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得什麼討好,我雖掌管着這片大陸的生靈生死,卻也不是說讓誰死就讓誰死的。只是一個官職罷了,不過與人間的官職不同,我隸屬鬼界而已。今聖是天命所歸,只要他好好爲民,他前途無限。”玉嫣笑着道。
戚芸也跟着微笑,手摸了摸微微凸起的腹部,對玉嫣感激不已的道:“說起來,還得謝謝你,若不是你,我這對孩子怕是早已與我陰陽相隔,說不得,我也已經陷入夢境無法自拔了。”
“這都是緣分,也是你我之間的緣分,我們三個說起來還是老鄉呢。看到你,我該哭纔是。”玉嫣難得的說了個冷笑話。
戚芸卻是愣住了,不懂其中意思。
玉珠在一旁大笑:“哈哈哈……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啊。”
“噗,嫣兒,你真好玩。”戚芸也是噗笑出聲,三個不同年齡的女子在那笑的開懷,很快就融入到了一起,畢竟玉珠和玉嫣都不是外表上看到的小女孩。
“說起來,你爲什麼也成爲縣君了?”玉嫣好奇的問。
玉珠難得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聖上說我身份不夠,國師說我也是修士,不能埋沒了我,便賜了個正六品的縣君爵位給我。”
“原來如此,咦?二姐呢?”玉嫣突然發覺,她好似沒有察覺到玉蘭的氣息。
玉珠沒好氣的笑了:“那丫頭早就跟着情郎走了,聖上封那季泉爲東屏縣巡撫司司主,正五品的武將外官,本來那丫是中郎將,是可以留在京城的。可爲了咱二姐,就請命回東屏了。今聖對咱們家可是真的看重,親自給兩人賜婚,只等二姐年紀到了,便可以直接嫁入季家了。”
“這麼說,二姐跟着他先回去了?那你們去見過外婆他們了麼?”玉嫣點點頭,隨後想到什麼。
玉珠點頭,道:“見了,來京城第二日,我與二姐就去拜見過侯爺外公他們了,除了覺得你祖太太是個厲害角色外,其他都還好。也說不得其他,畢竟是大宅門,肯定有些不和諧之處的。”
“這個不和諧是指什麼?”玉嫣從她面色中看出些什麼,所以執意問道。
戚芸有些尷尬,隨後還是替玉珠道:“說起來,柳侍郎的那位夫人,好似有些厲害。”
“我妗子?”玉嫣明白了,點了點頭,對玉珠道:“明兒個陪我走一遭吧,去過忠勇侯府,還得去一趟孟國公府,然後我們也該回去了。今兒,我進宮面聖,謝恩。”
“該的。”戚芸見此,笑了。
三人聊了沒多久,容君祁就急急的趕了過來,一月不見,容君祁越發的沉穩了。
“你醒了。”
“嗯,讓你擔憂了,是我不好。”玉嫣伸手摸上他的臉頰,心疼的道。
容君祁打了她一下,隨後寵溺道:“既然知曉我會擔憂,日後便不可再魯莽行事了。”
“嗯,雖然你方回來,卻還是陪我再入宮一次吧,我得去謝恩。”玉嫣笑的開懷,周圍的花卉都失去了顏色。
“該的,今上還賜了你縣主府與兩間鋪面,你回頭想想,要做什麼?到時候我讓手下人去準備改裝事宜。”容君祁對她道。
玉嫣應聲,讓他等她一會兒,回房換上了縣主應有的朝服。
因昏迷期間身體拔高,修長了不少,加上那張明媚精緻的面容,整個人貴氣逼人,不比正兒八經的皇家公主,郡主們差去哪裡,甚至那氣度還要高上不少。
容君祁穿着黑紅色的世子朝服,玉嫣則是暗紅色的朝服,倒是有種穿情侶裝的既視感。
“走吧。”容君祁牽住她的手,朝大門處走去。
楊成已經將馬車停在外頭等候了,見兩人出來,下車恭敬行禮:“奴才見過世子爺,見過縣主。”
“楊成大哥怎麼突然這般客氣起來了。”玉嫣笑着打趣,楊成笑了:“這不是客氣,本該如此的。不能因奴才與縣主您熟悉,就可以無禮了。”
“隨你吧!”玉嫣輕笑,上了馬車。
不遠處一名女子也從家中出來看到容君祁的馬車,面上欣喜,隨後見他那般親熱的扶着一個女子上車,面色冷下來。
身邊的翠衣丫鬟看到自家小姐變色的臉,小聲的提醒道:“大小姐,那應該是世子爺未來的世子妃,那位傳聞中的農家出生的長樂縣主。”
“也不知道是什麼狗屎運,竟是讓她一個小小的農女再三立功,此次若不是西面西平國蠢蠢欲動,爹爹去了西寧。這次對戰靰鞡的事情必然也不會讓她得了好處,不就是會些上不得檯面的歧黃之術麼?不就是好運的正好碰到,解救了患了瘟疫的病人麼?憑什麼就讓她一躍成爲了縣主。”唐詩雯氣得將手中巾帕扯成了兩半,翠衣丫鬟連忙從她手中拿過,又遞了一條新的過去。
“大小姐,您可是正兒八經的名將家族出聲,何苦與這樣一個上不得檯面的農女出生的縣主置氣。正因她接二連三的立功,這才讓她成爲有了封地的縣主,不然這也說不過去。靰鞡與容國交惡多久了,雖被太子妃壓制多年,可她就是命好的碰上了。說起來也是過分,爲什麼她一個容國人要跑去救靰鞡人?”翠衣丫鬟也爲小姐憤憤不平。
“這麼說,爲什麼沒人懷疑她是奸細呢?”唐詩雯開始起了心思,翠衣丫鬟卻連忙拉了拉她,馬車從唐家馬車前經過,窗子開着,兩人只撇到一抹明媚的笑容。
“大小姐,這話可不得亂說,不說那女子只是無意間去的軍營,原先在那樣一個偏遠的小鎮裡,又如何會識得靰鞡的人。這種時候,可不得胡說。她此刻呼聲正高呢,連今上都對其寵愛有加,連帶着她那什麼義姐都受了正六品的封號呢,雖這只是空有封號的縣君爵位,但是怎麼說都是今上親封的不是?”翠衣丫鬟這也是在提醒自家大小姐,您只是一個普通女子,並非有封號的人,不可胡言冒犯了。
“你這意思,我不該動她?你難道不知我的心意?”唐詩雯眯了眯眼,眼神陰戾的看着翠衣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