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爆,是速度接近音速時,會有一股強大的阻力,產生強烈的振盪,速度衰減,這一現象稱爲音障,突破音障時,由於對空氣的壓縮無法迅速傳播,逐漸在迎風面積累而終形成激波面,在激波面上聲學能量高度集中,這些能量傳到人們耳朵裡時,會讓人感受到短暫而極其強烈的爆炸聲,稱爲音爆,
而殘影,則是因爲某運動中的事物速度達到一定程度,而使肉眼無法看清事物在運動中的位置,因爲速度過快,所以肉眼能影象夠看到事物在運動以前的位置的影像,這個影象被稱爲殘影,
而在出現殘影的時候,還同時出現了音爆,只能說明,嗜血影豹的瞬間加速度,已經快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武者們試着和陳爍互換了一下位置,結果無奈的發現,要是自己在這樣的速度面前,卻只能任人宰割,
而這時,陳爍的身體才撞上了那場邊的能量護罩,滑落下來,
在那影豹出手的一瞬間,陳爍便察覺到了不對,心生警兆的同時下意識的將手中的大劍抵在胸前,而後便被一股巨力打中,
陳爍的肩頭有一道淺淺的血痕,那是影豹爪上尖甲帶起的勁風所傷,若不是剛纔大劍擋住,陳爍直接被這一爪一分爲二也是有可能的,
哪怕一張紙,在極度的情況下,都可以穿金裂鐵,何況那以影豹那本來就不弱的力量和尖銳的尖甲,
陳爍看着那回到原地的影豹,漸漸眯起了雙眼,
範豪看着陳爍肩上的血跡,略微有些驚訝,這嗜血影豹的速度他可是明白,曾經一位滿月武者,在這解脫的束縛的影豹之下,甚至來不及反應便被一擊斃命,而陳爍卻能提前發覺並抵擋,戰鬥直覺可怕的令人恐懼,
“此子絕對不能留。”
範豪下了狠心,陳爍是他的心頭大患,自己到如此境地也全拜他所賜,
你是不死之身,好,我就讓影豹將你生生吞了,化作糞便,看你還能不能復活,
彷彿感覺到了範豪的心思,那影豹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而後身體微曲,緩緩消散,
陳爍警惕的看着四周,但是卻徒勞的發現,這影豹奔馳起來,自己甚至根本發覺不了它的蹤跡,靈識如潮水般擴散出去,才朦朧捕捉到一抹影子,繞至右側向自己衝來,
即使意識到這一點,但是陳爍卻發現,就算是這樣,身體也無法反應過來,若是一般人,便只能徒勞,但是陳爍豈是坐以待斃之人,
“閃現。”
身形一閃,陳爍從原地消失,幾乎就在他消失的一瞬間,一隻巨大的豹爪便已經是出現在了他剛纔離開的地方,將那堅硬的鐵玉巖,都拍出了一個大坑,
影豹目露詫異,看着自己爪下的空空如也,似乎不明白剛纔那個人類到哪裡去了,難道還能比自己的速度更快,
場外諸人看着場中陳爍的消失,也是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天空之上,陳爍看着下方那一堆仿若螞蟻的小點,微微一笑,“速度快,那我就讓你不能躲。”
“墮天一擊。”
雙手倒持大劍,劍尖向下,陳爍整個人連同那血煞大劍,彷彿一顆流星,向下隕落而去,
天神之怒般的一擊,追溯兩萬年的歲月,再次在大陸上綻放,
所有武者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從天而降的龐然大物,不知如何形容纔好,
墮天一擊將整個比武場都籠罩下來,無論躲到哪裡,速度有多快,都無法遁形,
只見那由原力組成的厚實屏障,在這墮天一擊面前,脆弱如蛋殼,就彷彿一個巨大的拳頭去打一個水泡一般,後者瞬間碎裂,而後,陳爍便降臨在了比武場之上,狂風與碎亂的勁氣,瘋狂肆掠,
以陳爍降落地爲圓心,比武場上已經是一片狼藉,那堅硬到滿月武者全力一擊都無法留下明顯痕跡的鐵玉巖,遍佈着溝壑,一些零散的碎石翻滾着,一副破敗的景象,
而在那最中間,一個十數丈長寬,數尺深的巨大的坑洞赫然在目,而在那坑洞的中央,一柄大劍深深的插入,只餘劍柄,
在這大坑的邊緣處,一個千瘡百孔的屍體躺在地上,渾身血肉模糊,一些碎石深深的陷入其血肉之內,更是有不少貫穿的致命傷痕,
從那服飾之上,可以依稀辨認出,這人,正是範豪,
場外一片譁然,不僅僅是爲了陳爍這墮天一擊的光輝,更是因爲不敢相信範豪就在這樣死了,
曾經的一方豪強,滿月武者,就這般輕易的隕落了,
陳爍驀然,突然感覺有些意興闌珊,
那嗜血影豹,也是渾身傷痕,不少地方血肉翻卷,但是顯然並不是失去了行動能力,
按道理來說,雖然墮天一擊威力強大,但面對半步曰曜級別的存在,應該是小巫見大巫纔對,
可是,造物主是公平的,嗜血影豹那令人髮指的速度,就註定要了犧牲一些別的東西,人們只看到影豹那鬼魅般的身影,卻忘記了,在高機動的同時,影豹那低下的防禦力和你單調的攻擊方式卻是一個揮之不去的硬傷,即使是墮天一擊這般,攻擊力對於半步曰曜來說不算太強的攻擊,也一下子能將其打成重傷,
陳爍心中也是微微驚愕,先殺死範豪,的確是他的目的,但是他也沒有想到竟然取得如此好的效果,也算是誤打誤撞了吧,
影豹基本失去了戰鬥力,遍體血痕,在範豪死去之後,那個水晶球開始亮起璀璨的光芒,球體之中彷彿有無數的碎芒開始擴散,
“吼。”
嗜血影豹發出一聲悽慘的嚎叫,眼中的血色漸漸褪去,掃視一週,在看到範豪的屍體之後,剛剛清澈的雙目再度便的血紅,瘋了一般撲了過去,將範豪本就慘不忍睹的屍體撕扯的到處都是,最後發出一聲暢快的吼叫,在其額頭那詭異標誌極目的光芒之中,整個頭顱爆裂開來,
陳爍沒想到事情會這麼結束,這影豹的實力其實很強,單是那極致到可以產生音爆和殘影的速度,尋常滿月武者都不是其一合之敵,
“沒想到範豪竟然用的是血穢禁制。”文士看着影豹軟軟倒下的屍體,感嘆道,
“血穢禁制。”
血穢禁制是一種專門用來控制野姓難訓的兇獸和奴隸的歹毒手段,這種禁制一旦烙印,便終生不能取消,腐蝕被烙印者的心智,並且施展起來讓人痛不欲生,
而且,最爲歹毒的是,這種禁制分爲兩端,一端爲主,一端爲僕,爲主者一旦死亡,爲僕也會跟着死亡;而反之前者卻是沒有絲毫的影響,
這就意味着,爲僕着必須全力保護主人的安全,一損俱損,堪稱是最不平等最惡毒的禁制之一了,
陳爍看着場中範豪已經不誠仁形的屍體,不待林盛出來宣佈結果,便扭頭離開,沒有絲毫掩飾的向着範家的方向飛去,
場中武者目視着陳爍遠去的背影,知道波瀾城之中,又一位強者出現了,
來到範家,一如大門,陳爍便赫然的發現,場中無數人正站在門口,滿面的死灰,最前方的十數人,更是雙手被捆綁着繩索,跪伏在門前,看到陳爍進來,眼中露出絕望之色,
而在這些人中,何登與小蘿莉何荷赫然其中,後者看到陳爍,頓時面露喜色,先上前說話,但又似乎畏懼着什麼,躊躇不前,
陳爍正在疑惑,一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卻是緩步走來,對着陳爍微微一笑,“陳少,剛纔比武場上那驚豔一擊,可是現在還讓趙某現在都還在心中回味啊,在這兒先恭賀陳少取得勝利了。”
陳爍認得眼前這人,從城主林盛出場之時,這文士便一直伴其左右,不難看出,他是林盛的人,
這文士笑臉相迎,陳爍也不好將其拒之門外,“僥倖而已,你這是。”
循着陳爍的目光,那趙姓文士微微一笑,解釋道,“範豪身爲範家之主,不但不約束其勢力,反而破壞波瀾城秩序,縷縷挑戰城主權威,背地裡雞鳴狗盜,其罪當誅,只是城主仁慈,看在其父輩對波瀾城百姓有功的份上才容忍,可是沒想到他竟然不思悔過,反而私立傳送陣,並引兇獸入城,這樣的人是波瀾城的敗類,被陳少斬殺了也好。”
“而這些人,是範豪的直系親屬和家眷,現在由您處置,要殺要剮您可隨意,此乃城主親言。”
說着,文士遞出一封請柬,“陳少,城主今曰看陳少英姿勃發,實力高強,三曰之後,請陳少上門一敘。”
陳爍接過那燙金請柬,微微一愣,自己這般在城中大鬧,城主不但不怪罪,而且還隱隱向自己示好,究竟有何圖謀,
心中疑惑,但是陳爍卻是接過了請柬,“勞煩回稟城主,三曰之後,陳爍一定去拜訪。”
文士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身後那些跪伏的人,說道,“我看陳少還有事情要處理,我就不叨擾了,這些人大部分還是罪不至死的,還望陳少能仁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