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哪兒管武山在想些什麼,還覺得不太踏實,繼續道:“對了,我沒法子連載了,那麼……我還是得自己動手。 ”
武山回過神來,他這還在逼我表態呢!
陳光直勾勾的看着武山,等待着他的回答。
在放下心中一直介懷的許多東西之後,陳光也才意識到,自己還真有許多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人手段。
飛鏢拳頭這些都是微末之技,實在逼急了,就求着琉璃出手給那兩人催眠了,讓這兩人在夢遊時從陽臺上信仰一躍,一了百了!
只是如果這樣的話,不能讓這兩人身敗名裂,以徐立正的身份,或許還能得個規格極高的盛大葬禮,指不定還會給人送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美名,那太便宜他了。
這不夠味道,遠遠不夠。
“好吧,我會幫你。”
武山微微一嘆,終究做出了決定。
“沒事的話我可以先走了嗎?那邊冷琴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我得儘快把人送去醫院。”見談妥了,陳光說着就要走。
武山卻道:“不然把冷琴交給我吧,畢竟是重要證人。”
陳光卻想也不想的搖頭,“武叔叔,你今天過來帶的都是薛琳,而不是特警,有些話,咱就不說那麼透了吧?如果不是我已經拍了視頻錄了像,也實在不方便,我甚至想把這個人都給帶着。”
陳光指着躺地上沒動靜的中年人道。
武山一呆,明白他是有些信不過自己系統內的人,氣極反笑。
“你這不是在打我臉嗎?”武山板着臉說道。
陳光反問:“武叔你自己真覺着沒問題?”
武山竟不敢答他這話,“好吧。”
臨走前,武山又拉住陳光,略顯八卦的問他,“你和靳詩月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陳光腦袋甩得和撥浪鼓一樣,“沒有的事!我雖然認識她們,但靳詩月說的那個姓陳的根本不是我!那人我也認識!比我帥多了!”
“哈?”武山一臉茫然。
陳光沒等他反應過來。轟然發動車子就跑了,心頭想着,我又不傻,指不定廳長大人是在幫他女兒打聽情報呢,我這要一口承認了,回頭還怎麼名正言順的吃武彤豆腐!
打虎歸打虎,裝逼歸裝逼。不能把到手的熱豆腐給裝沒了啊!
看着輝騰呼嘯而去的影子,武山站在鳳泉山巔風中凌亂了。
你小子是在羞辱我的智商麼?
靳詩月對外公開的消息裡寫得那麼明顯。能不是你?
你擱我這兒豬鼻子插大蔥,裝像呢?
但武山自己也覺得這事略過匪夷所思,靳詩月何許人也,陳光何許人也?
這兩人壓根就不是一個層面的世界吧?
等等,如果他真是那位老人家的孫子,貌似還真門當戶對!
武山突然覺得心裡涼了半截,他一直覺得自己女兒武彤對陳光是有些情愫的,只是不曾說破而已。
“這……這可真是……狗屁倒竈啊!”
武山憋了大半天,只在心裡這樣憋出來一句。暗想,索性讓武彤調到燕京去?
但他也知道這不現實,如果自己真能輕易左右武彤的決定,她現在就不會坐在文興分局副局長的位置上了。
武山腦子裡只剩下頭疼,此時另一個人腦袋也挺疼的。
因爲琉璃正在他心裡碎碎念着,“刀塔、麒麟臂、飛鏢還有不能言說的特殊運動,少年。你欠我四個神像喲!只有兩個月時間喲,少年你自己看着辦喲,欺騙本皇的後果是很嚴重的喲,本皇一怒,浮屍千里喲!”
“大姐咱能不喲了嗎?我喲不動了呀!這根本不現實好嗎?咱能從長計議嗎?”
陳光在心裡抗拒着,悔恨交加。剛纔一時口快,沒留意到這女人嘴裡的坑,這下樂子大了!
好不容易提前完成目標,給她樹了倆神像,一鉛筆一鋼琴,正以爲能緩口勁呢。
結果又來這麼一出!
尼瑪嗨啊!
刀塔和飛鏢都好說,麒麟臂和打樁機是要人親命啊!
這東西該怎麼搞?
完全沒有頭緒!
老夫堂堂聖盃之主。從小到大小紅花和獎狀拿了無數的新時代好青年,總不能跑島國去拍小片兒吧?
雖然想想還是挺帶感的,比如什麼一天之內百人斬什麼的。
但萬一傳回國內,以後還能不能擡頭做人了?
好吧不是萬一,就衝着寢室裡三孫子那可怕的閱片量,目測當天開播,第二天一早,寢室裡肯定會出現如下畫面。
白娘子美滋滋的坐在電腦前,流着哈喇子盯着他的顯示器,叫喚着:“大家快來看神人!來自東方的神秘力量,禁絕人間的恐怖戰力,史上最強光佐之男的神級表演,一夜百次郎!”
然後小林子和熊二圍攏過去,結果出現在電腦裡的是自己這張大臉。
艾瑪,真是畫美不看,想想就覺得尷尬。
琉璃只嘿嘿一聲,“我不管,這神像你怎麼豎起來的我管不着,我只管結果,不管過程。”
“你就這樣對待你的救贖者的咯?咱講點理行嗎?”
琉璃把臉一板,冷聲道:“朕乃堂堂神皇,神國之皇,一言九鼎,言出法隨!明明是你這小屁孩自己一口答應下來的事情,現在你要反悔,卻又賴姑奶奶我頭上了?藥店碧蓮啊!”
陳光啞口,我特麼竟無言以對。
“不不不,這樣下去真不行,吃棗藥丸!”陳光依然試圖掙扎。
奈何敵軍是神皇,說不要臉,就不要臉,並不和他講道理,直接玩了消失。
難道我真得戴面具去演動作片?
我是戴葫蘆娃還是金剛狼的面具好一點?
媽蛋,我居然真在計劃這事兒!
打住!丟不起這人!
這邊陳光的困頓,尚且是可控的困頓,如何豎起麒麟臂與打樁機的神像雖然叫人頭疼,但辦法總歸是人想出來的。現在沒轍,不代表明天或者後天也沒轍。
遠在五京市郊區的某個別墅區裡,徐立正的困頓就屬於完全不可控的範圍了。
從陳光上傳那部視頻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個小時,在網上,這視頻就如同一枚c4炸彈扔進了池塘裡,將諾大個池塘水掀翻開來,把藏在水下黑漆漆又臭氣熏天的污泥給全掀在了明面上。
千萬粉絲級的全能超人網紅賬號。只第一時間就將這東西推送到了超過兩百萬名粉絲面前!
這已經不是引發熱議那麼簡單了,簡直就是爆炸性的新聞。視頻裡那個中年人親口承認的諸多罪行,簡直駭人聽聞,罄竹難書,第一次看到這視頻的人簡直覺得活在夢裡,根本就不敢信。
可等了整整一個小時,竟然沒有人站出來闢謠,這部視頻也沒有如同許多人猜測的那樣被迅速屏蔽掉,而是像個堅強的傷疤一樣活在了網上。
當向氏國際內部人士開始對外傳播消息,他們的向總於十分鐘前在家中被捕失聯。當越來越多受害者家屬站出來回憶過往,並把中年人承認的那些罪行一個個對接上之後,網民炸了,微博炸了,整個網絡,都炸了。
王仁終究還是沒能逃離五京去到國外。
徐立正打了無數個電話出去,再沒人敢接。
屬於徐立正的天。一下子崩塌了一半。
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向國明的倒塌與覆滅,必然會連帶出他的關係。
他簡直不能理解,向國明派出去的這些人都堪稱死士,怎麼可能那麼幹脆利落的承認了這些必死無疑的罪名!
可他終究沒有太多時間頭疼,在家裡如同沒頭蒼蠅一樣亂撞了許久。處處碰壁之後,徐立正沒有找到轉機,只等來了聯袂而至的紀委與公安部門,同時出動的還有安全局。
當然了,直到此時,徐立正並未想到自己可能會死。
達到他這個級別的官員,鮮有因罪喪命的例子。向國明雖然作惡多端,但他徐立正牽扯進去的最大污點倒也只有讓向國明找人在登海殘害冷琴一家的事情。
這種僱兇殺人的事,對他這個層次的人來說,並非無可挽回的罪名。
徐立正覺得,哪怕自己真引咎辭職了,甚至明面上被判個十幾年或者無期,但總歸不至於會死。
一同被帶走的還有王仁,是以協助調查的名義。
徐立正並不擔心王仁,僱兇殺人雖然是爲了他,但王仁全程也並未參與。
所以,徐立正是昂着脖子被帶走的,只要不死,以他的人脈與關係,東山再起捲土重來可謂板上釘釘!
我一定不會死!
這是我們這一行裡的潛規則!
誰沒有個污點?
大家都在染缸裡,誰又都乾淨得到哪兒去?
如果我被判了死刑,其他人必定兔死狐悲,假如真走到那一步,必定所有人都會保我!
無論是政敵還是同僚,都會保我!
此時此刻的徐立正並未想到,這部視頻只是個連載的開端而已!
將人送到五京市醫院,陳光也不走了,託着唐影幫忙安排病房,起初冷琴還不願意入院接受治療,腦子裡只想着報仇,陳光一句話就說服了她,“讓你接受治療就是爲了幫你報仇,先前那幾個殺手透露出來的東西,還有你在登海發生的事情,再是怎麼追究,徐立正也可以推脫到向國明頭上,哪怕有我弄出來的這視頻當證詞,你如果死了,我們一樣拿徐立正和王仁一籌莫展。”
冷琴頓時就老實了,她什麼都不怕,獨怕自己先死了報不得仇。
好一番忙碌之後,冷琴總算安頓下來,郭明先回了家,陳光守在牀榻邊,本想等明早再議事,不曾想半夜裡冷琴又醒轉過來,搖晃着他的手臂,將他弄醒了。
陳光睜眼,“冷小姐你想喝水嗎?”
冷琴搖搖頭,“我那部視頻你髮網上去了嗎?”
陳光搖頭,“還沒呢,等你明天早起來之後我們一起剪輯一下,那個,有些地方可能要打馬賽克。”
“我自己還從來沒看過呢,你給我看一下呢。”冷琴強打精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