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講這麼多與巡更有什麼關係?”赤烈熾倒是聽得津津有味,待草志兒講得口乾停止時,他插口詢問道。
赤烈熾剛穿越時,忠僕們提議當山賊也是無奈之舉,雖說這是他們的老本行,但那也是因爲赤烈熾當時武功不入品流,除了幹這一行,能夠選擇其它職業的餘地並不多。
但現在不同,赤烈熾己是下品六流的實力,只是還大周朝有規定,沒有在官府考品的武林人物都算野品人物。野品人物享受不到武林人物的一些福利,也沒有辦法考取某些官位,更別提什麼建幫立家入門閥之類的,所以即然赤烈熾想要見識天下強者,那麼現在就是去當巡更,同時也去考品。
“講來講去還是跟巡更沒什麼關係啊?”赤烈熾有些糾結的看着草志兒,想着這傢伙才三十來歲,不會這麼早就老年癡呆吧。
草志兒也有些苦惱,他見識並不廣,能夠見識天下強者的職業他也只知道巡更,這還是赤老爹沒死之前當過的,裡面的門道草志兒也清楚。除此之外,就是那些幫派世家門閥子弟了,也不需要到處走,只要有錢布個通告,就有無數的強者前來演武。
但這又不能跟赤烈熾講,怕勾起少爺赤的傷心事,所以草志兒也糾結。撓撓頭後有些無奈的說:“少爺,我也就知道這個啊!”
考品就跟赤烈熾前世高考時的准考證一樣,有了准考證才能進考場,否則會被當槍手給逮起來。而考品成功後,就有資格爭奪三品九流榜單的排名,否則就算打敗所有榜單上的人,也沒有辦法名列榜首。
衆人都沒有什麼衣物可收拾,赤烈熾身上的那些白色長衫早己是髒得不行,若不是楊胖胖得空偷偷的潛回周縣搜索一翻找了些換洗的衣物,赤烈熾有可能連內褲都還是幾天前的。
毫無戀意的離開了這個呆了七八天的小山坡,赤烈熾在十七位忠僕的擁護下踏上了前往離周縣最近的縣城——巒曲縣。說是最近,但根據現在的腳程,最少也要走上一天一夜的時間。
凹凸不平的土路在烈日爆曬下滾燙無比,偶爾有陣風吹過,塵土飛揚,將趕路趕得汗流滿面的人染了個大花臉。道路僅容兩馬並行,路兩邊亦無風景可言,及眼過去盡是黃土,野地,透露着荒涼。
“若不是周縣人口皆被掠去,此路還是有些人流的。”草志兒抹了一把汗後,對跟在他身後的赤烈熾說道。
射在由兩名忠僕用四根枝幹挑起一件衣服制成遮陽傘下,赤烈熾有力無力的嗯一聲當然迴應。楊胖胖瞧此情況,趕緊遞上一個水袋,正欲說話時,耳朵突然聳了聳,臉色一變,一把將赤烈熾扯到路邊。與此同時,其餘的忠僕也都聽到了馬蹄聲,紛紛閃避到路邊,將赤烈熾嚴嚴實實的圍護在中心。
赤烈熾雖然達到下品六流的實力,只是他對行走江湖還是一頭霧水,自然也不可能時時的運起內功傾聽周圍的情況。被拉到路邊時他有些納悶,這走了半天的時間,除了看到幾隻小鳥外,連只老鼠都沒有看到,如此荒涼的地方,還有哪個人來,還是騎着馬來?
藍色的輕紗將她的面容遮擋,露出的雙眼透着一股冷咧,隨着馬匹起伏的美妙身材讓視力很好的赤烈熾看得吞了幾口口水。
緊護在那藍紗女子身邊的共有八名騎士,爲首的見閃避到路邊的赤烈熾等亦露出戒備的神情,腰間的彎刀己是抽拔在手。
九匹馬兒載着人緩慢的前進,赤府的忠僕們自然也是兵器在手,雙方相互戒備着,只要一個小動作,估計就有可能引發爭鬥,這讓呆在忠僕保護中的赤烈熾哀嘆着這世道不平靜,路上遇上個人都得小心戒備。
騎士一衆終於行到赤烈熾等十八人面前,那藍紗女子突然開口,使得神經崩得較緊的雙方居然“鏗鏗鏗”的將兵器擺弄出來。
“周縣離此處還有多遠?”此話就是那藍紗女子詢問。
赤府忠僕只聽赤烈熾,赤烈熾是穿越衆,哪裡知道離得有多遠,因爲居然沒有人回答藍紗女子的話,這引起護衛藍紗女子的騎士不滿。不滿歸不滿,騎士們的眼力還是有的,雖說楊胖胖等十七人全是下品三流修爲,但在這破地方,下品一流都能爭霸,十七個下品三流的人物怎麼說也是股強大勢力。
爲首的騎士一躍而下,從馬鞍邊解下兩個包袱,緩緩走到離赤烈熾等人三步處停下,將包袱放在地上解開,一包裝着水袋,一包裝着乾肉等食物,然後起身重新退回馬匹的位置。
“少爺?”草志兒就站在赤烈熾的旁邊,見到食物後,扭頭詢問赤烈熾,少爺赤點點頭。
“約半日的腳程。”草志兒說道。
九匹在離開赤烈熾等人數步後就急速奔跑起來,揚起大片的灰塵,這讓少爺赤大罵沒有公德心,同時問草志兒爲何不告訴那九人周縣的真實情況。
“少爺,瞧這些人的打扮,應是哪個幫派成員,不論是周縣還是我們要去的巒曲縣,都並沒有幫派的存在。我們赤府就是周縣最強的勢力,只是還夠不上幫派的標準,而巒曲縣則是杭世生的據地,他與老爺同屬隴州七府中的潮海府杆子盜王孫臥軌的杆屬,因此這九人來的蹊蹺,無需盡言。”楊胖胖在一邊解釋道。
赤烈熾有些無語,行走江湖一門極深的學問,不是說出去走走,逛逛就是走江湖,那叫觀光。走江湖注意的門道極多,尤其在這個陌生的時空,與前世所知歷史文化並不相同。
比如剛纔那騎士分出水與食物,這招在江湖中有名堂,叫“投食問路”,這其中的路字有多重的意思,有金錢,情報,借人,借路等等,根據當時的情況而定。
若是藍紗女子一問話,赤烈熾就迫不及待的說出,那得不到感謝之語,反而會引起對方的警惕。當然這也是因爲此處實在荒涼,若是熱鬧地區的話,也無需搞這麼多的名堂。
而若是騎士們還想知道更詳細的情報,則還需要搞出一個名堂叫“仙人指路”,這時候就不需要啥報酬,只要對答就行,但這種對答不能超過三個條例,也就問題只能三個,多則無需回答,江湖有云,言多有害。
啃着剛剛獲得來的乾肉,這乾肉的味道極好,讓吃了好多天無鹽燒烤的赤烈熾豈能不淚流滿面。
赤府忠僕們都不善輩,剛纔那些人若不是行爲舉止都極爲小心,他們肯定會幹翻對方搶來馬匹。對此這一點,赤烈熾也沒有什麼心理障礙,穿越衆們對於殺人,搶劫之類的都不太敏感,生存問題最重要。
穿越衆們都很自私,都很惜命,在一點上,赤烈熾也不例外,在保障自己生命情況下,他不介意做一些邪惡的事情。但若是生命有危險,就算世間第一美女在他面前,他也不敢脫褲子就上,肯定先將對方綁個結實後再上。
雖說前世到今世之間也就隔了七八天,但赤烈熾見到藍紗女子時,感覺自個己經幾萬年沒有見過女人,這讓赤烈熾懷疑自個的家傳內功心法是不是有害,否則怎麼見到個女子,就熱血沸騰?
不恥下問是穿越衆很好的品德,楊胖胖聽到少爺的問題後,不假思索的回答:“這是練功過程中必會產生的情況,也就是俗稱的心魔,只是心魔的出現應在中品階位啊?”說完,楊胖胖也有些不解。
赤烈熾自然更不解,不過即與內功心法無關,他也不在意,反正有靈魂擂臺的存在,他想要走火入魔也困難,一旦有些種情況,只需要將神識移到靈魂擂臺裡,肯定能逃過一劫。
一想到靈魂雷臺,赤烈熾有些後悔,這多難得才遇到一夥幫派人物,不讓楊胖胖們上去試一番身手,實在是太過浪廢。
不過這試試會出人命,雖說與這夥忠僕並沒有太深厚的感情,但相處七八天,這十七名漢子確實稱得上忠心耿耿,赤老爹都掛了,赤烈熾身邊也沒有什麼錢財,這些漢子還是不離不棄的,極是難得啊。
胡思亂想着隨步往前走,約走了數個時辰,來到一條三岔路口處,邊上有個破敗的茶棚子,幾張缺了根的椅子歪倒在地,斜塌半邊的棚子上滿是灰塵。
忠僕之一勞徒在這羣人中屬於矮個子,約一米六左右,頭比較大,雙手滿是厚繭,使是兵器較爲偏門,一對重錘,與赤烈熾的心法一樣屬於火系,平時少言,整天木着張臉,少年時餓得活不下去投了赤老爹當了賊杆子。
在這十七忠僕中,草志兒是管家,楊胖胖是照顧赤烈熾生活起居,而勞徒則是護衛隊長。此時自然是他身先士卒,打發人護衛四周後,他進入倒塌的茶棚觀察一通,然後才搬起一張缺了腳的椅子,收拾幾塊石頭墊上。
楊胖胖欲扶着赤烈熾坐下,卻被少爺赤推開。
“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也不是三歲小孩,不要扶來扶去。”少爺赤對楊胖胖如此態度有些糾結的說道,儘管此話說得無數次,楊胖胖仍然一切照舊。
望望日頭己偏西,草志兒過來詢問是不是今晚在此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