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淑藍取來細棉布,把手裡的纏金絲包進棉布裡,換了小內內,把包裹着纏金絲的棉布墊了進去。
來了大姨媽,容淑藍運功一週天,保證丹田的真氣維持在最充足的狀態,就趟下睡了。
次日醒來,容淑藍感覺不到腿間的溼熱黏糊感,心情頓時大好。
取了棉布出來一看,棉布上乾乾爽爽的,滴血不沾。裡邊的纏金絲不再幹癟,而像浸泡在水中一樣,微微膨脹起來。
容淑藍盯着纏金絲的目光變得灼熱起來。
原來在修仙界兇名遠揚的植物,還有這樣一個用途!
“小東小東!”容淑藍衝進秘密花園,抱住葡萄藤一陣亂晃,“這纏金絲能種活嗎?”
小東正在酣睡中,被容淑藍搖醒,沒好氣道:“你不是嫌棄它嘛?種出來幹嘛?”
“廢話少說,你就說能不能種活?”
小東鼻孔朝天道:“有混沌靈水,秘密花園有什麼是種不活的?”
容淑藍高興地衝進了茅屋,打了一桶靈水,把一大團纏金絲全部浸泡在靈水裡。
浸泡了靈水的纏金絲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膨脹起來。
雖然依然細如髮絲,不過每一根都飽滿圓潤,彷彿活過來一般,且顏色從淡金色,變成了紫金色。
“小東,這纏金絲要怎麼種?”
“纏金絲是藤類植物,要找到宿主寄生。如果在修仙界,這纏金絲很挑剔,不是靈氣濃郁的地方,沒辦法生存。不過在秘密花園,就簡單多了,你隨便把纏金絲扔哪棵樹上都能活。”
小東說完,緊跟着補充了一句:“中央厚土那棵桃樹不要沾上纏金絲,包括它周圍的果樹,都不要沾上纏金絲。切記!”
“知道了。”容淑藍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纏金絲上,壓根沒有揣摩小東這話有什麼別的含義。
得到準話,容淑藍走出小院,四周打量一眼,秘密花園空閒的土地不算多,不過想騰一片地方出來,卻不難。
秘密花園經過多次規劃,現在東邊是參園和藥田,菜地在小院外,居中是果園,南邊是花田,西北邊暫時還空置着。
容淑藍折了一些果樹的枝椏,在西北面圈了一塊兩分地大小的空地,栽了百來棵果樹,並澆灌了靈水,讓果樹迅速成長。
容淑藍留下一點給自己把這幾天對付過去,把剩餘的纏金絲全部浸泡靈水,再拋到這些果樹上面。
裡邊容淑藍剛忙完,外邊小院外,馮嫂子隔着院門高聲喊道:“東家,東家!您起了嗎?早飯快涼了!”
馮嫂子爲人熱情,又是小戶人家的主母,不像大戶人家的丫鬟僕婦,受過專業的訓練,不知道主人不起牀,一般不得前來打擾。
不過,容淑藍卻很喜歡這樣的氛圍。
周圍的人,把她當成主人敬重又當成親人愛護,讓她對這裡更有歸屬感。
容家莊,是她的家。她在這裡,生活得很舒適。
或許,小東說得沒錯,她的道心,被紅塵浸染了。
容淑藍一邊自嘲着,一邊快步走出秘密花園,飛快換好衣服,揚聲應道:“起了起了!嬸子,你先擺飯,我馬上就來,就在你家吃。”
“好,您快點啊!”
“知道了!”
馮嬸子興高采烈地回了家。
馮家兩個兒子陪容淑藍用了早飯。
馮守信和馮嬸子生了一女二男。長女遠嫁外地;大兒子馮海濤,今年二十歲,已經娶妻,不過尚無子;小兒子馮海浪,十六歲,還未娶妻。
馮海濤之前跟着一個木匠學了幾年手藝,卻沒有出師。
馮海浪在醉仙樓跑堂。
馮家搬來容家莊後,兩人都辭了差事,拋去學了多年的手藝,過來跟家僕們學着耕田種菜。
大趙對商人的限制比前朝寬鬆,但是重農抑商依然是這個時代的主流思想。
能種田把日子過得舒舒服服,一般人都不願意去做下九流的匠人。
飯後,容淑藍準備去猴山。
明日孫大海的兒子洗三,她必須要出席。
之前還答應了樑七少上山狩獵,不過很不巧,跟孫大海的兒子洗三禮撞日子,她只好爽約了。
馮海濤生性敦厚,比較木訥,把容淑藍送出門後,回院子抗了把鋤頭往溫泉菜地去了。
馮海浪還是少年心性,纏在容淑藍身邊,嬉笑道:“東家,聽萬良哥說您要去猴山,帶上我唄?”
容淑藍扭頭看了少年一眼,小麥色的皮膚,濃眉大眼,笑容純真而燦爛。
她微笑道:“好呀!”
馮海浪興奮得一蹦三尺高,歡快地說道:“東家,您且等等,我去找萬良哥和強子!”
說完,撒腿就跑了。
容淑藍等了好一會也沒等到人。
耳朵忽然輕輕抖動了一下,莊口處傳來了異響。
恢復了《武神訣》一層修爲後,她的聽力更加靈敏。
隨着來人朝莊子越來越近,容淑藍聽得愈發清楚,本來舒展的眉頭,就緊緊皺了起來。
容淑藍快步迎了上去,走出十來丈遠,迎面看見一行數十人浩浩蕩蕩朝自己走來。
當先幾人,正是沈瀚、司徒倩倩和柳安敏!
張萬良、強子以及馮海濤落後幾人一步,跟在一側。
再後邊,是容家莊的家僕和沈、柳兩家帶來的家僕。
遠遠地看見長身玉立在竹林前的容淑藍,沈瀚翹起嘴角,露出一抹淺笑。
容淑藍瞟了他一眼,視線就挪到了司徒倩倩和柳安敏的身上。
兩人一上岸,就四處大量不停。
看見這修得平坦開闊的大路,以及容家莊衆人朝氣蓬勃的精神面貌,柳安敏的目光閃爍不定。
這麼一個世外桃源般的莊子,當年他們柳家,也花費了不少心力纔得到。
後來柳老夫人把這莊子當生辰禮送給了嫡親外孫司徒宇,柳家的人並沒有什麼不滿。
在柳家人眼裡,這個小山莊雖然有千畝良田,其實價值並不大。
畢竟,當初黑山鐵礦山羣還未被發現,烏山還是一個偏僻的臨海小縣城。
柳家人的目光,都放在京城,放在有可能一飛沖天的司徒家身上。
誰知世事難料,合作的三家,實力只是居中甚至略遜司徒家一籌的沈家,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北疆崛起,並在及短的時間內總攬了朝政大權。
一樣抱有雄心壯志的鎮南侯司徒驚雲,不戰而敗。
爲了家族的存亡興衰,司徒驚雲不得不表示了對沈家的擁戴和臣服之意,收起崢嶸棱角,黯然退出逐鹿天下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