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州陽翟,是一個不大的縣城,一個破舊的院落之中,幾個年輕人正圍着一個火爐,火爐內正傳來一陣陣狗肉香,香氣瀰漫整個房間。
“四郎,這黑狗是從哪裡弄來的,不會是從你那兄長那裡偷來的吧!”下手的一個疤臉漢子貪婪的望着火爐中的狗肉,說道:“這可是好東西,你不會想讓兄長拿着刀砍你吧!”
“哼,怕什麼?他難道能殺我不成?”另外一個面色比較英俊的年輕人揚了揚頭上的亂髮說道:“我已經是要當大將軍的人,他作爲我的兄長,應該感到榮幸纔對,豈會來打我。”
“郭孝恪,你這個孽畜,快diǎn給我滾出來。”一聲怒吼聲忽然傳入衆人耳中,剛纔還在想着吃狗肉的幾個年輕人面色頓時變了起來。聲音越來越近,隨時都有可能破門而入,闖入小院之中。
“四郎,不好,你家大哥來了。他把門堵住了,我們現在正在吃狗肉,被他發現瞭如何了得。”疤臉漢子有些驚慌失措的說道。他望了望四周,卻發現周圍並沒有出入的地方。
“怕什麼。”郭孝恪卻站起身來,大聲說道:“他還能逮住我不成,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我的地方。你們拿着火爐,跟着我走。”郭孝恪走到房間角落處,那裡是一個牀榻,只見他隨手一翻,牀榻下面就露出一個洞穴來,他率先就跳了進去。
“沒想到四郎在自己的牀榻下面居然有一個藏身處,這麼多年都沒有見過啊!”疤臉人一看十分驚訝的說道。其他幾個人相互望了一眼,也緊隨其後,跳了進去,然後將牀鋪重新弄好。
“啪!”一聲大響接着就一聽見一陣腳步聲傳來。郭孝恪等人躲在牀鋪下面也不做聲。
“哼!可惡。讓他跑掉了。”一個氣惱的聲音傳來,接着就說道:“父親,不是我這個做兄長的說自己的弟弟,四郎都快二十了,還是如此模樣,終日無所事事,爲禍鄉里,父親,這個兒子難道你還想要嗎?你難道就讓別人戳你的脊樑骨嗎?今天還將家裡的黑狗給打死了,聞聞這香氣,一定是被他吃的乾淨了。這樣的白長了一副好相貌,簡直就是我郭家的恥辱,妄爲男兒,就是一個廢物。”
“大郎,算了,走吧!”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房間裡響了起來,最後就聽見一陣陣腳步聲遠遠的離去。
“四郎,這個大哥也是口不擇言。”牀鋪再次掀起,郭孝恪和疤臉等幾個人爬了出來,那疤臉看着郭孝恪面色陰沉,有些畏懼的說道:“這個四郎不必放在心上。”
“你說我是廢物嗎?”郭孝恪忽然望着刀疤臉說道:“我感覺我好像真是一個廢物。”
“四郎說笑了,你怎麼可能是一個廢物呢?論武功,我們幾個人當中你是最高的,不要說我們了,就是在陽翟你也是最厲害的,一柄長槊打的陽翟無敵手,誰敢說你是廢物。”刀疤臉大神的說道:“看看,在陽翟,四郎揮手之間,就有數百兄弟爲四郎效命,四郎若是廢物,那我們都是廢物。”
“對,四郎,你怎麼可能是一個廢物呢?”其他人也不滿的說道:“我們縱橫陽翟,又有誰是我們的對手,見到我們不都是逃之夭夭嗎?我們四郎是大英雄。”
“可是我們也只能是欺負一下普通人而已,連我的父親和大哥都認爲我是廢物。”郭孝恪腦海之中想起自己父親剛剛那深深的嘆息聲,雙目赤紅,說道:“我不想再做廢物了,我要去投軍,你們呢?”
“投軍?”疤臉男等人面色一變,緊張的說道:“四郎你不會是想去遼東吧!那可是送死了,好男不當兵,我們在這裡過的不是很好的嗎?爲何去投軍呢?那可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去遼東我肯定不會去的,去了遼東,那就是必死的局面。”郭孝恪搖搖頭說道:“我們不去遼東,去另外一個地方,日後絕對有大好處,絕對能建功立業,就看諸位兄弟願意不願意去了?”郭孝恪雙眼一亮,對衆人說道。
“去哪裡?天下烏鴉一般黑,我們去參加軍隊,自己拼死拼活的,最後當官的還是那些世家子弟,這種活我纔不願意幹呢!”疤臉男不屑的說道:“我情願去落草爲寇,也不願意去參加軍隊,對了,四郎,最近瓦崗寨上有一股強人,不如我們去投那裡。”
“上山當賊寇,我纔不願意。”郭孝恪眼珠轉了轉,說道:“若是以前的話,我也許會去瓦崗寨,但是現在不去,我們有更好的地方,去西域,我決定去西域。”
“西域?那個不毛之地?”衆人聽了之後面色一愣,有些驚訝的說道。
“嘿嘿,你們知道我們現在西域王是誰嗎?是壽陽侯李信,李信大都督乃是威震天下,更重要的是他本身就不算是真正的世家出身,在他手下那是憑本事說話,只要你能立下功勞,就能當官,我決定了,去西域,跟隨壽陽侯身邊,去投軍。”郭孝恪雙眼放光,環顧左右說道:“諸位兄弟,這是一個機會,不知道諸位兄弟可願意跟我一起去投軍。”
衆人聽了一陣掙扎之後,疤臉咬牙切齒的說道:“四郎,我等雖然不是兄弟,但是勝似兄弟,既然四郎已經做出了決定,那我們兄弟一起去,一起去投奔壽陽侯。”
“對,招呼大家,我們一起去西域,大家在一起也有個照應。”郭孝恪大聲的說道:“男兒奮戰疆場,奪取富貴,再衣錦還鄉,到那個時候,看看誰還敢恥笑我們。”
“我這就去招呼大家,大家一起去。一起闖天下,奪取功名。”疤臉大漢面色通紅,臉上的傷疤看上去更加的猙獰,卻是露出一絲男兒氣概。
“對,招呼大家一起去,都投入到李信大都督麾下,建功立業,也讓陽翟的人看看,我們兄弟可不是一羣廢物,我們是國家的棟樑。”郭孝恪目光閃爍着光芒,大聲的說道。
“走,走,同去,同去。”一羣熱血男兒就在這個小院子裡立下了誓言,一起朝烽煙四起的西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