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這般反應,蕭雲擎反倒是神色舒緩了些,上前將她打橫抱起。
喬晚措不及防,呆呆的看着他,隨即就感覺自己被放在了牀上坐好,然後見他回身去拿了那布巾過來坐下,一副要替她擦頭髮的架勢。
等被扶着倚入那熟悉的懷裡,長髮被他撩到一邊細細擦拭,喬晚方纔回了神,哭笑不得:“這才幾步路……”
不過很享受這種寵溺的伺候,她擡手撫平他的衣襟,再次問道:“你方纔那句話,是個什麼意思?”
他已經用實際行動表明了,不是她所想的。但並不妨礙她究根結底,有些話,還是要他親自說出來纔好。
蕭雲擎手中微頓,無奈低下頭與她對視:“就是讓你罰我的意思,我做得不好,還疑心於你,着實不該。”
“嗯哼,”喬晚眼神一轉,隨即冷不丁的稍微起身在他脣上輕輕一觸,然後低下頭去,“我也有不對——”
話還未說完,她就被扶住肩膀按倒,對上那雙漆黑幽深的眼眸,還不及有所反應,就被捧住了臉頰,珍重的落下一吻。
喬晚下意識閉住了眼,但卻不見下文,略等了片刻後,就不由微微睜開了眼,不解的看過去。
蕭雲擎似是就在等着她這般,眼中含笑的看她,隨後不等她羞惱要推開,手上用力將她側過身來,再貼身上去細細密密的吻了下去。
她穿的中衣,握在腰間的手,只需輕輕一挑,便探了進去,冰涼的刺激感使得喬晚一顫,回了神將他推開了些,面色微紅:“還能好好說話麼?”
蕭雲擎眼中繁星點點,笑意盎然:“美色當前,自是難以把持。”
說着,手還不老實的輕輕掐了她一下,愣是逼得她往裡挪了挪,才乖乖伸出手來。
眼波流轉的瞪了他一眼,喬晚起身從牀邊抽了件外衣穿好,又一掀薄被,將自己裹了個嚴實。
三月還有未散的春寒,也知道不能胡鬧過度,蕭雲擎輕咳了一聲,坐起身子靠在牀頭,重新給她擦起頭髮來。
“可是王簡同你說了什麼?”
蕭雲擎隨意道:“爲何這般問?”
“你同他一起來,還突然說了這話,”喬晚抱着膝蓋,低頭枕在上面,“就隨便猜猜。”
隨意猜猜麼?想到之前王簡所說的,他也只是猜測讓自己且試試看,蕭雲擎眸色就略深了幾分:“他罵了我一頓。”
“……啊?”喬晚有點懵,“爲何罵你?”
問完後,她就有些猜到,依照王簡那個性格,肯定不會好好同蕭雲擎說,只是罵還算是好了。
蕭雲擎淡淡道:“他猜透了你的心思,我卻沒猜透,是該罵。”
這酸味,喬晚側過頭笑吟吟看他:“他這算是孃家人替我出頭,除了他,應是也沒人敢這般對你說話,還當面罵你吧?”
孃家人三字有些微妙,蕭雲擎一邊爲自己無端醋意覺着好笑,一邊又像是得到了某種保證一般而覺得舒心,“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嚇了他一回,下次不會了。”
一邊說自己是有來有往,一邊又說下次不會了,喬晚好笑看他:“有你這句話便行了。”
蕭雲擎放下了布巾,起身去梳妝檯上取了木梳,返身回來,很是耐心溫和的將她的頭髮梳順。
他力度得當,又十分小心,撫過她發間的指腹還有着淡淡暖意,喬晚半眯着眼,幾近昏昏欲睡。
就在她以爲自己要這般睡去之時,蕭雲擎又開了口:“這些日子,玩得可還好?”
“恩?”喬晚立時醒了幾分,“可是要我回去了?”
蕭雲擎搖了頭道:“你出來探親,自是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這算是間接跟她保證,想玩多久都沒有關係麼?喬晚挑了眉看他:“那有什麼可問的,在這外頭,沒人認得我,也不必顧着誰,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自然是開心的。你若是閒來無事,也可隔三差五來一趟。對了,前些日子,他們行船在海邊發現了一處不小的村落,那上面種着許多桃樹梨樹,這會正是開花的時候,今日我同卿兒便是去的那處。你們若是能多待幾日,明日可再去一趟,不比梅莊那片梅林差。”
喬晚說得興起,就乾脆轉過來,眉飛色舞的說着這些日子的新發現,還有她和王卿做得一些糗事之類,一時間滔滔不絕,停不下來了都。
等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好似變話嘮了,就發覺蕭雲擎一直沒怎麼說話,只是微微笑着,時不時跟她搭一兩句。
“咳,我是不是說太多了?”喬晚說完,還不忘補充道,“出來玩自是要玩得盡興纔對,畢竟也不知下次是什麼時候,你不會又以爲我不願意回去了罷?”
“我明白,”蕭雲擎輕輕一掐她的臉頰,“你都是我的人了,敢不回來?”
“去,”喬晚撥開他的手,鬆了一口氣,“讓我再待一段時間罷,最晚下月就會回去的。”
“不急,”聞言蕭雲擎卻是淡然道,“如沁郡主難得跟謝思容回來一趟,應是會待個半年再走,以示皇帝恩寵。有她在,蕭雲雅那丫頭便有恃無恐了。”
喬晚一聳肩道:“無妨,有一無再,我也並非當真是怕了她們才躲開,只是煩了而已,休息一陣就夠了。”
真讓她在外頭待個半年,要怎麼說?
“我是認真的,”蕭雲擎語氣鄭重了些,握着她的手緊了緊,“這次來,便是想問一問你,想不想去更遠的地方看一看?”
更遠的地方?喬晚一怔:“這,你不是不能出青州的麼?我獨自去,又有什麼意思。”
雖然他的確是有在爲不能同去而糾結不已,但聽到她這句話,蕭雲擎就覺得,什麼心結都足以打開了……她一心想着他,他自是也要想着,能讓她開心就行。
略微一嘆,蕭雲擎拉了她入懷,下巴抵在她發間輕輕摩挲:“你可以同王簡兄妹二人去,若是願意,還可以帶上其他人,我不能去,你卻是可以去的,不是嗎?”
“我——”
喬晚正欲擡頭說什麼,卻是被他一應堵在了嘴裡,過了一會才鬆開,眼眸微閃的看她:“只此一回,你若是不願去——”
“我去!”喬晚下意識的開口,“去哪裡?淮州還是江州?更遠一些的地方,我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