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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粼粼,宇文全坐在車中,一路想着心事,盤算着得失。
如果沒有意外,今天晚上胡來就會被釋放,雖然付出了一定的代價,結果還是令人滿意的,只要胡來回到江都,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也許才能保住吧?
在與曹旦的談話過程中,他發現曹旦對高暢非常不滿,這一點,還真是意外之喜。雖然,暫時還不清楚該怎樣利用這一點,不過,他相信,總有什麼時候,曹旦這裡能派上用場,當然,要是昨天晚上那些刺客能完成任務,就不需要用上曹旦了。只是,他對他們的行動並不看好,如果得手了,現在的平原城一定會警備森嚴,氣氛緊張,不會像現在一般風平浪靜,和平時沒有不同。
公子知道高暢沒有死的消息後,不曉得該如何大發雷霆了?他害怕承擔他的怒火!
與蘇家那些家將聯繫的是自己,收買高暢身邊最貼心的家將高懷忠的也是自己,讓這些傢伙在亂軍中殺死高暢的命令也是自己下的,平原一戰後,高懷忠和蘇家的家將們向自己回報,說是已在亂軍中殺死了高暢,不過,由於戰場上太亂了,他們沒有找到他的屍體,那時,自己就有點疑惑,畢竟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的命令是公子爺親自下達的,但是,他最後選擇相信了他們。
如今,高暢又活生生地出現在了自己眼前,並且,在竇建德軍中擔任了高級將領。
他並沒有向從小養大他的蘇家聯繫,是因爲他被跟隨在他身後的蘇家家將們暗算之後,對蘇家失去了信心?還是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有宇文家站在背後呢?是擔心受到追殺,這才留在了反賊軍中的吧?畢竟,只要在反賊軍裡,宇文家也好,蘇家也好,勢力都發展不到裡面去。
希望救回胡來後,夫人能在家主耳邊說說自己的好話,不然,公子絕對不會放過自己,雖然,說起來,高暢活着這件事情和自己沒有多大關係,不過,他的怒火不可能發在蘇家的那些家將身上,只能由自己承受了。
馬車停下了,宇文全扔掉患得患失的心情下了馬車,走進了暫居的富源客棧。
今天,客棧裡比較熱鬧,多了一些生面孔,經過大堂時,起碼有三四道目光落在宇文全身上,宇文全按捺住了疑惑,快步走過大堂。
他住的地方是一個獨立的小院,有幾間廂房,他住在東邊的廂房裡,那裡,有一株臘梅花開在窗旁。
他回來沒有多久,有人敲響他的房門。
一個面白無鬚,鷹鼻深目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他叫唐小三,與前兩天離開平原前往東都的陳小五兩人是宇文全的左膀右臂。
唐小三臉上的神情頗爲凝重,宇文全靜靜地望着他,他知道,唐小三帶來的一定不是什麼好消息。
“失敗了?”
唐小三點了點頭。
果然!
宇文全嘆了口長氣,手指下意識地叩擊着身前的案几。
“這次,慶餘堂一共出動了五個人,都是頂尖的好手,短期內能調動到平原來的好手全部用上了,還用上了軍中的手弩,任務還是失敗了,最後,只領頭之人逃脫了,其餘四人恐怕凶多吉少!”
唐小三頓了頓,繼續說道。
“慶餘堂的損失太大,掌櫃的讓我向大人說,近期內,他們沒有辦法再採取行動!”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唐小三行了個禮,轉身出門,順便把門帶上。
宇文全走到窗前,推開木窗,臘梅花的清香撲鼻而來,他的目光看似落在臘梅樹上,實際卻停留在某個未知的地方。
高暢啊!高暢!難道你真是不死之身?
此時,宇文全念念不忘的高暢正一身素服打扮,走在平原的大街上。
他的膚色本來就白皙,昨晚受傷之後,臉色更爲蒼白了,一身素白的文士裝扮,看上去,完全是個文采風liu的世家公子。
高懷義重傷躺在了牀上,跟在他身邊的是崔安瀾,他也是一身文士打扮,只是,不像高暢那樣兩手空空,他腰間別着一把長劍。
幾個親兵化裝成各色人等,分處在他們周圍,昨晚的刺殺事情發生以後,高暢身邊的護衛明顯增多了。
表面上,高暢微服上街的理由是爲了查找昨夜的刺客,實際上,他只是想脫下盔甲,作爲一個普通人,單純地出來走走而已。
從尚家莊出來,投身到竇建德的軍中之後,接連發生了許多事情,日子過得緊張而刺激,這樣的日子他雖然喜歡,不過,要是偶爾能放鬆一下,他也不會拒絕。
因爲受傷的原因,他今天不去軍營,竇建德也沒有傳召他,故而,偷得浮生半日閒,來到了大街上。
“抓住他!抓住這個小畜生!”
前面傳來了喊叫聲,人羣發生了波動,有人在向這邊跑來,高暢的親兵們忙向他靠攏,手放在了刀柄之上。
一個黑不溜秋的身影從人羣中鑽了出來,手裡端着什麼東西,筆直地朝着他們跑了過來,在他身後,一個身着褐色衣衫的大漢緊追不捨,手裡揮舞着一根擀麪棒。
“啊!”
前面那人腳下不知道踢到了什麼東西,身體失去了平衡,人在空中飛了起來,端着的東西脫手而出,徑直飛向高暢。
高暢伸手一抓,非常準確地接住了那東西,原來是一屜蒸籠,上面擺放着熱氣騰騰的饅頭,有些饅頭從蒸籠裡飛了出來,掉得四處都是。
高暢擺擺手,制止了想要衝上來的護衛們。
這時,那個失去平衡的人摔倒在了地上,那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他衣衫襤褸,滿臉污泥。
“打死你這個兔崽子,我叫你偷東西!”
那個大漢追了上來,揮舞着擀麪棒劈頭蓋臉地朝地上的小孩打去,那個小孩在地上打着滾兒,躲閃着大漢的擀麪棒,偶爾,有一兩棒落在那個小孩身上,那個小孩一聲不吭,就像並非打在自己身上一般。
高暢把蒸籠遞給了身邊的崔安瀾,向前一步。
“住手!”
他的聲音不大,卻蘊藏着令人難以違抗的意志。
那個大漢停下了手,瞧了高暢一眼,高暢身上的衣着讓他不敢怠慢,他忙向高暢行了個禮。
“這是怎麼回事?”
那個大漢狠狠地瞪了一眼躺在地上無法爬起來的那個小孩,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向高暢一一道來。
那個小孩是個小偷,經常在大漢開的包子鋪偷包子,平時,都是一個兩個,被大漢逮住幾次,用拳頭教訓一頓就算了,不過,今天,他居然變本加厲,偷了整整一籠包子,大漢這才窮追不捨,下了狠手。
知曉事情的始末之後,高暢瞧了那個躺在地上的小孩一眼,他躺在那裡,動也不動,除了胸膛的起伏證明他還活着以外,和一具死屍沒有區別。
高暢從懷裡拿出一串銅錢,扔給那個大漢。
“這位公子,你這是?”
大漢臉上堆起了媚笑。
“這點錢,應該能買下這些包子了吧?”
高暢淡淡地說道。
“夠了!夠了!”
那人不停地彎腰點頭,高暢沒有理會他,徑直走到躺在地上的小孩身前,那個大漢下手很重,剛纔那幾棍,就算是落在成年人身上,也不好受,何況還是一個孩子。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相逢,孩子的目光一泓深潭般深邃,在裡面,隱藏着許多的故事,流露出一股不合年齡的滄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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