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杜如晦說道想要奪取巴蜀,巴蜀地勢複雜,原本是想親自領軍出征的,但是關中形勢複雜,我若是離開了,關隴那些世家恐怕會鬧起來。李信遲疑了一陣嘆息道。
“三郎是不相信李靖大將軍?”長孫無垢想了想,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來。
“倒不是擔心靖兄,只是巴蜀關係重大,異族衆多,想要徹底的平定巴蜀,靖兄一個人還是有些擔心的。”李信搖搖頭說道。
“天下之事如此之多,三郎雖然厲害,可是若是一個人如何能處理這麼多呢?唯獨只有放權,臣妾見過李靖,李將軍絕對不是那種背叛之人。”長孫無垢說道:“三郎若是擔心的話,可以派一個文官前往,雖然不是牽制李信,而是治理地方之事。”
“得派一個老實穩重之人。”李信點了點頭,說道:“裴世矩如何?”
長孫無垢嗔怒的瞪了一眼李信,她輕笑道:“裴老大人若是出去,恐怕關中世家就會有其他的看法了。裴老大人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惱,妾身倒是聽說了前段時間的事情,關中土地的事情,實際上,這件事情也怪不得裴老大人,他雖然爲了裴家考慮,可是心卻是在三郎這邊,不然的話,也不會從前就跟着三郎身邊了。”
“哎,手下的人還是太少了。”李信搖搖頭,長孫無垢說的一點都不錯,裴世矩不管怎樣,也是一個很好的幫手,留在朝中,可以震懾關隴世家,若是將裴世矩放了出去,恐怕關隴世家也會在暗中攪風攪雨了。這對於李信來說,不是什麼好消息。
“蕭瑀倒是很不錯,但是就是不知道三郎可敢用之。”長孫無垢低聲說道:“此人剛毅有風骨,雖然在長安,但是也知道蕭瑀這些年在西河做的還不錯贗醫全文閱讀。先皇倒是想用之,可惜的是,先皇已經來不及了。”
“蕭瑀,回頭去看看。”李信點了點頭,想了想對遠處的段齊說道:“段齊,將我書案上的鎮紙送到裴老大人府上去。”
“是。”段齊面色一愣,趕緊轉身就走,長孫無垢聽了臉上頓時露出一絲笑容來,這樣的李信纔是真正的走上帝王的道路。用人不在於忠奸,而在乎能不能幹。裴世矩無疑就是一個能幹的大臣。
“蕭瑀此人也是蕭氏的人,是蕭後弟弟,三郎可以讓南陽去漸漸他。”長孫無垢又寬慰道:“若是三郎真的想用蕭瑀,可以親自去迎接。”
“恩,明天我就去渭河迎接他。”李信點了點頭,望着長孫無垢,說道:“我李信最得意的不是成爲唐王,佔據關中,而是擁有你。”
“三郎說笑了。”長孫無垢臉色微紅。卻是讓李信哈哈大笑,忍不住將長孫無垢抱在懷裡。這樣的夫妻感情倒是很難得的。
裴府,人口還是很少,雖然是聞喜的大氏,但是個裴世矩在一起卻是很少,裴世矩已經很老了,但是他不服老,總是活躍在政壇之上。不過,最近幾天,裴世矩感覺到了李信的疏遠,他只能是嘆了口氣,他知道李信爲什麼疏遠他。歸根結底,還是李信對世家的不信任。
“哎!”裴世矩望着面前的奏章,他準備上書李信,告老還鄉。他必須這麼做,也只有這樣,才能讓裴馥在宮中能站穩腳跟,讓李信能記掛自己昔日的功勞,將這點內疚都放在裴馥身上,裴世矩的目光很長遠,眼下不行,那就放在以後。
“大人,段將軍來了。”門外,老蒼頭裴仁在外面低聲說道。
“段齊?”裴世矩聞言一愣,在朝中被稱爲段將軍的只有段齊,段齊的父親段寬雖然也在長安,但是卻已經賦閒在家,他站起身來,朝外迎了過去,段齊官位雖然不高,可是朝中任何人都不敢小瞧他,他是李信的親信中親信。
“裴老大人,豈敢蒙老大人親迎。”段齊看見裴世矩出迎,不敢怠慢,拱手說道:“王爺讓末將將此物送與老大人。”段齊從背後一名親兵手中取過一個禮盒來,雙手捧給裴世矩。
裴世矩聞言一愣,趕緊伸手接了過來,臉上一陣狐疑,正待詢問的時候,卻見段齊已經騎着戰馬消失在眼前虛空獵殺者。裴世矩低頭打量着手中的禮盒,禮盒的外表十分普通,倒是有些重量,他好奇的打開一開,卻露出一個白玉鎮紙。
“鎮紙?”裴世矩心中驚訝,很快就露出笑容,最後哈哈大笑,朝武德殿方向拜了一拜,這纔拿着鎮紙進了府邸,臉上的笑容卻是更加濃了一些,等進了書房的時候,看着几案上的奏摺,想也不想就扔到了一邊。老奸巨猾如裴世矩,如何不知道這個鎮紙所蘊藏的含義。
李信並不知道裴世矩現在的想法,而是去了南陽公主所居住的宮殿,南陽公主小腹微微隆起,正躺在李信懷裡,已經有了身孕的南陽公主身材顯的豐腴了許多,臉上也露出母性的光芒,她和宇文士及在一起並沒有生過孩子,這是她第一次懷孕,平日裡也顯得嗜睡。
“明天蕭瑀要回來了,你和我一起去見見他。”李信拍着南陽公主的香肩說道。
“好啊。”南陽公主想也不想的說道:“舅舅最疼我了,怎麼?三郎要用他?”
李信點了點頭,說道:“我準備讓李靖征討巴蜀,但是巴蜀形勢複雜,地方豪強和蠻人相互勾結在一起,朝廷在軍事方面奪取巴蜀很容易,但是最難的還是治理巴蜀,蕭瑀理政經驗豐富,不但在朝廷中呆過,在西河治理的也還不錯,這樣經驗豐富的官員,我要大用,只是,你也知道蕭瑀看不上我這個唐王,所以需要你跟我一塊去。”
“三郎真是狡猾,舅舅若是知道了,肯定更願意留在西河了。”南陽公主格格的笑了起來,忽然想到了什麼,鳳目圓睜,說道:“對了,三郎,你可以帶月容一起去,舅舅更加喜歡的是月容。”
“咳咳。這個可以嗎?”李信有些尷尬的說道。
“只要你開口,月容肯定會願意的。”南陽公主露出一絲笑容來,打趣道:“三郎,你準備如何處置月容啊!人家可是千里迢迢來關中找你的了。”
“這個,你認爲呢?”李信有些扛不住了。
“三郎,找個良辰吉日,將月容接進來吧!讓我們姐妹一起服侍你好嗎?”南陽公主嘆息道:“父皇已經駕崩了,母后還遠在他鄉,月容一個人住在公主府裡,孤單寂寞,她年紀親,身邊又沒有人,南陽很擔心她,不如讓她進宮來,我們姐妹在一起也有個照應。你認爲呢?”
“這個?等以後再說吧聖脈武皇!”李信面色微愣,沒想到南陽公主居然出了這個主意來,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非常誘人的想法。只是李信卻是不好答應,只是抱着南陽公主說道:“過段時間,我也許要外出一次,巡視一下關中各地的情況,恐怕一出就是幾個月的時間,若是回來晚了,恐怕那個時候孩子已經出生了。”李信感到十分抱歉,這是他身邊人才不夠的緣故,大部分時候的,都是自己親自出手。若是像李淵那樣,家族中人才無數,有些事情哪裡需要自己出手,讓身邊的親族出手就行了。就想是出征巴蜀,在歷史上,李靖只是以副將的身份前往。現在是需要李信分了文武分別前往,這就是差距。
第二天一早,李信就在段齊和尉遲恭的帶領下,前往渭河邊等候,馬車之上,南陽公主和月容公主在路上倒是談的很痛快,那月容公主更是用不屑的眼神望着不遠處的李信,只是目光深處,卻是有一絲異樣的情愫。 隋末之亂臣賊子:
“丞相,蕭瑀大人還有半個時辰才能到渭水邊。”段齊大踏步走了過來。
“你們現在遠處等候,今天孤王要用家禮迎接自己的舅舅。”李信擺了擺手,蕭瑀爲人剛正,卻極爲好禮,一切行爲都主張行周禮。像這樣的人,李信若是以唐王的身份前來,恐怕蕭瑀連甩都不會甩自己,畢竟蕭瑀可是連楊廣都敢反駁的人。
“三郎,舅舅來了嗎?”南陽公主在月容公主的攙扶下下了馬車,那月容公主小臉羞的通紅,也不知道南陽公主跟她說了什麼,連眼睛都不敢看着李信。
“快了。”李信也攙扶着南陽公主,笑說道:“當初第一次見到蕭大人,蕭大人可是不給我面子。將我好一頓挖苦的。”
“那是活該,難怪你要帶着我們姐妹來了,恐怕是不想讓舅舅挖苦你吧!”月容公主聽了啞然一笑,說道:“那你得好好的巴結我們姐妹,不然我們就不會幫你說話。”
“月容。”南陽公主拉了拉月容公主一眼,隨着李信的地位越來越高,滿朝文武之中,恐怕也就只有月容纔會如此對李信說話,其他的人,就是李靖也是婉轉的勸說一陣。
“行了,回頭本王一定會好生感謝你一番。”李信卻是不在意,點了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