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公,唐國公究竟是犯了什麼事情了?”大帳散了之後,宇文述咳嗽了幾聲,低聲的詢問宋和。【【diǎn【小【說,..o
“這個?老大人,唐國公前不久在弘化城外見了李信大都督。”宋和掃了周圍一眼,見周圍無人之後,才低聲對宇文述說道:“弘化的文武都去了。”
“哦!原來如此。”宇文述diǎn了diǎn頭,手縫裡露出一粒金瓜子,落在宋和的手袖之中,然後又在宇文化及的攙扶下走了出去。
“父親,皇上對李信是不是太好了,不就是被李淵削了面子嗎?皇上有必要這樣大題小做嗎?”宇文化及不滿的說道。
“他是皇上,不是要怎麼樣就是怎麼樣的嗎?”宇文述冷哼哼的說道:“自古皇上都是如此。哼,他現在自認爲已經平定高句麗了,正意氣風發着呢!誰違背了他,都是要倒黴,你最近給我小心diǎn,不要讓人給逮到辮子了,不然連我都救不了你。”
“父親,說笑了,孩兒最近可是老實的很。”宇文化及眼珠轉動,隱隱有一絲慌亂。
“哼!蘭州薛舉是怎麼回事?他有什麼功勞,居然被提升爲郎將了?也不怕朝中的官員找你麻煩嗎?”宇文述忽然望着自己的兒子一眼,目光中閃爍着寒光,說道:“以前沒有李信,你想怎樣就怎麼樣,現在蘭州多了一個李信,你認爲你自己能對蘭州產生什麼樣的影響嗎?一個郎將?弄不好你是爲李信招收兵馬做出了藉口。”
“父親,李信有什麼可怕的,若是在其他的地方,也許孩兒還能小心diǎn,可是在蘭州,父親,整個絲綢之路上,盜匪也不知道有多少,李信麾下才多少人,三萬人,他自己落後,隨行不過三四千人而已。”宇文化及掃了周圍一眼,低聲說道:“已經有不少人決定除掉李信了,孩兒只是順手爲之。父親,這個李信太年輕了,如此年輕人就已經是西域都護府大都督了,若是讓他成長起來,那還了得。”
“哼,所以你就出手了?”宇文述不滿的瞪了自己的兒子一眼,眼中的一絲失望一閃而過,輕輕的嘆息道:“你怎麼知道李信會失敗,你怎麼知道別人就會勝利?要知道,李信能走到這一步真的是運氣嗎?他現在若是勝利了,不就是給你帶來了禍害嗎?沒看見皇上剛纔還找了李淵的麻煩了嗎?”
“父親放心,真正出手的並不是我,而是其他人。孩兒只是順勢爲之。”宇文化及有些不相信的說道:“父親,您認爲他真的能逃脫這次災難,獨孤、韋氏等等他們可都出手了。甚至孩兒還說,只要薛舉成功了,獨孤氏準備給他一個蘭州總管的位置呢!”
“這個李淵還真是夠狠的,連自己的女婿都不放過。”宇文述聽了之後,不屑的說道:“這個阿婆心思太大了,以後你不要和他來往了。”
“怎麼?是李淵出手的?”宇文化及有些驚訝的問道。
“李家和獨孤家乃是姻親,只是李淵不好出手,自然是請獨孤家出手了。”宇文述不屑的說道:“虧你這個都想不到。”
宇文化及臉色一紅,露出尷尬之色,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父親,老三家的義錦堂最近很是紅火啊!父親,你看?”
“那是公主的,不是我宇文家的。”宇文述立馬瞪了自己兒子一眼,自己的兒子貪財他是知道的,甚至就是他自己也是一個貪財的貨色,可是宇文述卻是知道有些人的錢財不能貪,比如南陽公主的錢財。
“聽說是李信的。”宇文化及小心翼翼的說道。天下之大,尤其是朝廷中人,許多官員都知道李信喜歡一些**技巧,比如以前的蒸酒、琉璃等等都是如此,現在有了造紙、印刷等等,都有可能與李信有很大關係,義錦堂就是李信的,這種說法在大隋很有市場的。
“就算是李信的,可是現在是掛在南陽公主名下。”宇文述深深的吸了口氣,他如何不知道里面的勾當,只是南陽公主不是他所能欺負的,只能是嘆了口氣,說道:“三郎,現在在哪裡,和公主在一起嗎?”
“公主或是在洛陽,或是在大興,最近還說準備去西北,很少和三弟在一起。”宇文化及臉上露出一絲怒色,南陽公主要去西北,明顯是衝着李信去的,雖然知道兩人之間並沒有什麼曖昧,可是一想到李信將自己的義錦堂交給南陽公主,這種信任,讓人極爲不滿。
“讓老三跟着去。”宇文述身形一陣顫動,說道:“畢竟是夫妻,爲何要分開呢?李信這次能逃的過也就算了,若是逃不過,這個義錦堂不就是我宇文世家的嗎?你啊!只是看到了眼前,卻不知道以後的事情。”
“父親說的極是。”宇文化及聽了心中很高興,知道宇文述已經答應等李信死後,就會對義錦堂下手。義錦堂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就已經風靡了大隋上下,許多的讀書人都因此受益。
“義錦堂,李信此人不能小覷,佈局如此長遠,真是讓人難以想象啊!”宇文述想到了什麼,說道:“天下的那些寒門子弟都會尊敬他的,都會感謝他的。那些世家大族都會恨他,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世家的根基或許就是因爲此人的存在,而遭受了打擊。若是加上皇上的科舉制,不過十年,寒門子弟就能登上朝堂,和世家子弟一樣,擁有做官的機會。化及,你現在知道,爲什麼獨孤氏會對李信出手了吧!不僅僅是李淵的緣故,更是因爲義錦堂的緣故,李信此舉收了寒門子弟之心。皇上如此信任李信,爲他出頭,也因爲如此。”
“居然會如此?”宇文化及還真是沒有考慮到李信建立義錦堂所爲何事,原來是爲了收攏寒門之心,他忽然間想到京師傳言,有許多寒門子弟都向西而去,顯然是衝着李信去的。
“李信此子陰險狡詐,偏偏對皇上很恭敬,世人都看錯了他,世間的梟雄就是和他一樣。”宇文述接着說道:“他知道,西北荒涼,人才稀少,讓世家子弟去幫他,一方面沒人去,二來,就算是去了,恐怕他也不相信。所以就給了這些寒門子弟機會。李信,梟雄也!真是很難想象,這樣的人怎麼會出身在壽陽那樣的地方。”
“這樣的人就必須去死。”宇文化及低着頭,雙目中露出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