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管的工作其實和警察基本上沒有什麼區別,正如白丁所說,警察受理的案子都是一些普通人羣之間的糾紛。
但是妖管則不同,妖管管理的是天下所有身懷強大力量的能人異士,還有無數脾氣暴躁,兇殘狠辣的妖怪。
這些人一個個修爲高深,法力高強,正所謂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萬一這些傢伙要是一個不爽大打出手,或者哪天忽然失戀多喝了幾杯,從而狂性大發,到時候就是妖管出面的時候了。
“我還想再考慮...”
楊溪被白丁說得着實意動,心裡很想現在就答應下來,可是話到嘴邊就變成了“再考慮”一下。
可惜的是,白丁根本沒有給她把話說完的機會。
“這還有什麼考慮的,我記得你楊大警官可不是那種猶豫不定的人。”
白丁本想稱呼她“溪老漢”,不過想到在場還有楊溪很多同事在,所以白丁硬生生忍了下來。
錦衣侯也插話道:
“既然白丁都已經給你說清楚了,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的是,你開始修煉之後,不會對你正常生活造成任何影響,如果你要是實在放不下警察的工作,你也可以一邊工作一邊修煉。”
楊溪眼一瞪,脫口而出:
“可以嗎?不用跟着你去深山老林,餐風飲露,清規戒律的?”
錦衣侯深受打擊,這個小丫頭小說看多了吧,吧唧了一下嘴,努力了好幾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們是妖管局,又不是那些老頑固宗派,再說,現在正統的修士宗派已經都不存在了,那些仙山福地現在都是妖管的地盤。
誰告訴你修煉就要餐風飲露,清規戒律了?
白丁也是頭一歪,哭笑不得的說道:
“我說楊大警官,難道你考慮了這麼久就是在考慮這些嗎?”
楊溪劍眉一挑,斜眼看着白丁道:
“不然呢,你說我應該擔心什麼?如果真的拜師了肯定要找個地方安心修煉吧,萬一要是真的去了什麼深山老林,幾年都回不了一次家,工作的事情先不說,我爺爺怎麼辦?”
白丁撓撓頭,算了算了,不管了,讓錦衣侯給他解釋吧。
到底用不用去深山老林修煉,這件事不是自己說了算的,這件事還是讓錦衣侯來給她說吧。
人家錦衣侯收徒的事,還是讓人家錦衣侯自己處理吧。
錦衣侯向楊溪解釋完,盤膝坐在地上修煉的原平也悠悠轉醒。
他剛一站起來,幾名警察立馬拿起槍指着他大聲的警告道:
“不許動!”
“把手舉起來!”
原平愣了一下,忽然想起剛纔的事情,轉過身說道:
“警察同志,剛纔是我不對,千萬別開槍啊!”
張劍等幾名警察對視了幾眼,有點不知道所措,剛纔猛的一塌糊塗的大漢,現在怎麼這麼聽話。
錦衣侯壞笑着一腳踢在他屁股上,然後假裝嚴肅的說道:
“原平,你小子是不是活膩了,敢在老子底盤上對普通出手,你說該怎麼辦!”
原平一聽是錦衣侯的聲音,這纔想起來剛纔自己走火入魔之後,確實是錦衣侯攔下了自己。
既然錦衣侯在這裡,那麼事情應該已經差不多了結了!
“呀,錦衣侯,什麼風把您老大駕吹這裡來了!”
被人踢了一腳,原平也不生氣,作爲江北定居的大妖之一,和本地的妖管必然很熟悉的。
“我不來的話,這幾個人現在已經被你撕碎吃進肚子了!”
原平臉一紅,好像事情確實像錦衣侯說的那樣,剛纔練功突破之際,忽然被警察闖了進來,他大驚之下,一個不慎,便走火入魔,好在還有一絲理智存在,沒有當場現出原型。
否則的話,在場這幾個人,很可能就真的向錦衣侯說的那樣,已經變成他肚子裡的食物了。
“慚愧慚愧,給您老找麻煩了!”
“回頭再找你算賬,這幾天呆在家裡不要亂跑,等我有時間了去找你一趟。”
原平剛想答應,忽然臉上又出現了一絲糾結的神色,他張了幾次嘴終究是沒有說話。
錦衣侯眉毛一皺,也發現了原平的反常:
“難道有什麼事情?”
原平點點頭說:
“確實有些事,家是不能回了。”
錦衣侯心中一動,原平居然當着妖管和警察的面說出這樣的話,看來必然是事出有因。
不管是普通人的事情,還是修煉界的事情,必然是有原因的。
他一指旁邊已經很警惕的警察問原平:
“是他們的事情還是我的事情?”
這句話一絲很明顯,就是問原平是普通人的事情導致他不能回家,或者說是修煉界的事情。
原平看看張劍等幾名警察,再看看錦衣侯,表情變換不定,最後才糾結的說道:
“都有!”
錦衣侯心裡更加奇怪了,是什麼東西居然能讓一個築基大妖連家都不敢回?
心中疑惑不解,不過現在可不是解決這件事的時候。
現場還有事情需要他善後呢!
“這樣的話,那你先去我那裡把,小影在看門呢!”
“那真是太感謝您了!您忙着,我先走一步。”
“路上小心點!”
“放心吧!”
最後,在錦衣侯把除楊溪和張劍之外,在場幾名警察的記憶封印之後,便隨便找了個藉口帶着楊溪和白丁一起離開了。
留下張劍帶着幾名警察一起離開了。
剛纔願平的事情,即便是白丁也看出了很多的疑點,一隻憋到現在,等確認周圍沒有他人之後,他才問錦衣侯:
“這個原平好像很有故事的樣子,肯定隱藏了很多東西。”
“這個我知道,不過現在不是調查的時候,不管他有什麼事情,這裡離我那不遠,只要進了我的門,他就一萬個安全無憂。”
白丁點頭,想了想這件事自己反正也插不上手,乾脆還是別問了。
“也是,妖管的駐地要是還不安全的話,那這個天下估計真的沒有什麼地方是安全的。”
錦衣侯聽白丁說完,哈哈大笑。
楊溪則白了白丁了一眼,低聲嘟囔道:
“馬屁精!”
“...”
白丁無言以對,我哪裡馬屁了,我只是說一下實話而已。
錦衣侯則笑得更加肆無忌憚。
“汪汪”
你們別吵了,大半夜的,別人還以爲鬧鬼呢!你們這是擾民,這樣不好,狗狗已經很久沒有在半夜的時候大聲說話了。
金條吼完以後還很鄙夷的打了一個噴嚏。
錦衣
侯的笑聲戛然而止,臉上依舊保持着大笑的樣子,可是笑容卻凍在了臉上。
可惡,老子居然被一條夠嫌棄了,這要是傳出去,老子的臉往哪擱。
感覺到氣憤不對,疑惑的向四周看了一眼。
“汪”
不好,狗狗好像要大禍臨頭,白丁你先幫狗狗頂一下,狗狗撒泡尿就回來!
金條夾着尾巴就跑,可惜,這一次對它出手的是錦衣侯,堂堂金丹期修士,而且還是不滿一百歲的金丹修士,更是地球上最年輕的金丹期修士。
“哪跑?”
金條只覺得自己從來沒有跑這麼快過,自己腳上好像裝了幾個馬達一樣,四條狗腿飛快的甩動,耳邊風聲呼呼的響。
“汪”
哈哈,還好狗狗發現的快,把他們摔掉了嗎?
金條抽空偷偷向身後看了一眼,然後它亡魂大冒,身上金光閃閃的狗毛瞬間炸立。
原本感覺自己至少應該跑出半里地的金條,在一扭頭之下猛然發現,錦衣侯和白丁就在自己身後一米遠的地方。
更加讓狗狗感到恐怖的是,錦衣侯一臉的陰笑,白丁臉上則滿是幸災樂禍的壞笑,楊溪張着她的小嘴,目瞪口呆。
感受到錦衣侯身上深深的歹意,金條跑的更快了,渾身血液和妖氣瘋狂的流轉,身下四肢化爲一道道殘影,最後因爲他四肢擺動的頻率太快,居然連殘影都消失不見。
然而,這一切並沒有什麼卵用。
它此刻依舊是在錦衣侯和白丁三人身前一米的地方原地踏步。
楊溪大感驚奇,這就是法術嗎?
居然能讓金條不論怎麼樣都跑不出自己身前一米?
錦衣侯微微錯愕,金條瞬間爆發出來的妖氣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沒想到金條的血脈已經進化到了如此的地步。
在他的眼裡,金條身上血脈中幾乎沒有任何後天污穢,只差一絲便能將血脈進化到先天地步。
“金條是不是吃過什麼天材地寶?”
如果沒有吃天才地寶的話,以金條一條很普通的金毛犬,想要在如今天地靈氣之下進化到如今地步幾乎是不可能的。
白丁心裡對錦衣侯的見識不禁又佩服了幾分。
金條嘴裡天天各種靈果不停,靈丹更是一把接一把,它吃的可不只是簡單的天材地寶。
不過這些話他可不敢對錦衣侯說:
“我也不知道!”
白丁裝模作樣的搖搖頭說道:
“這傢伙平時不怎麼粘我,倒是和白瀧兒比較親近一點。”
好在錦衣侯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金條別跑了,再跑就到姥姥家了!”
楊溪玩心大起,笑着調侃金條。
金條聽到楊溪的話,扭頭一看,媽呀,你們怎麼還跟在狗狗身後?
這下它終於放棄了,看來狗狗是跑不出錦衣侯的手掌心了!
金條沮喪的停下來,喘着粗氣吐着舌頭,就連尾巴都沒有一點精神的被它拖在身後,連晃都不晃一下。
白丁還想出言嘲諷金條兩句,忽然只覺身邊一涼,錦衣侯的身影消失不見。
楊溪同樣也感覺到了錦衣侯忽然消失,心裡震驚修士的強大和神奇之外,和白丁對視一眼。
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三個字:
“出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