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唐羽天回來了,看到小廳裡面這樣,表情不怎麼好,而陶淵慌忙起身跪地行禮,顯然比見田蝶舞要隆重很多。
唐羽天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直接走到田蝶舞面前:“我找你有事兒說。”
“那草民先告退了。”陶淵說完行禮躬身離開,轉身之後頭上已經是一頭的汗。
他就是挑唐羽天不在的時候來的,面對唐羽天那種身份的人,他擔心自己話都說不出來,既然之前在別人面前說了大話,這個時候就要把事情給辦好了。
現在倒好,竟然生生的捐出一萬兩銀子去,連一個水漂都沒有打的。
“你爲什麼要干涉桑坦的事情?”唐羽天看着田蝶舞。
“我只是和桑坦皇聊了一會兒,至於桑坦皇怎麼做決定是他自己的事情。”田蝶舞簡單的說。
“如果不是你,他也想不到這樣改革。”唐羽天沒有想到田蝶舞竟然一點都不擔心這些事情。
要知道一個國家政策的改變,關係到很多人的利益,沒有一次變革是十分穩定的,沒有任何意外的,就算是在以後證明這種變革是對的,在當時也會付出很大的代價。
田蝶舞看着唐羽天:“你這是用你的身份指責我嗎?”她十分平淡的說。
唐羽天看見田蝶舞那種清冷的表情,只是無奈的把臉扭到一邊,他只是很擔心田蝶舞,他知道田蝶舞要在這裡發展農耕,應該會做一些改變,而不是上來竟然找礦區的麻煩。
“大方的子民是人,桑坦是子民也是人,當初我們在雲浙看到老百姓困苦,無法忍受,那麼桑坦呢,桑坦國的老百姓,比雲浙是悽慘,他們居住的土地有很多寶石,可是他們卻經常吃不飽,十幾歲的孩子就要去挖礦,礦難每年都會有很多,難道他們就不是人嗎?”田蝶舞十分平靜的說。
“我想做這件事,因爲我不想我走到的地方,都是一派悽慘。”田蝶舞很堅定的說。
以前在禹城,後來在雲浙,她都是讓一個人變的十分祥和起來,那裡阡陌交通,雞犬相聞,耕者有其田,織者有其衣。
“不管會有什麼後果。”田蝶舞很認真的盯着唐羽天。
唐羽天看着田蝶舞的眼睛,這個時候她十分的冷靜和鎮定,不像經常那種無所謂的表情,讓人確定,她是真的想做這件事的。
“那就說這些事情和你無關,是我的決定。”唐羽天說完就走。
“要不你和我一起扛,扛不住的時候,他先扛着,我先逃。”田蝶舞還是十分認真的說。
唐羽天差點兒一個趔趄,上一瞬間還說的義正言辭,爲國爲民,現在突然又想逃了,他回頭看着田蝶舞。
“不管多有衝勁兒和勇氣,都要給自己留一點後路,東山再起嗎。”田蝶舞呲牙傻笑了一下。
唐羽天幾分無奈的搖頭,和她果真不能太認真了:“明天去礦區,你收拾一下。”
他們這次去礦區,自然不是去別的礦區,而是去塗山,那裡有一個寶石礦,關鍵是那裡還有她的鐵礦,這個對她來說太重要了,但是有這些還不夠,冶煉需要很多煤炭,這個對她來說也是一個大問題。
桑坦皇自己的頭都大了,因爲這個變革涉及到太多人的利益,這些人自然不會坐視自己的利益消失,都紛紛來找他了。
“父皇,已經開始了,就不能停止,要不然朝廷的威嚴就不在了。”桑格奇十分堅定的說。
桑坦皇和桑格奇都反覆的斟酌過了,這種辦法的確可行,這樣就可以慢慢的推動農耕政策了,他們桑坦就不用依賴別的國家供給糧食了。
“那現在怎麼辦?”桑坦皇沒有想到那些人對這個變革反應竟然會這麼大。
這個時候桑格戰衝了進來了,負責通報的人十分惶恐在跟在他的後面,但是他已經衝到議事廳裡面了。
“皇兄,礦區本身就十分艱難,現在又收這麼高的賦稅,到時候沒有人挖礦,我們桑坦怎麼辦?”桑格戰十分強勢的說。
桑坦皇十分不滿意,雖然這個弟弟本來就很強勢,但是也不能強勢成這樣,但是現在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現在羣臣都十分反對這件事,事情真的很麻煩。
桑格奇微微的向桑格戰行禮:“皇叔,我們這樣做也是爲了皇室着想,我們桑坦盛產寶石,不管是大方的人,還是婁月的人,到了我們大方,挖走了我們太多寶石,可是我們桑坦朝廷,每年都要爲老百姓的口糧而發愁,這樣可以收上來更多的銀子,到時候皇叔也不用爲沒有銀子購糧而發愁。”
桑格戰看了一眼桑格奇:“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這樣礦區要是不繼續開礦,我估計熬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就會沒有東西吃了吧。”
“讓皇叔購置了這麼多年的糧食,讓我們桑坦成這樣了嗎?”桑格奇盯着桑格戰。
桑格戰沒有想到桑格奇竟然敢直接頂撞他了,可是他也回答不上來,因爲這些年的糧食的確是他購置的。
“大方的糧食太貴,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要疏通的關係太多。”桑格戰有些揶揄的說,眼睛看向一邊。
“我剛從大方回來,大方大部分地方風調雨順,一般人家都有閒糧,糧食也沒有多貴。”桑格奇簡單的說。
“你看到的只是那些繁華的地方,一個地方的糧食怎麼夠我們桑坦用。”桑格戰十分硬朗的說。
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桑格奇已經轉移話題了,把礦區改革的事情,轉移到購置口糧的問題上了,因爲他本身對這件事十分的警惕。
兩個人爭執了一會兒,桑格戰顯然生氣了:“要不,以後購置糧食的事情,就交給太子了。”
桑坦皇和桑格奇都愣了一下,沒有想到桑格戰竟然會直接說出這樣的話。
“好。”桑格奇直接說。
看到田蝶舞他們在桑坦大刀闊斧的做事情,而自己身爲太子,以前因爲顧忌戰王而小心翼翼,現在他也應該做點兒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