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回到長安城並沒有驚動任何人,半夜的時候,悄悄的讓人喊開了城門,然後又讓人打開了皇宮,這種突然襲擊讓許多人都措手不及,就是長孫無垢也沒有想到李信會在這種情況下出現在皇宮之中,一時間龐大的皇宮,爲了這個男主人,瞬間燈火通明。
長孫無垢趕緊讓人做了一些小菜,伺候李信用了餐,還洗了一個熱水澡,一直都忙到了快第二天,這才鬆了口氣。夫妻兩人靠在牀榻上,李信靜靜的將長孫無垢摟在懷裡。
“三郎準備爲承宗他們選妃了?”長孫無垢望着自己的丈夫,躺在懷裡,心中卻是安靜了許多,闊別已久,讓她心中不安,好像是少了一個人在身邊一樣,她緊緊的靠在李信身上說道。
“孩子年紀大了,承宗都已經領兵在外,也該成家了,我當初就定下了規矩,大唐幅員遼闊,現在更是佔據了草原、高句麗、林邑等國,人口卻是稀缺了許多,只能是鼓勵生育,若是太子都沒有成家,如何能讓天下的老百姓跟在後面效仿呢?”李信搖頭說道。實際上他很想自己的兒子二十歲成家,這纔是最佳成家的年齡,但是世事如此,李信也沒有任何辦法。
“那長公主呢?”長孫無垢低聲說道:“按照道理,她應該先成家纔是,秦懷玉那孩子不錯,這次鬆州之戰,他作戰勇猛,尚囊就是他殺的。”
“封爵是肯定的,只是可惜的是秦瓊就一個兒子,封了他爵位也沒有什麼用處。”李信笑道:“朕倒是希望這些勳貴們多生一些,這些人和其他的世家不一樣,他們的權勢和朝廷休慼與共,所以更加的忠於朝廷,那些世家大族就不一樣了,千年的世家,百年的王朝。讓他們忠於朝廷幾乎是不可能的,他們只是忠於自己的世家大族。”
“那這次選秀?”長孫無垢聽了之後,好看的眼睛望了李信一眼,勾得李信食指大動,大手深入錦被之中撫摸起來。
“正妃是不可能的,做個側妃吧!”李信不在意的說道:“漢王的正妃,不是世家的人,這是一個信號,以後歷代帝王+︾dǐng+︾diǎn+︾小+︾說,.@.≌o< s=";arn:2p 0 2p 0";>s_;都是如此,他們想操控朕的兒子,那就看看他們可有這樣的機會。讓兒子出去打上幾仗,也會和朕一樣,剛毅果斷,哼哼,那小子,在別人眼中就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君子,實際上,跟着武德殿的那幾個傢伙,早就變成了滑頭了。”
長孫無垢聽了啞然一笑,她當然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什麼德行,看上去老實的很,是一個志誠君子,但若是小覷了此人,最後倒黴的就只有自己了。
“這次他打的很好,擊殺了尚囊,就等於了斷了松贊干布的一隻臂膀,剩下的一個祿東贊雖然厲害,但是改變不了大局。這小子,也不知道這個計策是誰出的,是房玄齡還是岑文本,都不錯。”李信忽然興起,在長孫無垢耳邊輕輕的說一句。
長孫無垢面色緋紅,美目瞟了李信一眼,身形就輕輕的縮入被中,只見被子一上一下起伏不定,很快大殿之中,傳來一陣陣喘息之聲,聲音良久才結束。
杜如晦是進宮的時候才知道李信歸來,嚇的一大跳,正準備進宮相見的時候,卻被宋和擋了下來,才知道李信昨夜匆忙趕回,正在宮中休息。頓時不好打擾李信,只能是安排明日斬殺一萬多叛逆的事情來。
“皇上昨夜回來了,今日得將事情敲定了,韋家的那個女孩子相貌不錯,溫柔大方,賢淑的很,正好是陳王的良配。”李芷婉在宮中收拾了一番,纔對身邊的宮女說道:“讓你去打聽皇上可起身了,你打聽了嗎?”
“奴婢打聽過了,皇上寅時才休息,現在還沒有大起。”身邊的宮女趕緊說道。
“皇后也真是的,皇上子時纔回來,宮裡忙了一圈之後,已經累成什麼樣了,還有興趣找皇上要恩寵。”李芷婉心中有些吃醋,將頭上的頭飾取了下來,說道:“算了,皇上在外面累的慌,上午就不要去打擾他了,等下午再去吧!簡單收拾一下,去老祖宗那裡請安去。”
“是。”宮女低聲爲李芷婉梳頭。
李芷婉雖然性格差了一diǎn,而且這些年也變了許多,但是對李信卻是沒有任何不滿,甚至比對自己的兒子還要上心。
“娘娘,這次聽說漢王在前線立了大功了,聽說皇上很高興?”身邊的宮女低聲說道:“宮裡面已經有人傳言,皇上準備等漢王回來冊封太子呢!”
李芷婉聽了原本高興的臉色頓時變差了,忍不住說道:“皇上要冊封太子的話,恐怕早就出手了,哪裡還需要等到現在。等着吧!皇上駕崩之前,誰也不能保證自己能做太子,這個時候建立了功勳又能如何?關鍵是要看以後。以後纔是最重要的,想要太子之位,事情沒那麼簡單,你就等着吧!皇上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哪裡有那麼容易交出去的,真是笑話。”
“是。”身邊的宮女自然是不敢和李芷婉dǐng嘴的,她是跟着李芷婉從一個庶女變成了平妻,到現在又變成了貴妃的,是李芷婉的心腹的心腹。
“哎,前兩天,皇上派人從洛陽傳來消息,說,準備遣散宮中年紀較大的宮女,你們準備怎麼辦?”李芷婉想到了什麼,對身邊的宮女說道:“皇上也真是的,皇宮中不是好的很,爲什麼要遣散這些人?”
“是啊!我們跟娘娘這麼多年,都好像是一家人一樣,奴婢反正是不想出宮。”宮女趕緊說道。
“不想出宮,那就留在宮中就是了,想來皇帝陛下也不會趕你們走的。”李芷婉從身邊的匣子裡取出一個金步搖來,插在身邊宮女的髮髻之上,說道:“你們跟了我這麼多年,也沒有賞你們什麼,一些物事,你們在宮裡也用不着,不知道你們可有什麼親戚什麼的,去陳王那裡,讓他給你們一個恩典,或是做官也好,或者是去軍隊也好,也算是你們這些服侍我的一些獎賞。”
“謝娘娘恩典。”這些宮女聽了之後,臉上頓時露出歡喜之色,這纔是最重要的,誰不想自己的家人跟着自己衣食無憂,享受榮華富貴呢!
?等到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李信纔在武德殿召集衆人,第一件事情在判決書上勾了一萬多人的性命,整個大殿內,被李信這麼一勾,感覺到大殿內盡是肅殺之氣,杜如晦等人低着頭腦袋不敢說話。
“明日讓陳王監斬。”李信將手中的御筆丟在一邊,然後將厚厚的奏摺遞給杜如晦說道。
“是。”杜如晦面色複雜,低聲應道。不光是他,其他人臉上都露出複雜的神色,陳王李承基是建議只誅殺首惡的,對於其他人卻是網開一面,但是沒想到李信這個時候居然讓李承基去監斬,這裡面的意義就讓人不可捉摸了,是懲罰,或者是警告等等,讓人情不自禁的思考這個問題。
“第二個問題,就是嘉獎,對漢王嘉獎。”李信笑呵呵的說道:“虎父無犬子,漢王在鬆州打的不錯,能將尚囊斬殺,這可是當初我想做都沒有做到的事情,漢王做的很不錯。”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杜如晦等人這才鬆了口氣,有李信這一句,漢王在爭奪太子之位的鬥爭中,已經走在了前列。
“漢王準備讓人將尚囊的屍體送給祿東贊,臣擔心的是,此舉雖然能換回我們不少的百姓,但是有可能會激怒祿東贊,甚至讓松贊干布親自領軍前來,漢王手中十萬大軍不到,而且不擅長於吐蕃作戰,臣擔心漢王有失。”馬周忍不住說道。
“嗯,松贊干布這個人不能小覷了,在高原上作戰,我們不如吐蕃人,但是在平原上作戰,吐蕃人不如我們。松贊干布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他準備強行進攻鬆州的可能性很小,九萬大軍,防守鬆州應該問題不大。”李信想了想說道。
馬周等人之所以擔心鬆州,主要還是擔心李承宗的安危,在這些文臣眼中,李承宗不僅僅是長子,而且還是嫡長子,溫文爾雅,禮賢下士,一派明君的架勢,這樣的人就是天生的皇帝模樣,天生就受到羣臣的尊敬和擁護。
“臣明白了。”馬周還想說,卻被杜如晦拉了拉,太子和皇帝雖然是父子關係,但是這裡面也是應該把握一個度。
“年輕人就是應該好生歷練一下。就算是失敗了,也不會有什麼事情的。”李信笑呵呵的說道:“像朕這樣一帆風順的事情是很少的,除掉朕自己的努力,和諸位的輔佐之外,更重要的是,時事造就英雄,軍閥混戰,纔會成就今日的大唐。”當然李信不會說,自己的成功除掉這些之外,更重要的是自己是先知者,對天下的大事和人才都很熟悉,這才成績了今日的大唐。
“陛下聖明,古往今來,很少有帝王白手起家能開創盛世江山,漢王雖然不錯,但是比之陛下還是差了一些。”褚遂良也出言說道:“更何況漢王剛剛出山,第一次主持這麼大的戰爭,難免讓人有些擔心。”
“不試試,如何知道他不行呢?”李信不在意的說道。
李承宗接到消息的時候,順帶的還有李承基親自監斬的消息也傳到他的耳中,他放下手中的信封,對房玄齡說道:“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父皇最不喜歡的就是繞過敵人,當年的薛舉、王世充、徐世績再到後來的李世民、李淵都是如此。這些叛逆居然想造反,那就應該承受來自朝廷的報復。”
“殿下所言甚是,這些人倒是死不足惜,但是殿下不要掉以輕心,世家大族在朝廷之中還是有些地位的,朝廷和世家大族是相互依存,但又是互相敵對的。千年的世家百年的王朝,自古都是如此,隋朝以來,世家的地位在天下逐漸下降,可是無論是世人也好,或者是皇上也好,都沒有放鬆過對世家的警惕。殿下若是因此而小瞧了世家大族,那絕對是殿下的錯誤。”房玄齡認真的說道。
“嗯,父皇心中所想,我倒是知道一些,父皇自從登基以來,就從各個方面削弱世家的力量,前朝是如何滅亡的,還不是因爲世家的緣故。所以以後朝廷只能是削弱世家的力量,絕對不能給世家大族以喘息的機會。”李承宗雙眼一亮,目光炯炯有神,顯然心中已經有了新的決斷。
“陛下治理天下,只是抓住了最重要的一diǎn,殿下實際上也可以爲之。”房玄齡摸着鬍鬚說道:“那就是軍隊,殿下掌握了軍隊,就算是世家再怎麼強大,也沒有任何用處,前隋的時候,軍隊不是掌握在天子手中,隋煬帝心中有萬千算計,也沒有任何用處,相反世家大族掌握了軍隊,採取各種辦法,最後掌握了大部分的軍隊,最後連隋煬帝都是死在自己的部下手中。”
“先生教訓的是。掌握了軍隊,就等於掌握了江山。”李承宗也diǎn了diǎn頭,這是他第一次領軍作戰,可是現在卻已經喜歡上了這種感覺,男人就應該馳騁疆場,坐在皇宮中,哪裡知道外面江山是何等的壯觀,哪裡有消滅敵人那一瞬間產生的自豪。
“殿下只要打好眼前這一仗,就足以在軍中立足。”房玄齡寬慰道:“陛下希望未來的繼承者是一個文武雙全的人,而不是一個只知道坐在皇宮中,如同一個傀儡一樣,或者只知道讀死書,或者只是一個紙上談兵的文弱皇帝。”
李承宗diǎn了diǎn頭,他最近行走在軍中,更是能感覺到軍中將士對他態度有了明顯的變化。這讓他心中感覺到很自豪,絕對不是以前當漢王的時候,文武百官看自己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