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一路上,其他人都是有說有笑的,唯獨以往活潑的範茗沉默了下來,只是頻繁的偷偷打量張太平,看的張太平頗爲不自在。張太平看過去後,她就會慌忙粉紅着小臉低下頭去不敢和張太平對視。
其他人自動保持一段距離,不打擾兩人的赧睨氛圍,只有行如水一直跟在範茗的後面不曾離開一步。
好在不一會兒就到了錢老頭所說的人間仙境,張太平才擺脫這種看似曖昧對他來說實則渾身難受的氣氛。
錢老頭果然是一個不打誑語的人,這座山谷的確當得人間仙境的美譽。一羣人輔以進來當下就被震撼住了。
這裡用谷地來說已經不太準確了,應該用峽谷來稱呼。兩邊不是坡度緩慢的土坡地,而是直上直下如刀切斧劈的山壁,本該堅硬光滑的石壁上不知由於什麼原因而形成許多空穴,密密麻麻的不計其數。更震撼的是五彩斑斕的蝴蝶不停地從洞穴中進進出出在峽谷上方悠然飛舞。
張太平前世曾在網上看到過,海南那個地方有一個人工建造的蝴蝶谷,生長着成千上萬只色彩豔麗的彩蝶。但那裡的蝴蝶是棲息在諸如不老鬆、龍珠果藤、樟樹、榕樹、夾竹桃等植被或樹木上,卻從沒有見過蝴蝶棲息在石穴中的。
張太平對這些沒有研究過,自己不知道就不代表沒有,總不能拿自己的孤陋寡聞來嘲笑大自然的荒誕吧?在此的衆人大多是對一些植物花草樹木在行些,如果是什麼奇怪稀少的植物或者反常態的生長現象或許還能被發現指出來說上個三兩句,但是對於動物尤其是昆蟲類的不同尋常就顯得很是後知後覺了。錢老頭雖然在山裡和各種動物打了半輩子交道,但是畢竟是野路子,況且結接觸的大多不是昆蟲類的,即便是接觸到了這種在山林中對人沒有什麼傷害的昆蟲恐怕也不會在意。是以一羣人看到了不同尋常的地方卻是以尋常處之了。只是震驚這裡蝴蝶的多和漫天飛舞的震撼場景。
還是錢老頭首先適應這種勝景,畢竟這些年來過這裡好幾次,再美麗的景色看多了也會免疫:“雖然來過這了的次數不少,但是每一次都感覺到震撼,即便是我這種在山裡面宰殺動物從不眨眼的粗人也不忍心破壞這裡的東西,所以這些年來到這裡只是站在這裡看一看,卻並沒有進去過。”
“哇,蝴蝶耶,好多蝴蝶呀。”範茗首先歡呼着向山谷中跑去,據說越是心靈純淨善良的人越容易被美好的事物觸動心靈。
一羣人跟在她後面相繼進谷。
人們走進去,也不見蝴蝶有何驚慌,依然翩翩起舞、自由自在。一羣人走在裡面直感如夢如幻宛若仙境。五彩繽紛千奇百怪樣式的蝴蝶有的追蝴蝶朝飲玉露夕宿靈木,是精靈的化身,是美好事物的象徵。範茗歡快地張開雙手在地上踱着圈兒,周身幾隻彩色的蝴蝶翩翩飛舞相隨相伴,彷彿謫落在凡間的仙子。衆人的心神被這種勝美景十倍的風景所牽引,甚至手中的相機都忘記了架起。
張太平站在衆人身後看着谷中那個隨着蝴蝶翩翩起舞的女孩兒一陣恍惚,這一刻他突然有種荒誕的感覺,恍若在夢中自己只是一隻夢幻成人身的蝴蝶,思想也變得遙遠。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驚呼纔將張太平從莊周夢蝶的意境中拉了回來。
“啊!大個子,你身上怎麼爬了那麼多蝴蝶?”只有停下身面對着衆人的範茗看到了張太平身上的奇景,不覺驚呼出聲。
衆人本着好奇的心裡轉過身來,先是震驚後是不明所以再後來就是一陣暢快淋漓的大笑。
“以前沒看出來張大哥還是招蜂引蝶的能手呀!”楊萬里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的確,現在張太平的裝扮實在是太怪異了。以前只是聽說有着天然幽香的極品女人能吸引蝴蝶的眷戀,就像金庸小說書劍恩仇錄中的香香公主那樣的女人,卻從沒有聽說過哪個男人身上會吸引蝴蝶,尤其還是一個人高馬大的大漢,着實怪異。衆人好不容易捧住肚子忍住笑聲,但是看向張太平的眼神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何成也不懷好意地玩笑道:“張大哥不會是身上也有什麼能讓男人迷醉的天然體香吧。”陰陽怪氣的聲調再加上特意做出來的眼神,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咔咔咔幾聲,有人給張太平拍照留念。
張太平尷尬地一抖身將趴在身上的蝴蝶震飛,雖然不再往他身上趴來但是依然飛舞在周圍不肯離去,張太平無奈苦笑,只能被嘲笑了。
範茗跳到張太平跟前來來氣他的袖子像小狗一樣來回嗅了嗅,皺着眉頭疑惑着說道:“沒有香味呀?”惹得衆人又是一陣大笑。
笑夠了,衆人繼續往谷中走去,誰也沒有將張太平身上發生的怪事當做一回事兒,不算是什麼大事,不能解釋也就當成是一個意外。張太平依然走在衆人身後,趁着人們沒有注意時,他身邊飛舞的蝴蝶會莫名其妙地小時一部分,只是小時一部分又會有一部分頂上來,所以就連張太平認爲隊伍中最細心的王貴或者行如水都沒有覺察到絲毫。
別人要麼愛惜蝴蝶不忍心傷害,要麼是心智成熟不屑做這種事,但惟獨王朋卻是個例外。在別人眼中美好範茗看在眼裡忍住沒有說,只當他終於抓住一隻欲拉扯着兩隻翅膀將其撕成兩半隻是,終於忍不住跳出來說道:“你真壞呀,爲什麼要狠心傷害這麼漂亮的蝴蝶?”
王朋看上去俊美,又當小白臉的潛質,但是對上真正的美女卻總是會先天性地底氣不足,沒說話先弱了氣勢,可是還是憋得面紅脖子粗的色厲內荏道:對,誰說我傷害了?我是捉幾隻回去送給丫丫。”說到最後竟找到了幾分底氣。但是還是將手裡抓到的那隻扔到了空中。
範茗撇了撇眼睛嬌聲呵斥道:“你不會到地上去撿呀?”說完這句話好似提醒了自己,從張太平幫忙揹着的包裡取出一個類似筆記本之類的小本子,然後細心看着腳下,將落在地上還完好無損的蝴蝶撿起來夾在本子裡。
王朋也裝模作樣地彎着身撿了幾隻隨意的放在口袋中,就不再撿了。
一路走來張太平向空間中收取的蝴蝶數目不在少數,蝴蝶進了空間後,有的棲落在果樹上,有的高飛到光屏上,在流光溢彩地映照下美輪美奐。
其實還是那句老話: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如果讓一個致力於蝴蝶研究的學着看到這裡的情形和無以計數的蝴蝶個數更重要的是繁多少見的種類,肯定會大吃一驚再接着欣喜若狂。不說是致力於蝴蝶研究的學着,即便是一個昆蟲研究者乃至一個對動物瞭解的多一點的愛好者也會被驚到。但是對並不懂行的一羣人來說,這無疑是效顰於盲、彈琴與牛,任你是傾城傾國還是天籟之音都毫無效果。一羣人也只是把它當做不可多見的風景罷了,無法體會它的價值與潛在的研究意義,也只是稍微驚奇一點罷了。
在這裡全然不用再管世俗的一切事物,只是輕鬆地欣賞着漫步着。
突然何成一聲大叫:“別踏!範茗!”
一羣人被突然的大叫聲嚇了一跳,甚至範茗已經擡起來的腳停在空中沒有落下去,臉上一片驚愕不解之情。
只見何成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撲倒在範茗腳下,雙手將範茗停在空中的腳移開放到旁邊的土地上。然後不管不顧衆人像看怪物一樣的眼神指着範茗原先的落腳處一株碧翠的植株向大家喊道:“知道這是什麼嗎?知道這是什麼嗎?”聲音竟有點癲狂的意思。
衆人趕緊圍觀過來,就連六條大狗都被他的嗓音吸引過來。
“是蘭花!是蘭花呀!”合成依然在如瘋子一般喊叫着。
雖說楊萬里幾人對蝴蝶不懂行,但是對植株花卉卻是最在行的拉,他們幾人就是搞這一行的。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