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在曹州又呆了三天,三天的時間用來處理李趙大營中殘垣斷壁,掩埋李趙戰死的屍體,還有就是派遣大軍剿滅曹州周圍的逃兵,免得這些人日後會騷擾曹州百姓。
不過李孝恭也趁機領軍去了莒縣,和李世民聯合在一起,使得李世民手中的兵馬首次超過了十萬人,不過李世民並沒有強行進攻莒縣,因爲他知道李信不會如此輕鬆的讓他進攻秦瓊的。
果然,在第三天的時候,李信領軍四萬人,離開曹州,目標直指兗州東平,李世民讓徐世績領軍四萬監視秦瓊,自己領軍八萬回到東平。
李信在擊敗李孝恭之後,聲勢大震,加上以前曾經縱橫山東,山東大地無人能抵擋,一些城池紛紛打開城門,放李信進城,不過與李世民不一樣的是,李信這次是爲了徹底的收復山東,所以每到一地,就安撫當地的士紳百姓,行軍的速度慢了許多。
而李世民卻是不一樣,他領軍殺了過去,直接進入東平。東平乃是兗州首府。在他看來,別看李信在各地安撫當地士紳,但是隻要自己擊敗了李信,山東一切還是在自己手上,而且他還要向李淵催促援兵。不然憑藉他手中的兵馬很難擋住李信的進攻。
徐世績手中雖然有些兵馬,但是也不一定能擋住秦瓊這個瘋子,一旦十萬大軍發起瘋狂的進攻,徐世績也必定會被擊敗。他留下徐世績的目的,不僅僅是爲了抵擋秦瓊,更重要的是爲了遲緩秦瓊大軍,若是因此能將秦瓊掌控在莒縣那是最好了。
等到李信殺到大清河的時候,已經是貞觀元年的大年夜,李信並沒有回到長安。而是在大清河邊,召集三軍,與三軍一起歡度春節。坐鎮長安的褚遂良和裴仁基聯袂來到大清河。代表武德殿武英殿拜見李信,順帶向李信稟報貞觀二年開科取士的事情。
“陛下。朝中諸多大臣都期盼着陛下早日回長安。畢竟陛下身系天下安危,常年在外,對朝廷不利。”褚遂良放下碗中的美酒說道。
“怎麼,朕以前做將軍的時候,諸位可沒有這樣催過朕。”李信笑呵呵的說道:“現在做了皇帝了,諸位就開始限制朕的自由了嗎?”
“臣等不敢,只是陛下登基到現在,坐鎮長安的時間卻是很有限。朝中難免有人會說話。”裴仁基趕緊說話。笑道:“陛下有所不知,朝中沒有陛下,朝中文武大臣辦事難免有些懈怠之處,更何況,陛下麾下謀士如雨,猛將如雲,征戰天下這樣的事,交給麾下大將就可以了,何必勞陛下親自出徵,那還要我們這些大將們做什麼。天下的功勞都給陛下立了,臣等想封官加爵卻沒機會啊”
“裴將軍可是着急了。”李信笑呵呵的環顧左右,說道:“只是天下未定。諸位將軍就擔心以後每仗可打,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雖然這次來的是褚遂良和裴仁基兩個人,但是李信還需要從兩人談話中,尋找到朝中的變化。
“程咬金將軍現在如何?他家的夫人可是找臣好幾次了。”褚遂良忽然笑道:“她說若是她家男人不行,就讓自己的兒子上。”
“這件事情已經傳遍了京師,就算臣在洛陽也曾經聽說了。”裴仁基笑呵呵的說道:“朝廷猛將如雲,什麼時候輪到程家子嗣上陣殺敵了。”
“程咬金?”李信皺了皺眉頭,對一邊的沈千秋說道:“程咬金有多長時間沒有來奏章了,怎麼回事?沂蒙山艱苦到這種程度。連奏章的紙都沒的說嗎?”
“陛下,已經五天了。程將軍已經五天沒有給陛下寫奏章了。”沈千秋趕緊說道:“或許山區條件艱苦。而且沂蒙山區這個時候應該在下雪,大概是因爲如此。纔會沒有奏章前來。”
“恩,若是如此,倒是可以解釋的。”李信點了點頭。
“陛下,臣倒是認爲知節將軍沒有這麼簡單。”褚遂良忽然笑呵呵的說道:“知節將軍可是最怕陛下生氣的,尤其是現在犯了錯誤,恐怕就算不是一日一封奏章,三日一封絕對是肯定的。沒有奏章,也是有書信。這個時候五天沒有書信前來,臣以爲不正常。”
李信聞言面色一動,對身邊的沈千秋說道:“以前是這樣嗎?程咬金來的書信或者奏章是這樣的頻繁嗎?”
“褚閣老所言甚至,幾乎都是兩三天一封奏章或者書信,自從錦衣衛找到程將軍之後,都是通過錦衣衛呈送陛下的。”沈千秋趕緊說道。
“這個傢伙現在幹什麼?居然連給朕的奏章都沒有了。”李信也是一陣遲疑的說道:“他在山中應該沒事吧大雪紛飛,他的糧草可夠了?”
“臣聽說曇宗大師請沂蒙山周圍的佛門買了不少的糧草。想來沒有什麼問題。”沈千秋趕緊說道。
“你們說,程咬金這是想幹什麼?”李信點了點頭,環顧左右說道:“登善,你說呢?”
“陛下,可是不能小覷了知節,臣猜測他在幹一件大事。”褚遂良笑呵呵的對裴仁基說道:“裴將軍以爲呢?你認爲知節想幹什麼?”
“臣不知。”裴仁基先是一愣,然後搖搖頭說道:“末將和知節將軍的用兵方式不一樣,所以臣猜不出知節將軍下一步做什麼。”
“猜不到就不要猜了,呵呵,今夜乃是大年夜,不要說這些,等回頭見到程知節,再好生教訓他一頓。”李信端起面前的酒杯說道。
心中卻是有些嘆息,裴仁基不僅僅是不知道程咬金在幹什麼,更重要的是,世家大族和新興權貴之間的矛盾,程咬金是什麼人物,若是在太平時期,也不過是一個殺豬或者是一個有點力氣的農夫而已,可是現在卻是郡公了,此戰之後或許還是國公,和裴仁基相同,這些老牌的世家大族自然是不願意了。
程咬金在幹什麼?恐怕誰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就算有人知道,也會認爲程咬金已經瘋了。沂蒙山區已經是大雪紛紛,可就是有一支隊伍行走在沂蒙山區。
“大將軍,前面一里的地方就已經出山了。”程咬金渾身都是雪白的一片,在他身邊時綦燕飛,面色蒼白,眉毛上都是沾滿了鵝毛大雪。
“總算是出了沂蒙山了。”程咬金望着背後,長長的隊伍出沒在山區,這些士兵身上都是雪白的一片,若不是大軍行走的時候,有黑色的旗幟飄揚,恐怕根本就不會有人想到,這個時候,會有人冒着大雪出沒在沂蒙山區。
“當年陛下就雪夜之中,就曾經擊敗樑師都,今日我們也要在雪夜之中,奪取臨淄,擋在我們面前的一切,都要將其斬殺。”程咬金對衆將說道:“我們這段時間蟄伏山區,恐怕有的人已經以爲我們都死了,今天就讓天下人見識一下,我程咬金現在又回來了。”
“不錯,我們要奪取臨淄,爲死去的數萬將士們報仇,爲諸葛先生報仇,爲秦豹兄弟報仇。”綦燕城大聲說道。
“報仇,報仇。”三軍將士紛紛大聲怒吼道。
“出山。”程咬金揮了揮手,萬餘將士沿着程咬金所指的方向,朝山外殺了過去,這些將士們苦盡甘來,冬天行進在山區,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幸虧有孫思邈和曇宗兩人在一邊幫助,讓人上山打獵,取其皮毛裹身,又取了山中猴兒酒,爲三軍將士行軍所用,這才讓萬餘將士出了沂蒙山。當然,沿途上也死了不少人,畢竟冬天的沂蒙山可不是好行走的。
“山下就是淄川。這個時候淄川恐怕還沉浸在大年夜之中,根本就不知道我們殺過來了。”秦虎已經走出了戰敗的陰影,他現在就是想着跟隨程咬金身後,攻破臨淄,燒燬其中的糧草,逼迫李世民退兵。
“那就殺過去。”程咬金想也不想說道:“這個時候,正好是進攻的時候。”
“是。”秦虎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盔甲,朝身後揮揮手。
淄川城的確是在熱鬧當中,當程咬金率領大軍殺來的時候,整個淄川都了,這些守軍猝不及防之下,哪裡能抵擋程咬金的虎狼之師。
更爲重要的是,程咬金在奪取淄川之後,程咬金也只是讓人休息一個時辰,然後再次朝臨淄城殺了過去。他知道,這個時候絕對是進攻臨淄的最佳時機,任何人也不會想到,這個大冷天,敗軍之將程咬金居然會膽大包天,進攻山東重鎮臨淄。
淄川城中雖然有人想將消息傳到臨淄,可惜的是,這是天黑,而且程咬金爲了斷絕淄川城的消息,將軍中僅有的百餘哨探紛紛派了出去,在大軍前進的方圓數裡範圍內搜索。
在淄川周圍,不管是不是真正的密探,都被程咬金所殺,至於有沒有殺錯的,卻不是程咬金考慮的。等到大年初三的時候,程咬金終於殺到了臨淄城下,臨淄震動,山東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