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一個地方,正適合拍這一段,而且離這裡不遠,拍出來效果一定好。”鳴人小聲的對着孫德富說。
“哦,在哪?”孫德富聽了問道。其實他也對室內佈景用電腦弄出的特效很反感,因爲這樣拍出來的電影死氣沉沉,沒有半點的生機,一個死氣沉沉的電影怎麼能讓觀衆喜歡呢?不過他也沒法子,他一直都在找適合拍這段戲的場景,要不就是太遠,要不就是太差,一直沒能找到,這時聽到鳴人這麼說他頓時眼前放一亮。
“山裡面。”鳴人指了指遠處,透過攝影棚可以看到,鳴人指的方向是遠處起伏的山巒。
“遠不遠?”孫德富歡喜的問道“不遠。”
聽到鳴人說不遠,孫德富想了一下,乾脆宣佈今天不拍了,跟着鳴人跑去看他說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話就到那地方拍攝。
於是,一行人又坐着車回去,弄得車上的人個個鬱悶不已。
回到樂浪家,孫德富就迫不及待的讓鳴人帶着他去看他說的地方,鳴人收拾了一翻就帶着他上山了。
樂浪他們幾個則是呆在家裡,他們可沒那麼多的閒情逸致。何況樂浪是那種有事懶得做,沒事懶着坐的人,沒興趣跟他們上山,而是悠哉悠哉的躺在搖椅上,眯起了眼睛。
孫德富跟着鳴人一路翻山過嶺,沒走多久,就氣喘吁吁的坐在一塊石頭上,對着鳴人說:“我說鳴人,還要多久。”剛剛他聽鳴人說不遠,才興沖沖的跟他過來,可沒想到翻過了一座山過了幾個嶺卻還沒看到他說的地方。
“快了,快了,後面就是。”鳴人對着孫德富說道。
聽到樂浪這麼說,孫德富精神一陣,收拾一下,跟着往前走去。他不知道山裡麪人說的後面並不是我沒理解的後面,而是有可能是翻過幾座山的後面,或者說十幾座山的後面,更甚至是這片茫茫林海的後面。
又翻過幾座小山坡,孫德富滿頭大汗,痠軟無力的癱在地上,對着鳴人叫道:“你不是說後面嗎?怎麼走了這麼久都沒到。”
鳴人看到他那一副死豬樣,不由笑了笑,不過嘴上還是對說:“到了,到了,過了這座山就到了。”
“真的?”孫德富一臉不相信的問道。
“真的,我鳴人什麼時候騙過人。”鳴人睜眼說着瞎話,剛纔他不就騙過他。
“好吧,再信你一次,要還沒到我就回去了,早知道這麼折騰就不來了,這叫近嗎,這要是近,那就沒遠的地方了。”孫德富嘮嘮叨叨的說着,跟着鳴人往前走去,一邊還揮着手趕着蚊子,山蚊就喜歡他這種胖乎乎細皮嫩肉的傢伙。也幸好鳴人進山的時候給他抹了一些艾蒿葉,要不然他現在已經不是胖子,而是瘦子了。
又翻過一座山,來到一處地方。這是一處幽深的山谷,谷中林木參天,棵棵都在兩人合抱以上,或許是因爲經歷了久遠的歲月,樹身上有的已經長滿了苔蘚,一條條粗大的山藤沿着樹身往上爬去,讓樹木看起來有點詭異,樹旁長滿了一些知名不知名的植物,整片樹林靜謐的可怕,陰森森的。
鳴人帶着孫德富轉了一下,走了半天也纔看到了山谷的一角,山谷四周都是垂直而下的山壁,山壁間雜草叢生,這地方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一個山谷倒像是一個深坑,就好像一塊土地硬生生的從一塊地上陷下來一樣。
走了一會,感覺有點累,孫德富就找了旁邊塊石頭坐下。他看了一下眼前的這座叢林,樹木高大,植被密佈,幽森靜謐,很適合做戲中的場景,不過就是感覺這裡陰森森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盯着看一樣,讓人感覺好像有一股冷氣從腳底直衝而起,冷颼颼的。
“怎麼樣,這裡不錯吧。你看,你如果在這裡弄個怪物模型,拍起來一定很逼真。我覺得,你要拍就拍好一點的,不要拍得像國內電影那樣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你看看人家外國拍的那些魔幻電影,多好看,再看看國內那些東西,就像一堆渣,慘不忍睹。你不會也想拍那一種吧。”鳴人對着孫德富說道。
孫德富沒理他的話,只是看着茂密高大的樹林,喃喃的說:“就是有點遠,也沒有電。”
“那是你家的事,不過拍電影要什麼電,你們不都是拍好了再剪切嗎?”
孫德富瞄了一下這個外行的土包子,說:“拍電影哪有那麼簡單,演員要化妝,場景要燈光,服裝、道具等等一大堆的事情,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
“化妝?蔡少卿那臉蛋還要化什麼妝,再說她們女孩子自己都會畫,至於其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是我說,這場景就要天然,然後再回去自己弄一下就好了,人要那麼多幹嘛,再說這地方你可不要跟別人亂說,要是以後那影片火了,都跑到這邊來玩,那事情可就不妙了。”鳴人爲了預防以後有什麼事發生,提早給孫德富交代一下。要不然倒是這影片正的紅了,都跑到這裡來玩,破壞了這裡的一切,到時他不被村裡的老頭狠狠的K一頓纔怪。
“嗯,”孫德富想了想也有點道理,點了點頭應着。
忽然,他的鞋子上爬上來一條兩指長黑黑瘦瘦圓圓滑滑的東西,孫德富一看,拿起旁邊的樹枝,把它撥了下去,對着鳴人說:“這山裡蚯蚓倒是挺多的嘛?”
鳴人正瞄着眼睛四處張望,聽到胖子的話,轉頭看了一下,說:“那是鐵線蛇,不是蚯蚓。”
“蛇?”孫德富一聽到是蛇頓時跳了起來,要說他最怕什麼,那就是最怕死,這蛇當然也是其中之一。
“怕什麼,這玩意兒又沒毒。”鳴人對着他不屑的說。
“沒毒?”
一聽沒毒,孫德富頓時來了精神,走過去,用腳狠狠地踩了還在那邊爬來爬去的鐵線蛇幾下,一下就把它踩進土裡。卻不知是不是因爲他踩的太大力的原因還是怎麼了,忽然從他剛纔屁股坐着的石頭下面鑽出兩三條小指粗細的蜈蚣來。
胖子一看,連忙跳到一邊,好傢伙,這地方怎麼這麼邪門,又是蛇又是蜈蚣的,那過會是不是要再來一羣獅子老虎的,想想這地方不太安全,連忙對着鳴人說:“這地方蛇蟲太多不大安全。”
“這有什麼,你如果要來拍的話,讓阿浪給你弄個驅蟲粉撒一撒,包管連一隻臭蟲都沒有。”鳴人聽了不在意的說。
“真的?”孫德富聽了,一臉的不相信。
“比真金還真,走了,再不走中午飯都沒得吃了。”說着,帶着胖子孫德富往山下走去。
來的時候急急忙忙走路,累的要命,下山的時候就舒服一點,悠哉悠哉的慢慢走着。胖子只覺清風拂面,無限清涼,他還時不時學着鳴人從旁邊的荊棘叢中摘出一大把虎莓吃。
虎莓是山間一種比較常見的野果,熟時紅通通,虎頭虎腦的,當地人就把這東西叫做虎莓,虎莓雖然籽多,但勝在鮮美多汁。也不知道是不是山裡的地好,一個個虎莓都有拇指粗細,胖子和鳴人都是摘了一大把,才往嘴裡扔,扔進嘴中,那虎莓一下把嘴巴擠得滿滿的,輕輕一咬,滿嘴都是鮮甜的果汁。滿山的虎莓吃得兩人心情舒爽,嘴角流汁,眉開眼笑。
鳴人還特地拿出一個袋子摘了一些,拿着回去給三郎吃。
回到樂浪家,樂浪他們早已經開飯。鳴人走進來瞄了一下,還挺豐盛,酸筍鯽魚、香菇燜雞、鹹菜滾大腸、苦瓜煎蛋、涼拌山芥菜,還有一大鍋的蘿蔔大骨湯,都是用大盆大盆裝的。
鳴人看了滿含深意的瞄了樂浪一眼,心想着以後是不是都來這邊吃飯得了,免得自己煮。樂浪還不知自己做的這一大堆菜惹了禍,正叫着鳴人和孫德富吃飯。
胖子孫德富爬了一上午的山早已經兩腳發軟,肚子餓的扁扁,這時候那還會客氣,自己拿過一個碗裝起飯來,狼吞虎嚥的吃着,看得旁邊的三郎瞪大着雙眼,當下也加快速度吃起飯來,就怕等會兒菜都被他們夾光了。
吃完飯,胖子就走了,畢竟他還有很多事要做,今天不過是來看看這邊的場地是不是適合拍攝,至於是不是要過來倒沒說,不過倒是跟樂浪他們說休息兩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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