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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點!”
管平從車廂內探出頭來,神情焦急地催促着前座的馬車伕,顧不得馬車的速度此時早就超過平常很多了。
“駕!”
車伕大喝一聲,甩了個響鞭,拉車的兩匹健馬的速度明顯有所增加了。
胡來臉上的神情和管平一樣,顯得很焦灼,他擔心夜長夢多,高暢反悔,派人來把他追回去,故而,對管平儘快出城的建議一百個同意。
隋朝時,北方的城市規劃得非常整齊,四四方方,如同棋盤一般,南北和東西相向的兩條大道呈十字將整座城市分成四個部分,平原也是按照這樣的原則建的城。
馬車在城中心的十字路口拐了個彎,向着南門而行。
一路上,人們紛紛閃避,幸好,這條大街頗爲寬廣,可以容得下三四輛馬車並駕齊驅,馬車雖然奔行急速,倒還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然而,在快到城門的時候,意外還是發生了。
一架裝滿草料的手推車從旁邊的一條巷子鑽了出來,不知怎地,手推車失去了控制,翻在了大街中央,正好擋去了馬車的行進之路。
“籲!”
車伕大叫一聲,勒住了馬繮,隨着兩聲馬嘶,馬車停下了下來。
“怎麼回事?”
車廂內的管平和胡來險些跌倒,管平探出頭來,沒待車伕回答,瞧見面前的這一幕,他暗暗叫了一聲,壞了!
“前面那個賊廝鳥,快快收拾,莫擋了大爺們的路。”
車伕聲色俱厲地指着對方罵道。
“是!是!”
推車那人不停點頭道歉,還專門跑到馬車前來,朝管平行禮陪罪。
“快點把車子挪開!”
管平皺着眉頭說道,順便叫自己的車伕也下車去幫忙。
然而,車子翻轉容易,把它翻回去卻不簡單,何況,還有一地的乾草,兩個人忙活了一陣,似乎沒有什麼效果。
管平恨不得自己親自下車去幫忙,然而,他自持身份,怕別人笑話,故而沒有采取行動。
“管老闆,怎麼辦?”
城門酉時三刻就要關閉,現在,離那個時間已經不遠了,今天要是不能出城去,胡來懸着的那顆心就始終放不下來。
管平有許多種身份,其中有一些身份他不想讓外人知曉,關於胡來這件事情,他牽涉得比較深,有些身份有暴露的危險,爲了避風頭,他也想很快出城去,內心的焦灼不在胡來之下。
他的眼睛眨了眨,瞧了瞧四周看熱鬧的老百姓,突然心生一計。
“各位街坊,各位朋友!”
他站在車頭上大聲喝道,手裡拿着一串銅錢。
“誰要是能幫忙將這輛車挪開,我手裡的錢就全部給他。”
他的喊叫有了效果,當然,準確地說,是他手裡的那串銅錢產生了效果,在旁觀的人中間,有人心動了,走了上來幫忙,有人採取行動之後,就有人跟風而上了。
果然,人多力量大,不一會,那輛翻轉的乾草車就被挪到了一旁,讓開了道路。
“多謝各位!”
管平向幫忙的那些人拱手作揖,把手裡的銅錢向人羣中拋去,隨後,不理那羣哄搶銅錢的人,命令車伕快驅車離開。
“管兄,果然是做大生意的人,一個字,高!”
胡來向管平豎立起了大拇指,稱呼也由管老闆變成了管兄,管平不置可否地笑笑,對這個草包將軍,他和宇文全一樣,打心眼裡瞧不起。
“哪裡?哪裡?胡將軍,謬讚了!”
不過,和宇文全一樣,他也只能把這種感覺放在心中,表面上,該有的姿態還是要做的。
在車伕的快馬加鞭下,很快,南城門就出現在眼前了。
然而,在他們的視線中,城門正在緩緩關閉,當馬車趕到城門口時,城門剛剛閉上,他們終究是晚了一步。
“軍爺,行行好,我有急事需要出城去,幫忙開開城門!”
管平跳下馬車,滿臉帶笑,朝城門口的小軍官徑自走去,他拉住那個軍官的手,一串銅錢就遞了過去,那東西是過五關,斬六將的必勝法寶,他不相信對方不中招。
那個軍官低下頭,不動聲色地瞧了瞧手中的銅錢,將它遞迴給管平。
“時辰一到,城門關閉,除非有大帥的令箭,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開門。”
管平以爲是法寶的分量不足,忙伸手入懷,摸出了一個小金餅遞給那個軍官,這個時候,捨得了孩子才能套住狼啊!
“軍爺,你就開開方便之門吧,我家老父病重,特地前往侍奉啊!”
“啪!”
那個軍官揮手打飛了管平手中的金餅,手摸在了刀柄上,厲聲喝道。
“你想要讓我違抗軍令不成!”
管平忙向後退了一步,一時之間,笑容僵在了臉上,這樣油鹽不進的主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走南闖北了這麼久,什麼樣的軍隊,什麼樣的將士他沒有見過啊,沒想到,無往不利的法寶在這裡吃了鱉。
“軍爺,有話好說,莫激動!”
這時,胡來在一旁搭腔了,他擡頭瞧了瞧天色,說道。
“酉時三刻關閉城門,現在還沒有到酉時三刻啊?”
“是嗎?”
那軍官冷笑道。
“你怎麼知道現在沒有到酉時三刻,莫非你是天上的司晨星,快快走開,少在這裡囉嗦,城防重地,閒人免入。”
“嘿嘿!”
管平笑了笑,還是不死心,他慢條斯理地說道。
“在下姓管,在平原一地還頗有點聲名,軍爺是哪一營的兄弟啊?說不定,你家統領與我還有一番交情。”
“長河營,我家統領姓高,你有膽就把他請來!”
那個軍官梗着脖子,硬梆梆地從嘴裡蹦了一句話出來。
管平和胡來面面相覷,借他們一個膽子,也不敢去找高暢,看這個守城的軍官的架勢,除了竇建德和高暢的命令外,不管是誰來都不會開門。
“怎麼辦?”
“先到醉仙居去住一晚吧,明天一早出城!”
兩人嘀咕了一兩句,隨後,上了馬車離開了。
那輛馬車漸漸遠去之時,一個人從城門口的哨所裡走了出來,正是崔安瀾,高懷義受傷之後,高暢把很多事情都交付給了他來做。
前面街口翻轉的那輛乾草車,以及城門的提前關閉,這些都是他的傑作,高暢命令他,務必把管平兩人留在城裡,並且,不能做得露骨,他總算不負所托,做到了。
“大牛!”
大牛從他身後站了出來,他對大牛說道。
“有沒有派人跟下去?”
“有好幾個兄弟在分批盯着他們,放心吧,他們跑不了!”
崔安瀾點點頭,不說話了,現在,高暢正在郡守府裡議事,一時間,抽不出身子來,由他負責整件事情,他自然要格外小心。
大人爲什麼要這樣做呢?
雖然,他不會直接去問高暢,但是,這不能制止他不去思索,他想,要是某一天自己能猜透高暢的想法,那時候,也許就能真正脫胎換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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