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頗爲熟悉,陸逸顯然已經猜到了來者的身份,當下心中大生警惕,但是此時也顧不上許多,腳下的佛花化作一道亮光,朝遠方疾馳而去。
“裝神弄鬼!”離玄散人冷哼一聲,跟在已經完全合體的煉屍身後,急速追逐。
此時的飛天銀屍渾身冒光,它沒有用普通的遁光飛行,而是在空中彈跳,一蹦之下,居然就飛出了很長一段距離,幾下起落之後,一條粗壯的手臂砸在了陸逸的身前。
嘭……
大荒塔迎頭趕上,兩兩相撞之下,傳來一聲巨響,強大靈力波動一層又一層地浮動開來,金色的寶塔哀鳴一聲,跌落在陸逸的掌心之中,反噬之下,陸逸也受了一些傷害,又消磨了不少靈力,短時間內是無法戰鬥的了。
“一具煉屍,居然強悍至此!”陸逸心中大爲震驚,不敢繼續糾纏,只是此刻已經無路可退了,飛天銀屍的速度比元嬰中期的修士還要強上些許,更是遠勝於他。
此刻,飛天銀屍雙臂化爲兩根銀色巨.棒,夾雜着爆發之力朝陸逸轟擊過來,陸逸無奈,只得再次動用大荒塔迎了上去。
“當!”
兩方相交,居然傳出金鐵之聲,飛天銀屍十分通靈,並不正面交鋒,借力打力之下,令大荒塔引以爲傲的重量也失去了效果,差點被擊飛出去。
頓時,陸逸被震得七竅流血,丹田之中的靈力渙散,居然有跌落境界的可能,銀屍之威完全不可抵擋。
離玄散人顯然十分滿意,趁機勸導,大肆地說一些繳寶不殺之類的話。
此刻,遠方浮現出一道靚麗的身影,身着綠紗,臉上蒙面,一雙桃花眼春波流轉,雖然沒有看到樣貌,但是想一下也能知道,此女應有何等姿容。
此女只是金丹後期的修爲,但是那種從容態度,讓人不敢輕視。
陸逸先是一愣,但他是臉皮極厚,此時機會已經出現,自然不肯放掉。“柳道友已經觀望多時,終於仗義相助,陸某不甚感激啊!”陸逸理所當然地笑了笑,但目前情況不妙,還處於夾攻之中,斷然不敢掉以輕心。
綠衫女子撲哧一笑。“原以爲道友情況危急,應該是愁眉苦臉,現在看來,小女子是多慮了,不過,小女子可未曾說過,要幫道友哦!”
“雖然當日陸某所做的事情不仗義,但是也算是盡力相援了,更是爲此差點付出了性命,道友怎能如此無情!”陸逸頓時露出一副苦臉。
“哦,道友當日可是狠狠地敲詐了一番,來而不往非禮也,道友有什麼東西可以讓小女子看上眼的?”柳宛兒全然不顧離玄散人,繼續說道,似乎也打算獅子大張口一般。
陸逸頓時乖乖地閉嘴,默然不語。
離玄散人停住了身形,凝望着綠衫女子,片刻之後,才驚疑地說道。
“萬符宗之人,你是柳宛兒!萬符宗立派以來,天資最高的一個,據說符老祖仙逝之時,他的畢生精血,一本符道古經還有一疊珍稀符籙,都被你偷走了!”離玄散人竟然有些忌憚,平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雖然嘴上說萬符宗不如天屍洞,但是這等名揚大千世界的宗門,自然不會弱小,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強大的事物。
或者強大的寶物,又或者逆天符籙……
面前這個女子雖然修爲尚弱,但是萬分不可小窺,若是與這小子連起手來,就當真不好對付了,離玄散人想到此處,就有些惱怒。
陸逸也不是蠢人,根據這些話,他很快就聯想到萬符宗這尊龐然大物的倒塌,是否是柳宛兒一手促成的,這個可能性真的很大!
腦中忽然閃現出一個念頭,下一刻,他卻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第一次隨刀先生進入南荒之時,就有一個名叫小玉的萬符宗女修,雖然事情複雜,但是最後,此女接受了陸逸敲詐性的請求之後,各自離去。
當時,陸逸就知道小玉的來歷不凡,體內便有化神期修士留下的烙印,一手符籙之術更是強大無匹,同階之中難逢敵手,只是至此之後,陸逸再問聽聞過此女的名聲,似乎就此銷聲匿跡了一般。
而這個柳宛兒,陸逸也只遇見過一次,當日此女被困,便是陸逸出手相救的,雖然爲此差點丟掉性命,但同時也得到不少強大符籙甚至制符、煉丹之術。
此時,陸逸將對兩人的記憶融合在一起,頓時就愣住了。柳宛兒當日才能逃過兩個金丹修士的追擊,安然遁走,後來更是趁着符老祖壽元幹錮,輕易將萬符宗攪得天翻地覆。柳宛兒便是小玉,也只有這樣解釋才能合乎情理。
但是第二次相見之時,柳宛兒何必裝成陌人一般?
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子?完全捉摸不透!
此時,陸逸的表情頗爲怪異,甚至……有些苦澀了。柳宛兒非同尋常,若是意圖要與陸逸爭奪大荒塔,勝算還真難說。
陸逸將金鳥放出,稍作抵擋。“道友需要什麼條件,就直說吧!”當下打定主意,若是此女真的有企圖的話,就讓風知語將兩人禁制住,日後再尋找天材地寶爲其補上壽元。
這只是最後的辦法了,不到無論可走之時,他是斷然不會動用。
柳宛兒眼中閃過一絲訝色,緩緩道。“若是我要道友割捨這件寶物,那又當如何?”
“那就請離開此地!”陸逸捏緊了大荒塔,冷哼道。
“道友,離某倒是有個要求,若是你我合力將其擊殺,大荒塔歸你,如何?”離玄散人見兩人有了衝突,頓時心中大喜,連忙拉攏,但是隨後,柳宛兒的話差點氣的他吐血。
“滾……”柳宛兒冷淡地說出這個字。
“閣下當真要與我天屍洞做對嗎?”離玄散人平復了心中的怒火,再次說道。
“離老洞主活了幾百年,就天真的以爲自己天下無敵了麼?你的實力稀鬆平常,要是在其他星辰上,不過是滄海一粟,有什麼好得瑟的!”柳宛兒嘲諷道,將手掌攤開,顯現出一枚褐色符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