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中,靜謐無聲。
大虞山脈,古蠻遺族部落,大山村中。
阿花盤着身子坐在它主人老村長佘毛的屋前,趴着腦袋,睡着。
忽然,阿花張開眼來,兩隻燈籠大的眼睛在漆黑的夜色裡閃爍着幽綠的光亮,看起來煞是恐怖。它探頭探腦的看了一下,然後鬆開身子,爬了起來,看到周圍沒有什麼動靜,就爬了出去。
來到村口,它捲起一個過年搗年糕用的大石臼就往村外爬去。來到樹林中,找了個無人看到的角落藏了起來,它想用這個石臼裝酒喝,所以它先把這個石臼藏在這裡,等明天再把它帶到山上去去。爲什麼晚上不帶去,晚上還要睡覺的嘛,你看,阿花多聰明。
隔天一早起來,大山村裡面的老人就發現石臼不見了,大家都紛紛議論起來,說是誰撐飽了沒事幹,來拿這個石臼的,這又不是什麼寶貝,就是寶貝也不值得三更半夜跑到這山窩窩裡偷東西吧。
大家還問阿花有沒有看到人來拿東西,阿花忙不迭的直搖頭,它纔沒看到呢?那表情說要多認真就有多認真。
那隻猴子被趕出猴羣后,漫無目的的亂竄,餓了就隨便找東西吃,渴了,就喝山泉水,有一頓沒一頓的,悽慘之極。慢慢的它遠離了裡面的深山老林,來到了外面。
忽然有一天,它看到了一大片的香蕉林,那裡的香蕉個個頂大頂大的,吃起來味美噴香,還沒有人管,沒有人爭着吃,比呆在猴羣裡還舒服。於是,它當下就決定,以後就呆在這裡了。
陶成把釀酒設備運回來後,就開始忙碌的調試、安裝設備,只差酒廠全部完工就可以開始生產了。不過酒廠的裝修還要一段時間,這個想法可能要擱淺一陣子了,而且廠裡還有一些設備沒有買回來,還沒有那麼快釀酒。
樂浪看到釀酒設備來了後,怕自己種的香蕉不夠用,就去看了一下承包給別人種的香蕉。也不知是不是經過玉如意空間裡的土壤改造優化,本來在天氣冷生長緩慢的香蕉,卻長勢良好,估計到酒廠弄好就有香蕉供應了。不過,他和陶成把這些香蕉看了一下後,還是感覺有點不夠酒廠用,要知道這些香蕉雖然一年四季都在長,但也是一批一批的,弄不好到時候就沒香蕉釀了。
想了想,他決定找多一些人種香蕉,就在這時,他不知怎的想起了那一次苦坑村過來的父女幾人。樸實的面孔,破落的樣子,一身洗的發白的衣服,讓人不忍去看。或許自己可以幫點什麼忙,樂浪在心裡想着。人都是“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自己不是很富有,但也不是很窮,既然可以幫點忙,那就幫點吧。
於是,一大早,他就騎着摩托車往苦坑村開去。
苦坑村離樂浪他們小溪村還有點距離,開着摩托車要一個小時左右。一路風馳電掣,風聲咧咧。因爲要辦事,所以他並沒有帶三郎過來,而是把他留在了家裡,叫鳴人幫忙照看着。
現在大部分村子都通了水泥路,村子中也有一些縣級班車來回穿梭,交通也很方便。
“嗯,”摩托車開到一半路程,不知怎麼的忽然慢了下來,樂浪感到奇怪連忙停下來,查看是怎麼回事,擰開油箱一看,卻發現沒油了。這下他纔想起來,他好像很久沒有加油了。
你個香蕉芭樂,樂浪暗暗罵道。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再說這汽油也要到鎮上去買纔有,他家裡的好像用光了,現在只好啓動備用油,看看能不能堅持到苦坑村再說。
摩托車開到苦坑村還有油,樂浪暗暗鬆了一口氣,要不然真要停在半路,那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來到村裡,問了下那被野豬撞到的鄭振新的家,沒想到一個老人家聽到是找鄭振新的,還熱心的帶着他過去,他只好推着摩托車跟在他的後面,走了過去。
拐了幾拐,來到一處老房子。
老房子顯得有點蒼老,上面的屋瓦有的已經脫落破碎,房子周圍本來用沙土抹就的外牆也已經片片剝落,露出裡面的土坯來。門口原本寫着一副對聯,不過因爲太過久遠,表面用白石灰抹就的牆面已經沒了,露出裡面的沙土來。
樂浪看得直搖頭,這地方簡直和二十年前的小溪村沒兩樣。
來到房子前面,那個給他帶路的老人就在外面大叫:“阿國,阿國,有人找。”
聽到聲音,門緩緩打開一條縫,露出一個小孩的頭來,是那次去樂浪家的小女孩,樂浪記得她好像叫“娟娟”。看到老人,娟娟高興的叫着:“阿公,阿公。
原來是親戚,怪不得那麼好心的幫他帶路。
老人聽到娟娟的叫聲,高興的笑了起來,臉上的褶皺都能夾死蚊子。只聽他笑着問小女孩:“娟娟乖不乖呀?”
“娟娟很乖的。”娟娟聽了老人的話,一本正經的點着頭說。
“娟娟還不開門讓你阿公進來。”裡面一個老人的聲音傳了出來,好像是鄭振新的父親整興國。
“哦,”聽了鄭興國的話,娟娟連忙打開門讓他們進來,樂浪把摩托車放在外面,跟着走了進去。
走到娟娟面前,樂浪低頭問道:“娟娟還記得叔叔嗎?”
“嗯,”娟娟瞪着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看着樂浪,半天才說:“你是三郎哥哥的叔叔。”
這小傢伙,記得三郎才順便記得我了,樂浪在心裡想着。
“是呀,是我,我是阿浪叔叔,看叔叔給你帶什麼東西過來了。”說着,樂浪從口袋中拿出一包糖果來,這些都是村裡人家嫁娶請村裡人吃的喜糖,他看了,就順便帶了一些過來,裡面還有一些他去臺灣帶回來的土特產。
“媽媽說不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的。”娟娟對着樂浪說道,那對美麗的眼睛卻直勾勾的看着他手中的糖果包。
“呃,”樂浪聽了一下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不過,馬上又笑着說:“沒事,你拿了叔叔的東西,媽媽不會說你。”
“真的嗎?”
“真的。”
好不容易,樂浪才勸說小姑娘收下糖果,走進屋裡。小姑娘看了他一眼,把門關上,高興的拿着糖果往裡面跑去。
走進屋裡,鄭興國看到樂浪高興的招呼着說說:“來了,坐,坐。”
“不用客氣。”樂浪對着鄭興國說道。
“阿家,這就是阿浪,那個打了野豬還把錢拿出來給振新的人,要不是有他那筆錢,我家振新都不知道怎麼辦纔好。”說着,說着,想起振新生病時的種種事情,不禁老淚縱橫。
聽到阿浪就是那個幫助他們的人,阿家緊緊的握着樂浪的手說:“謝謝,謝謝,要不是你,振新就危險了。”
阿家是鄭興國的親弟弟兩人關係很好,阿家更是把鄭振新當兒子般對待,鄭振新病在牀上的時候他也除了很大的力,幾乎把家裡的全部積蓄都拿出來給珍振新看病了。現在,再找這樣的親戚不容易了。
樂浪聽了很是慚愧,自己也不過是盡了一點綿薄之力而已,沒想到他們竟然一直記得清清楚楚。
“沒什麼,那都是你們應得的,對了振新呢?怎麼沒看到振新?”
看到兩個老人一個老淚縱橫,一個殷勤道謝,樂浪弄得有點受不了,連忙叉開話題。
“他病一好就下地去了,怎麼說也不聽。來,喝茶,對了,你找振新什麼事,如果急的話我就去叫他回來?”鄭興國終於恢復過來,招呼着樂浪泡茶。
“不用不用,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樂浪聽了忙不迭的搖手說。奇怪,現在天氣冷了,也沒什麼農作物,下什麼地,難道是種菜。
還真讓樂浪猜對了,鄭振新就是去種菜,他看着地荒着也挺可惜,就打算種些菜去賣,反正也只是一些種子錢而已,也不用花費什麼錢。
“阿公,你們這邊不知道有沒有人種香蕉?”想了想,樂浪對着鄭興國說。
“有,不過不是很多,這邊收香蕉的很少,而且價格也不是很高,大家大多都種果樹了,怎麼了有事嗎?”鄭興國對着樂浪問道。
聽到振新的問話,樂浪就把自己來這邊找人種香蕉的事說了一下,最後還說道:“到時候你們如果覺得中這種香蕉不划算也可以不種,不過要提前跟我說一下。”
聽了樂浪的話,鄭興國還沒有開口說,旁邊的老人阿家就大聲叫道:“有這種好事,誰會不同意,不過現在已經過了種香蕉的時間,要到明年開春纔可以種。”
樂浪聽了笑着說:“這倒不是問題,我那個品種現在就可以種,不過要種的話,到時候大家一定要遵守規定,一定不能用化肥,不能噴農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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