。
“好了,裴老大人,朕相信,你這個和親,也是事出有因的,朕很想聽聽你的看法。”李信止住了對方說道。裴世炬這個老狐狸,每做一件事情都是有他自己的原因,同樣,這個和親也是如此,沒有一點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自從前漢開始,就屢有和親之事,皇上認爲和親如何?”裴世炬出言詢問道。
“雖然和親爲中原積蓄實力帶來了大量的時間,但是草原人還是會每年入侵中原的,不過是規模大小的問題而已,而且,中原的男人居然靠出賣中原女子的胸脯來打敗敵人,不是一件恥辱嗎?在我大唐永遠是不會和親的。”李信冷哼哼的說道。
這不得不說是一件奇葩的事情,在歷代王朝之中,宋朝是公認的比較闇弱的王朝,面對北方或者西方的壓力都特別大,可是終宋一朝,從來就沒有和親的,前面的漢唐卻屢有和親之舉。不得不說着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皇上認爲,中原人能夠統一草原,徹底的將草原收爲己有嗎?”裴世炬又詢問道。
李信想了想,還是搖搖頭,這種情況也只有在後世出現,交通發達,通訊極爲便利,草原上的一舉一動都是在中央的監控之下,這樣才能威懾住草原,使得草原不敢動彈。可是現在卻不行,受到了許多條件的限制。就算李信想着徹底的統一草原,實現大一統。但是李信也知道,這是一件不大可能的事情。
“若皇上娶了草原的公主,生下皇子之後,再將皇子封於草原之上。然後移民,以皇子統治草原,日後不管滄海桑田如何變化,幾十年之後,草原上的人也只能認爲自己是中原的一部分。就算是有什麼變化,那也是皇家內部的事情。皇上以爲如何?”裴世炬出言說道。
“分封?”李信聞言一愣,分封起源於什麼時候不知道,但是周朝之後,就很少有人提分封了,事實也證明,分封是一個錯誤的想法,最後的結果,還是諸王勢大,威脅中央。
“臣說都是分封草原而已。”裴世炬趕緊解釋道:“也唯獨只有草原分封。而不是中原分封。”
“草原分封?”李信聽了之後,點了點頭,說道:“此事朕還要考慮一下。朕若是娶了這個阿史那雲,那阿史那咥力當如何是好?”
“皇上,若是他聽話的話,自然是好事,若是不聽話的,臣以爲不用皇上除掉他,草原的那些人都會除掉他,老臣雖然沒有見過這個傢伙。但是也聽說過,此人性格暴躁而貪婪,在草原上,這樣的人是活不長的。或者敵人會殺他,或者他的屬下也會殺了他。”
李信並沒有說話,草原上的情況與中原不同,草原王位的爭奪就顯得更加的血腥,更加的殘酷,阿史那咥力或許以後會登可汗之位。但是阿史那咥力這個人的所作所爲必定會引起草原上人的反對。
“這次跟隨阿史那咥力的那個人叫什麼?”李信遲疑了一陣詢問道。
“阿史那泥孰,此人倒是一個將才,是統葉護可汗留給阿史那咥力的助手。”裴世矩趕緊說道:“他自己本身也是有一個小部落,兵馬也是有數萬之多,這些年,想來統葉護可汗對他很不錯,雖然年輕,但是手下的兵馬增加了不少。”
“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和阿史那步真在一起嗎?”李信詢問道。
“應該在一起。”裴世矩點了點頭道:“不過,老臣以前倒是見過那個阿史那步真,此人老臣認爲也野心勃勃,統葉護可汗在的時候,或許還能壓的住,但是現在卻不一定了,老臣認爲此人恐怕是有其他的心思了。”
“頡利可汗的兵馬都已經殺到了,這個阿史那步真卻還想着自己的好處,這樣的人也算不得什麼。就算不會被頡利可汗所擊潰,最後也是會敗在朕的手中。”李信不在意的說道。
“老臣擔心的是阿史那步真的兵馬會向西域移動。他會和頡利可汗相互勾結在一起,佔領西域,頡利可汗認爲只要分化西突厥,少一個敵人那就是最好的了。而且,我大唐對西域虎視眈眈,若是讓阿史那步真向西域移動,佔據西域,甚至挑起大唐和西域諸國的戰爭,頡利可汗肯定是很樂意看到的。”裴世矩認真分析道。
“那你的意思是?”李信望着裴世矩詢問道。
“皇上娶了阿史那雲,然後派出一部分兵馬打着輔佐阿史那咥力的旗號,前往西域,相信在突厥的人羣之中,還是有人支持阿史那咥力的,讓他們互相廝殺,也能牽制住頡利可汗。這樣我們也能將戰爭控制在一定範圍之中,也不算是違背了武德殿的決定。”裴世矩還是勸說道。
“看來,朕還是要裴老大人的,這個阿史那咥力恐怕還需要留一段時間了。”李信笑呵呵的說道:“也罷,就按照老大人說的,命令禮部前往阿史那咥力那裡提親,然後讓他回草原,朕會支持他一些糧草和器械的,但是西域必須交給大唐,這是朕出兵的報酬。”
“皇上聖明。”裴世矩趕緊說道。
“恩,阿史那雲那裡就交個老大人了,還要請老大人跑一遭。”李信拍着裴世矩的老手說道。
“皇上,老臣老了,精力當面有些不行了,武德殿自蕭瑀蕭老大人離開之後,大事就集中在我們幾個人手中,諸位大臣們都很疲憊,還請皇上再選一名大臣入武德殿,替臣等分擔一些政務。”裴世矩站起身來拱拱手說道。
“老大人可有人選?”李信望着裴世矩,卻見裴世矩滿頭銀髮,雖然面色還有些紅暈,但是目光中還是掩藏不住的是疲憊,心中一陣嘆息,裴世矩跟隨自己身邊多年,任勞任怨,輔佐自己,雖然心中有一些小的算盤,可是大體上卻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如今這個傢伙還是老了。
“兵部尚書郝瑗可以爲之。”裴世矩遲疑了一陣說道。
“郝瑗長於軍略,可以入武英殿爲大學士,武德殿還是不行。”李信想了想說道。
“那就讓韋園成上。”裴世矩又想了想說道:“這都已經過去三四個月了,是應該讓韋園成回來了。老臣以爲,韋園成可以。”
“還有其他的人選嗎?”李信又詢問道。
“倒是有一個人,只是不知道皇上可敢用?”裴世矩掃了李信一眼,說道:“有一個人當年曾經和虞世基一起服侍過武皇帝的,後來又投奔李淵,卻沒有得到重用,還被裴寂趕了過來,現在倒是在長安城中游蕩。”
“是什麼人?”李信很驚訝的詢問道。
“封倫封德彝。不知道皇上可聽說過了。”裴世矩低聲說道。
“是他?他好像也老了吧!”李信想到了這個人,面色差了一些,這個封德彝在歷史上也留下一些名聲,但是此人年紀大了點,看看李信的朝中,年老和年輕者分了一半,李信希望自己的麾下多是年輕人爲主,最起碼也要跟的上自己的節奏。
“這個?”裴世矩遲疑了一陣,卻是不說話了,實際上他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在武德殿之中,也只有自己七十多歲,其他的人都是三、四十歲的人,這些人精力充沛,倒是能跟得上李信的節奏,處理大唐的國事,本身就是要經驗豐富的人,年紀越大經驗越好。也幸虧杜如晦等人乃是難得的才俊,才能處理國事遊刃有餘,甚至裴世矩還知道,因爲自己深得李信信任,纔會留任到今日。
“那就讓韋園成上吧!”李信擺了擺手說道:“聽說老大人有一子,最近來長安了?”
“勞皇上惦記,犬子無能,讓世人笑話了。”裴世矩苦笑道。自己的兒子有多大本事,他是知道的,溫文爾雅,全然沒有自己的老謀深算的樣子。
“老大人跟隨朕到現在,都快十年了,功勞卓著,本應封王,只是非李、楊宗室者不能封王,不如就加令郎吧!封其爲銀青光祿大夫,老大人以爲如何?”李信想了想說道。
“老臣謝過陛下聖恩。”饒裴世矩老奸巨猾,這個時候也被李信的封賞給感動了。滿朝文武之中,裴氏一門已經深受皇恩了,裴仁基、裴元慶加上自己,就是裴氏一門三國公,滿朝文武之中,沒有哪個世家能比得上自己了。如今又封賞了自己的兒子,這已經是天恩浩蕩了。
“有功就賞,有錯就罰。朕能有今日,老大人居功甚偉,當年在別人都看不上我李信的時候,硬是將馥兒嫁給了朕,才讓朕立足西北,進取關中,朕今日封賞,裴氏一門也是應得的。”李信寬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