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之亂臣賊子
“不愧是在糧草缺少的情況下還能全身而退的大都督,你看看,兵容整齊,殺氣橫生,絕對的是精兵強將啊!”城頭上,曹珍、李贇等人站在一邊小心翼翼的談論着。
李信大軍的到來,讓整個涼州城都給震動了,這纔是真正的甘涼道主人,李軌在他面前就顯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順了,就是曹珍等人現在也是這麼想的。
“怎麼感覺兵馬有些不對啊!當初傳聞大都督領軍六萬去征討西域,現在怎麼看來,就幾千人了。”李贇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這還用說,剩下的兵馬恐怕都是去對付吐谷渾了。”曹珍搖搖頭苦笑道:“看來,這個大都督的胃口很大,在吃掉我們的同時,還想着吃掉吐谷渾。看看這段時間,他和他的部下吃了多少人了,凡是在甘涼道上,反對他的人都是被他進攻的對象。”
“這麼看來,以後的甘涼道都得看他的眼色行事了。曹兄,你我該何去何從啊!”李贇面色陰沉,讓他投靠李信他還是不怎麼喜歡的,李信的政策和他的利益有衝突,只是若是不投靠,那就是家破人亡啊!這個代價李贇也是不敢承受的。
“若是反抗不行,那就融入其中。”曹珍摸着鬍鬚說道:“大都督的政策或許會損害我們的利益,但是李兄你想過了沒有,等到大都督成就大業的時候,跟隨他的人,哪個不是榮華富貴?大都督能改變一時,卻不能改變一世啊!”
“曹兄,你是說,大都督?”李贇面色一變,忍不住驚呼道。
“李兄,天下紛亂在即,沒聽說嗎?皇帝陛下都差diǎn被困死在雁門關了。這樣的皇帝還能是皇帝嗎?”曹珍不屑的說道:“再看看大都督的行事就知道,甘涼道上,凡是有反對的人或者勢力,要麼是死,要麼就是臣服。大都督這是在整合整個甘涼道,不是爲了進入中原,還是爲了什麼呢?莫說大都督是如此,就是李軌父子不也是如此嗎?說什麼大都督殘暴不仁,窮兵黷武,實際上還不是爲了割據一方。只是現在大都督來了,他的黃粱美夢要結束了。”
“若是如此,你我二人獻上良田,遣散下人,也不是不可以的,大都督現在能制約我們,等到勢力發展到一定地步的時候,難道大都督那個時候還能與大勢相敵對不成?”李贇雙眼一亮說道。
“走,回去商量商量。”曹珍也diǎn了diǎn頭說道。兩人相視而笑。若有所思的朝城外望了一眼。
李信不知道的是,楊廣被困雁門關,居然帶來了如此大的影響,他已經進入大營之中。沈光率領諸多校尉將李信迎了進來。
“沈兄,若非你來相助,恐怕李軌都已經打到蘭州了。”李信見到沈光卻是很高興,在他看來。沈光的本領不應該是征戰疆場,而是應該統領錦衣衛,刺探情報、刺殺敵人將領方面就是沈光發揮特長的地方。他很想將沈光留下來。
“末將奉公主之命前來幫助李靖將軍。平日裡也只是坐在大營之中,毫無功勞可言,當不得大都督如此誇讚。”沈光招過樑碩,說道:“大都督,這位乃是樑碩先生,這些日子軍中之事大多是樑碩先生替末將打diǎn,若非樑碩先生,這軍中來往的文書可足夠我喝上一壺的。”他說的是有些誇張,卻是爲了推薦樑碩,淡化他身上的罪行。
“罪人樑碩拜見大都督。”樑碩雖然有些智謀,但是這個時候也忍不住有些擔心,面前之人乃是掌握他生死的李信,自己還是一個罪人,事到臨頭,自己的性命還是十分重要的。
“樑碩先生,可是讓本侯等的好苦啊!”李信聽對方叫樑碩,臉上不但沒有任何的不滿之意,反而將他拉了起來,說道:“本侯想徵召先生入都護府,先生屢徵不到,沒想到在這裡見到先生,足慰平生啊!”李信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在西北荒涼之地,多是豪勇之士,讀書人很少,想找一個合格的文官極爲困難,這就是關西出將,關東出相的說法。
李信手下文官很少,樑碩雖然跟隨李軌造反,但是李信決定還是要用他。更何況,等滅了李軌之後,樑碩這些人也就死了心,必定會跟隨自己。在大亂之時,文臣尋找明主,博取榮華富貴,青史留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樑碩這些人能跟隨李軌,也必定會跟隨自己。
“屬下慚愧。”樑碩臉色微紅,早知道最後還是臣服於李信,當初就應該答應李信,也不會有今日尷尬的局面了。
“沈兄,皇帝陛下現在怎麼樣了?”等坐倒之後,李信迫不及待的詢問道,從接到錦衣衛的密信,到自己回到涼州,已經過去十五天了,仔細算起來,楊廣在雁門關最起碼是困了快一個月的時間。
“皇帝陛下仍然在雁門關,不過聽說有勤王大軍去了雁門關,始畢可汗恐怕是退兵在即。”沈光臉色微紅,嘆息道:“這一次陛下可是受苦了。都是沈光無能,這個時候卻沒有陪伴在皇帝陛下身邊。”
李信diǎn了diǎn頭,說道:“皇帝乃是上天之子,就算有什麼危機,也會有人搭救的,在回西北之前,我已經將西域諸國臣服的降表都送到皇帝陛下處,等明日攻破涼州之後,我會親自去迎接陛下回朝。”李信當然知道楊廣這次是受苦了,只是這種受苦,李信還是很樂意看見的。
“明天?”沈光被李信的消息給震驚了,現在兵馬雖然有三萬多人,可是城中的兵馬也是不少,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訓練,想必李軌已經訓練處一隻兵馬了,或許不能和李信的兵馬相抗衡,可是作爲守城還是可以的,李信想一天的時間攻克涼州,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呵呵,沈將軍,既然大都督已經回來了,那就說明大局已定,李軌父子或許會負偶頑抗,但是他身邊你的人卻是不會,大都督的大纛足足以抵十萬大軍啊!”樑碩笑呵呵的說道:“若是我猜的不錯的話,這個時候曹珍等人都在商議投降之事了。”
“恩,但願如此,不過,爲了防備李軌垂死掙扎,大家還是要小心防備。”李信掃了衆人一眼,笑呵呵的說道。
“遵大都督之命。”沈光和嚴肅兩人趕緊大聲應道。
正是如同樑碩所說着那樣,涼州城內是在商議着投降之事,只是不是曹珍和李贇等人商議,而是李軌召集衆多部下在商議。
“哎!原本我李軌是想弔民伐罪,害怕大都督爲身邊人所引誘,窮兵黷武,現在大都督得勝還朝,說起來都是我李軌的錯誤,所以我想明日親自去大都督大門前,負荊請罪,諸位以爲如何?”李軌面色蒼白,隱隱露出一絲恐懼之色。
李贇正待上前,卻見曹珍對他搖搖頭,自己走了出去,大聲說道:“將軍,李信雖然回來了,但是他身邊的兵馬並不多,我們爲何要向他求情,不如趁着他剛剛回來,立足未穩,現在衝出去,殺了他一個人仰馬翻,就算是失敗了,大不了我們到其他的地方去,比如突厥。只要我們人在,還怕沒有機會再來一次嗎?李信統治西北,奪我們良田,讓我們遣散私兵,這樣的人還值得我們去效命嗎?”
“對,對。曹兄說的有道理,總管大人,這件事情萬萬做不得,做不得啊!”李贇雖然不知道曹珍到底想做什麼,但是這個時候也出言說道。在他身邊還有其他的校尉也紛紛出言,贊同曹珍的觀diǎn。
“好,好,不愧是我的兄弟。”李軌見狀,臉上頓時露出喜色,說道:“我李軌就是爲了涼州之民,征討李信,此人殘暴不仁,我李軌不會與他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李某有一計,可是使我們起死回生,殺掉李信,奪取整個甘涼道,所以還請諸位助我!”
曹珍和李贇等人聽了之後,心中頓時一驚,臉上卻是露出歡喜之色,大聲說道:“願聽總管吩咐。”
“我欲投降李信,諸位當中何人去送降表?”李軌忽然笑呵呵的說道。
“啊!”曹珍面色一愣,忽然恍然大悟,說道:“總管英明,眼下局勢唯獨如此,才能起死回生,反敗爲勝,總管若是信的過屬下,屬下願意爲總管走一遭,乖乖的讓李信出現在城門下。”
“還是曹兄懂我。”李軌見狀十分高興,說道:“既然如此,就請曹兄走一遭。”說着就從懷裡取出早就寫好的降表來。
“屬下若有事,還請總管代爲照顧家小。”曹珍大聲說道。
“若有事,我必照顧汝妻子。”李軌也有些感動。他知道若是有事,曹珍必死,這個時候他爲自己懷疑曹珍等人感到一絲羞愧。只是確實沒有注意到曹珍眼神中的一絲喜色,更是沒有注意到,李贇目光中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