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子掉到地上了,一羣人卻不約而同的看向田蝶舞這邊,好像看她如何出面解釋這個問題一樣。
而這個時候慕雲慌忙給了謝雲瑤一個盤子,又親自把地上的飯食清理了一下,放在一邊的小木桶裡面。
“你不過去看看。”花婷玉奇怪的看着田蝶舞。
“看什麼?不過是摔了一個盤子,我們田家還沒有窮到位一個盤子計較的份上。”田蝶舞簡單的說。
花婷玉知道那些人那麼做是有用意的,怎麼都沒有想到田蝶舞根本就不過去看:“你覺得這樣就能算了。”
這個時候謝雲瑤不開心的叫了起來:“還是第一次做客,被人分了一個盤子就不管了,連一個丫鬟都不讓帶一個。”
“可不是嗎,這樣走來走去,成何體統。”另外一個女子也叫了起來。
“也真是的,晾着這麼多的大家閨秀不管,竟然和那樣一個女人坐在一起。”
……
話越來越不好聽,說的人越來越多,而且都時不時的看看田蝶舞。
田蝶舞就像泥神一樣坐在那裡,好像完全沒有聽見一樣。
“你真的不在意?”花婷玉都吃不下飯了。
“她們話都說成這樣了,難道我要過去和她們吵一架不成。”田蝶舞簡單的說。
這個時候慕雲有些尷尬的過來了:“小姐,你過去看看吧。”
“看什麼?不就是摔了一個盤子嗎,吃飽了就讓人收了。”田蝶舞簡單的說。
慕雲十分爲難:“恐怕不行。”
“讓他們鬧吧,頂死把這棚給拆了,沒多少錢。”田蝶舞一臉不在意的說。
慕雲只好過去了,看到到慕雲過來,那些人聲音微微的低了一點,都想聽聽慕雲說什麼,畢竟她們是想把田蝶舞給鬧過來,到時候看田蝶舞如何下臺,誰知道田蝶舞根本就不來。
“各位小姐要是吃好了,就收東西了,一會兒詩會就要開始,小姐們也好先養養神。”慕雲簡單的說。
她簡單的一句話,周圍的氣氛立馬升溫,她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田小姐是什麼意思?莫不是因爲碎了一個盤子連飯都不讓吃了。”謝雲瑤提高的聲音,讓田蝶舞能直接聽到。
“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半絲半縷恆念物力維艱。而如今禹城大旱,民不聊生,身爲大家閨秀,自小受書香薰陶,應以身作則,就算不能兼濟天下,也應獨善其身,珍惜糧食。”田蝶舞字正腔圓,說的十分堅定,竟然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花婷玉十分驚訝的看着田蝶舞,真想不到這樣的話竟然是從田蝶舞嘴裡說出來的。
而那邊的人驚訝也不少,隨即想到她身邊的花婷玉,都認爲這些話是花婷玉教她的。
“田小姐如今和一個風塵女子在一起,就是以身作則嗎?”鄧馨兒終於忍不住說話了,在所有的人裡,她是最不能容忍田蝶舞出風頭的。
謝雲瑤只是需要一個機會,這個機會可以讓田蝶舞取消當初的賭約,所以她和鄧馨兒在一起,因爲有十分穩定的利益關係,所以謝雲瑤在達到自己目的之前,是不會背棄鄧馨兒的。
而鄧馨兒就不一樣了,她只是需要一個開口的人而已,不管是謝雲瑤,或者她身邊的寶奴也行,只不過用謝雲瑤的話,自己沾染的干係少一點,力度也大一點。
花婷玉十分抱歉的看着田蝶舞,而田蝶舞根本就不看花婷玉。
“風塵女子如何?靠的是自己,若是沒有了家的庇佑,這裡誰能安好的活下去?”田蝶舞直接說。
她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憤怒,明說了她們不如風塵女子。
這邊的異動已經驚動了那邊的人,或者說那邊的人就知道這羣女人不會好好坐在一起,尤其是田蝶舞和花婷玉也在這裡,所有都豎起了耳朵聽着。
剛纔聽到田蝶舞開口會謝雲瑤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驚訝了,都說田家小姐除了敗傢什麼都不會,大字都不識一個,現在竟然出口成章,難道說這半年來學會了很多東西?
“呵呵,田小姐竟然拿我們和風塵女子相提並論,總要給我一個說法。”鄧馨兒眼裡有幾分怒意。
“最起碼都是女子,若真要給一個說法,藉着詠春詩會比琴棋書畫如何?”田蝶舞也不想讓事情太難堪。
那邊的人瞬間就不開心了,她們都是大家閨秀,琴棋書畫自然不在話下,可是和一個風塵女子比,那就是自降了身份。
“身份自然不可以忽略,那畢竟是身外之物,誰知道朝夕之間自己的身份會有什麼變化,還是自己擁有的能力纔是實在的。”田蝶舞不等她們表態就直接說。
以她爲例,一夜之前從一個飛揚跋扈的大小姐,變成了被人逼債的敗家女,要不是因爲靈魂早換,對事情的反應不同,該有多大的落差呀。
而這個時候招財過來了:“小姐,詩會馬上就要開始了,老爺讓你過去一下。”
“是這就去。”田蝶舞知道這是她爹來給她解圍了。
田蝶舞離開,那些大家閨秀失去了目標,也不能去找花婷玉吵一架,而且那些東西真的很好吃,所以就紛紛的過去吃東西了,況且這種吃東西的方法也十分新穎,自己想吃什麼就用公筷夾什麼,放在自己的盤子裡,也停自在。
鄧馨兒看了一眼謝雲瑤:“不是我幫你,是那個田蝶舞太無懈可擊,就算我能幫你贏,你也要先讓她鬥才行。”
謝雲瑤點了點頭,田蝶舞的變化很大,和以前簡直判若兩人:“我會的。”
田守正也沒有在人羣裡面,讓田蝶舞去人羣裡面有些拘謹。
“你怎麼能這樣安排花婷玉?”田老爺十分擔心的看着田蝶舞。
“怎麼了?”田蝶舞一臉迷茫的說。
“今天來的人力,身份最高的是鄧小姐,你不給鄧小姐一個單獨的隔間,卻給了花婷玉一個單獨的隔間,你這樣不是讓鄧知府不高興嗎?”田守正十分無奈的說。
“他不高興了會怎麼樣?”田蝶舞一點都不在意。
田守正愣了一下,鄧知府不高興了,會處處與他爲難,可是現在自己好像沒什麼讓他拿住爲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