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這一張簡簡單單的文件就像是一塊燒紅的鐵板,讓郭海洋有些拿捏不穩。
“白紙黑字,爲什麼不可能。”白丁搖搖頭,這一份文件帶來的震撼太驚人了,在當今的社會制度下,根本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批文。
直接將比一個縣的面積還大的區域,劃到某個人的名下,而且還是以軍方高層的名義,同時加蓋大大小小中央各部委印章,久居官場的郭海洋很清楚,這一份文件確確實實是真的,絕非假冒。
“你從哪裡得來的這一份文件,郭靖宇嗎?”郭海洋用力吸了兩口氣,平復自己的心情,“這也不可能,他雖然是大院巨頭,整個華夏權勢巔峰的存在,但是他還沒有這個能力。”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總之郭局長你還是儘快蓋章吧,我還有事情要辦呢。”白丁也懶得解釋,就算他真的給郭海洋解釋起來,郭海洋也未必會相信。
郭海洋將文件放在辦公桌上,眼神猶豫,他真的很想打電話向上級諮詢一下,但是身爲官場的老油條,他很清楚這一份文件的保密級別,如果他真的問了,也得不到回答。
就在這時,白丁眼神微動,向着辦公室外掃了一眼,繼而再次恢復了平靜。
幾個呼吸後,郭海洋辦公室的大門被猛的推開,一個年輕人快步而入,看也不看白丁一眼,對郭海洋說道:
“叔,山上的事情怎麼樣了,滬海那邊的杜少一直在打電話催呢。”年輕人說完,這才轉頭看了一眼白丁,然後臉上表情猛的一變,大叫道:“是你,你怎麼在這裡?”
剛剛進來的年輕人正是白丁的熟人,當初和郭海洋一起去京都尋親的郭良才,被白丁揍個半死的傢伙。
“我來這裡還用得着給你彙報嗎?”白丁冷冷的說道。
郭良纔剛進來的時候,脫口而出的一句話便是山上的事情,這讓白丁心裡很是懷疑,隱隱感覺郭良才說的事情和他有關。
修爲到了白丁如今的程度,偶爾靈光一動,便能在冥冥中對某些事物產生一些莫名的感應。
之前白丁還沒有覺得,也就是最近,特別是在他吸收龍脈精華,神魂和自身修爲雙雙進階之後,這樣的感應愈發的準確。
“我沒有去找你已經算你命大,你還敢出現在這裡,我看你就是找死。”郭良才罵罵咧咧,卻不敢上前,上一次白丁給他的教訓太慘烈,知道現在都還沒有緩過來。
“哦?你還想對付我?”看到郭良才掏出手機就要打電話,白丁把頭一歪,微笑着問。
“夠了!”
郭海洋吼了一聲,嚇得郭良才差一點攤在地上。
白丁上次給的教訓,讓他現在看到白丁時心肝都在亂顫,郭海洋一聲吼,差一點就把郭良才的膽子都給嚇破。
“郭局長,良才兄弟剛纔說的山上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白丁沒有等兩人說話,直接開口問道。
“沒,沒什麼。”
郭海洋尷尬的擺手,轉頭對郭良才罵道:“還不趕緊給我滾出去。”
見郭良才仍舊愣在原地一動不動,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郭海洋心中大怒,直接上前一腳把郭良才踹到門口。
“白丁,我侄子他還年輕,說話有些莽撞,希望你不要見怪。”
郭海洋再次轉過頭的時候,臉上已經掛上了討好的笑容,語氣比起之前更加謙卑。
“沒關係,我也不是什麼小氣的人,你還是趕緊蓋章吧。”
白丁擺擺手,也懶得再去追究,就算他們在之前真的對白寨附近的山林有什麼勾當,在如今的白丁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甚至白丁連多問兩句的心思都沒有。
“好,蓋章,蓋章!”
這一次,郭海洋沒有在說廢話,快步來到辦公桌後,拿出林業局的大印直接蓋上,並且還簽上自己的名字。
“麻煩郭局長,回見!”
白丁拿過文件,擺擺手頭也不回的走出辦公室。
他剛一出來,躲在門外的郭良才便遠遠的躲在白丁身邊老遠的地方,警惕的盯着白丁。
“郭少爺,我的事辦完了,你可以進去了。”白丁心情不錯,逗郭良才道。
“是,是...”郭良才使勁把自己的身體靠在牆上,雙腿都在顫抖,就連說話的聲音都不一樣了。
看到郭良才的慫樣,白丁失笑,上一次給郭良才的神魂印記,此時依舊在發揮作用,居然讓郭良才怕成這個樣子。
郭良才就這樣背靠着牆哆哆嗦嗦的繞過白丁,然後逃也似的鑽進郭海洋的辦公室,用力的將辦公室的門鎖上。
白丁搖頭,向着樓上的國土局走去,同時他的神魂停留在辦公室,暗中偷聽郭海洋和郭良才的對話。
“叔,爲什麼就這麼放他走了,他上次打了我,不能就這麼放過他。”關上門,郭良才的心裡這才稍微放鬆了一些。
“閉嘴,你這個稱呼四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郭海洋罵道,“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難道你還想讓我把現在的工作也丟掉?”
郭海洋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就是意外,如果這一次真的像郭良才說的那樣,對白丁做點什麼的話,郭海洋相信,今天晚上他可能就會被人請到小黑屋去。
“那就這麼算了嗎?”郭良才依舊有些不甘心。
“那你還想怎麼樣?”郭海洋怒道,“還有,山上的事情到此爲止,讓那個什麼杜少從哪來回哪去,不要再打主意了。”
郭海洋說完便攤在椅子上揉起了自己的太陽穴。
從京都回來,本來便心灰意冷的郭海洋,陰差陽錯之際,卻升了官,這本來便已經讓他很是高興了,可是白丁再次出現,卻又讓他開始感覺到了頭疼。
“這怎麼行?”郭良才一聽郭海洋的話,頓時變得激動起來:
“叔,杜少在整個滬海那也是數得着的人物,如今我好不容才搭上了人家的這條線,只要能幫他把山裡的那一塊地皮拿下,有了他的幫襯,我們以後的前途將會更加光明。”
郭良才上前兩步,用力的將手拍在郭海洋的桌子上:
“再說了,我們之前不是已經說好了嗎,幫他將山裡的那一片地拿下來,人家也再三保證過了,只是用來搞旅遊開發,絕對不會破壞山林植被。”
“已經晚了,你去替我給杜昌宇賠個不是,就說我幫不了他了,如果他要是對山裡其他地皮有意思的話,我或許還能幫個忙。”郭海洋有氣無力的說道。
“爲什麼晚了,那塊地雖然已經被白丁家裡事先拿下了一小部分,但是我們不是已經商量好了嗎,把白丁家裡的事情拖上幾天,等杜少的手續辦好,剩下的地方便批給杜少嗎?”郭良纔不解的問。
聽到這裡,白丁心裡總算明白,怪不得自己的父親白浩然來縣裡辦手續的時候回受到阻礙,原來郭海洋早已經和那個叫杜昌宇的人勾結在了一起,準備將地皮拿下。
“晚了,剛纔白走的時候,那裡的地已經是白丁的了,以後你也安生一點,見到白當一定要遠遠的躲開,更不要對白丁的家裡有什麼心思。”郭海洋眼皮也都沒有擡一下。
“怎麼會,我們當初不是已經商量好了,把白丁的事情拖上一拖,到時候等杜少的事情一結束,就算白當和郭靖宇關係不一般,也沒有辦法了。”郭良纔有些急了,“爲什麼你現在就把地給了白丁。”
郭良纔此時心裡着急,杜昌宇在滬海那也是一位響噹噹的公子哥,如果不是正好有事找到了郭良才這裡,放在平時的話,別說一個郭良才,就是郭海洋,人家也懶得看一眼。
如今好不容易搭上了線,巴結上了杜昌宇,只要這件事辦得漂亮,今後肯定還會有更多的好處在等着自己。
“我說晚了,你聽不到嗎?”郭海洋此時忽然有些厭惡的對郭良才吼道。
剛纔白丁給他帶來的震撼實在太大,讓他現在都還沒有緩過神來,再加上郭良纔不停的在他身邊喋喋不休,更是讓他心中怒火升騰。
“這下完了,真的完了!”
郭良才哭喪着臉,不停的喃喃自語。
如果事情真的像郭海洋說的那樣,那一塊被杜昌宇看上的地皮已經被白丁拿走的話,那麼他可不僅僅是沒有幫杜昌宇辦好事情這麼簡單了,弄不好,很可能還會遭到杜昌宇的報復。
他這些時間以來,可一直是拍着胸脯向杜昌宇保證的,現在事情有變,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向杜昌宇回覆。
“實話實說吧,白丁這個人不簡單啊,就是他杜昌宇在怎麼是個人物,我也寧願得罪他,而不願意得罪白丁!”
郭海洋有氣無力的把剛纔的事情小聲解釋了一遍,最後叮囑道,“這件事你一定要爛在肚子裡,一旦泄露,郭靖宇都救不了?”
“這,這怎麼可能,白丁到底什麼身份?”郭良才也震驚了,張大嘴半天合不上。
“走吧,就告訴杜昌宇,地皮的事情有郭靖宇插手,我們也沒有辦法。”郭海洋最後還是沒有拋開郭良纔不管,給他指了一條路,“剩下的,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此時的白丁正在國土局局長的辦公室蓋章,通過神魂力量,聽到郭海洋和郭良才的對話,他面色古怪,沒想到居然在這裡聽到了杜昌宇的名字。
當初白丁和陳玉、楊溪等人一起到江北一家會所唱歌,期間顧北語被人調戲,白丁挺身而出,而後惹來金丹修士鮑飛,差點將當時修爲只有先天境界的白丁給揍死。
而這個調戲顧北語的人,正是來自滬海的富少杜昌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