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府裡待滿了十日,徐音就準時的提出要走,喬晚象徵的挽留了一番後,便拗不過的帶了人來幫忙收拾,然後第二日親自送了徐音和王卿各自回去。
轉頭回了王府後,就叫了一干丫環也在院中收拾起來。
這一動靜驚動了齊姑姑,便前來問:“世子妃,這是作甚?”
“哦,姑姑來了啊,”喬晚若無其事的道,“昨日我已去稟過父王母妃,今日要去我那些陪嫁莊子上看一看,免得到了年底下面的人偷懶不做事。我還正要去找姑姑,這一去大概要個三四日的功夫,這映月閣上下的事,便拜託姑姑了。”
齊姑姑一怔,下意識的道:“世子不在府裡,自然是要由世子妃來主持大局纔是。”
“主持什麼大局?”喬晚訝異道,“莫非院中有什麼事不成?”
“這倒不曾,”齊姑姑吶吶的道,“只是,不過,老奴怕有負世子妃所託,要是出了什麼差錯,怎好跟世子交代。”
喬晚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我不曾進府之前,不正是姑姑一直在替世子打理院中事務的麼?怎地我才接了過來,姑姑就覺着自己會出差錯了,可是說我行事不妥,使得姑姑不好打理了?”
“老奴不敢,”話說到這份上,齊姑姑自然只能改口,“世子妃放心的話,就交給老奴吧。”
不敢,不代表不這樣想。
喬晚突然就有些淡了興致:“那就好,姑姑可還有事要說?”
“無事了,老奴告退。”福身行了禮,齊姑姑便出了門,剛出了廂房進了院子,臉色就有些微沉。早在青山縣時,她便知道這丫頭是個不受管束的,原本還想着鳳恆說過世子不會隨意擡到府裡來,應是不礙事的,誰想竟是一朝成了喬家嫡女,還有了皇上賜婚,成了名副其實的世子妃。這個位置該是要對世子有所助益的,可這喬晚,能做什麼?
這會世子纔出門,就說要去什麼莊子,也太不安分了。
那邊喬晚雖然不知道她想了些什麼,但想也知道肯定不會說她什麼好話,這回出門的確是臨時之計,但蕭王爺都不曾限制她的行動,也應允了,齊姑姑卻倒是一副不怎麼滿意的樣子,好似她出門幾日是什麼錯事一般。
有的時候,打着爲人好的名號,真是一件十分令人糟心的事。
按了按額頭,沒有多想的,將自己貼身的東西收好,又將貴重的東西收到花房裡去,囑咐墨荷墨丹二人檢查了小庫房裡的箱籠的鎖,一切就緒後,才啓程出發。
去的自然是梅莊,蕭雲擎送給了她,喬晚就記在了嫁妝裡面,的的確確是她的陪嫁莊子沒錯。
雖然沒什麼好整頓的,但是要待幾天的話,還是去那舒坦一些。
她這一趟出門,說白了,就是很沒骨氣的一個躲字。
蕭王妃撥過來的那四個丫環能防,如果仗着長者賜不可辭塞人進來,她就拒絕不了。唯一的應對之法就是先躲出去,等蕭雲擎回來了再說。
他在的話,定是能有由頭拒了,她這個新媳婦世子妃,卻並沒那麼多底氣。
畢竟善妒亦是七出之一,蕭王妃塞人不成,卻還是能有了理由治罪於她。躲字,方爲上策。
卻不想蕭雲擎提前回來了,喬晚在梅莊待了沒三日,他便親自來接了。
不過既已來了,又正值冬梅初開,兩人便都沒急着回王府,而是繼續留在了梅莊。
聽她說了王府近日的變化,以及上回璃夫人的提醒,蕭雲擎握着她的手,沉吟着道:“你那兩個丫環猜得不錯,她的確是會做出那種事的人……只是奇怪,父王並不是耽於美色那種人,就連琉璃,也是憑藉另外的手段留了父王兩年之久,那美貌的丫環可有別的異狀?”
“並不曾發現,莫非是同璃夫人一般,也是精於琴棋書畫,又善解人意?”喬晚猜測着道。
蕭雲擎搖了頭道:“有琉璃一個就夠了,定是別的什麼花樣。”
說得也是,同一種口味再吃也會膩,想勾着人留下,定是不能跟璃夫人一般。
看喬晚一副思索着,但又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蕭雲擎不由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臉頰,道:“這事暫且不管罷,我這次回來,近兩個月都是沒什麼大事,等處理好了衙門的瑣事後,就陪你去南安郡好好玩玩。”
來莊子幾天,齊姑姑就給她臉色看了,更別說跟蕭雲擎去南安郡,還可能會待上十天半個月。
喬晚心裡暗歎一聲,雖然如此,但又有什麼干係,難不成要爲了一個齊姑姑,搞得她這都不敢那都不做了麼?
“恩,沒事便好,”喬晚說着一頓,然後又道,“不過在那之前,你可否先陪我回一趟家,總要同孃親先說一聲的。”
“自是可以,不過,”蕭雲擎勾了人入懷,低低一笑,“娘子先將爲夫伺候好了,之後什麼都好說。”
“別——”喬晚話還未來得及說完,就被他按在懷裡親了個結實。
一番輾轉後,蕭雲擎已是不知不覺的將她壓在了軟榻之上,手下一寸一寸的點着火,脣舌在她耳畔頸邊盤旋,還一邊喃喃的叫着她的名。
喬晚意識有一瞬的沉陷,但下一刻又不得不回過神來,手上用了些力氣去按住他的手,話語有些支離破碎:“別,我身子不便……”
起初,蕭雲擎還未聽懂這話裡的深層意思,正待不容拒絕的繼續時,就聽得她在耳邊低喊了句什麼,他微微一怔,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這句身子不便是何意。
一時間,他並沒動彈,片刻後,方側身下來,輕輕擁着她無奈道:“怎地這般不合時宜?”
喬晚哭笑不得,這還能分時機的麼?又不是她想來便來,不想就不來的事。
剛想說話,就見他伸了手覆在她小腹上輕輕揉着:“聽聞女人們這時都會腹部不適,你可還好?讓廚房送點熱湯過來?”
“從哪裡聽聞的?”喬晚這才擡了頭戲謔的看他,“該不會是從那風月之地聽來的吧?”
蕭雲擎輕咳了一聲:“應酬一事在所難免,只是我總是那般冷着臉,也沒人敢近身,娘子大可放心,不必吃這等飛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