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直聽着一二百兩銀子的說,這會聽到十兩一個月,喬晚還有種挺便宜的感覺,等到總算把餅乾給鼓搗成功了,王錦親自帶她去看了房子,就不由詫異的張了張嘴,明白過來這並不是多便宜的房子。
是臨街的宅子,前面是店鋪,中間是院子,後面是兩棟小樓,還有個獨立的廚房。
雖然算不上多豪華,但是地方大,位置又看着還不錯,還有個不小的店鋪,好幾個房間,林林總總加起來,十兩銀子一個月還真是便宜了。
王錦帶着她一邊往裡參觀,一邊道:“原本是想用來開家鋪子的,只是家裡不同意,就空在了這裡,你說要賃房子我纔想起來。”
“開什麼鋪子?”喬晚下意識的問道。
“咳……”王錦竟是有些窘迫的撓了下頭,“胭脂水粉,這邊富貴人家多些。”
作爲現代人,喬晚自是不覺得男人開胭脂水粉有什麼不對的,不過也明白王家爲什麼不同意,所以只是哦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讓他尷尬。
這宅子是典型的南方小樓,一樓是主屋加客廳,沿着一旁的樓梯上去便是二樓,然後頂上還有個小閣樓,可以放些雜物。
而前房主因是要舉家搬遷,所以大件東西都沒帶走,喬晚上上下下里裡外外的看過,感覺這十兩銀子花得太值,這完全就是隻需拎包入住了,別的什麼都有了。
“如何?滿意的話,就與我籤個文書,今日或者明日你就可以搬進來了。”
喬晚先點了頭,隨後又不由試探着問道:“這麼大的宅子,十兩一個月會不會少了點?”
“怎麼會?”王錦拉着她上了馬車,坐定後一聳肩道,“我都覺得略貴了,你不嫌貴便好。”
他都這樣說了,她這個僞古代人自是無話可說,點頭應了下來。
所謂的文書與現代的租房合同相似,不過簡單了很多,就是寫明房主和房客以及租金,再隨意列了幾條互相要遵守的約定,兩人各自按下手印便算生效了。
而時間尚早,又有現成的馬車,喬晚在告別王錦,回到家裡後,就乾脆讓車伕先等一等,然後就開始琢磨着搬家。
說是搬,但其實三人的東西真是少得可憐,也就幾件換洗衣裳,幾本她纔買的書,米麪食材,還有些枕頭被子。
看着她一回來就翻箱倒櫃,將看到的東西都翻出來疊好,崔氏一邊小心的掩上在午睡的喬湛的耳朵,一邊輕聲問:“晚兒,你在找什麼?”
“沒找什麼,”喬晚用很是稀鬆平常的語氣道,“我在縣裡租了個宅子,恰好王公子的馬車在外頭,就想着這就搬過去好了。”
說完,已然很是利落的用大一點的布將分類好的衣裳分別打包好,連同書還有食材一起先搬到外面馬車上。
再回來時,就見崔氏忍不住坐了起來,一臉擔憂的看着她問道:“縣裡的宅子可不便宜吧?可別忘了,我們還得還張員外五十兩銀子……”
喬晚將櫃子裡的被子抱出來,交給來門口接的車伕,道了聲謝後,才轉過來看向崔氏道:“放心吧,就算還了那五十兩銀子,剩下的用來租宅子也是綽綽有餘,而且我還能再賺,總不會坐吃山空的。”
崔氏又張了張嘴,隨即想到什麼的,就還是沒再說什麼,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將喬湛抱了出去,而後又回來扶自己出去。
將崔氏也安置在馬車上後,喬晚又回去了一趟,將房契和地契揣在了懷裡,抱上牀上的薄毯和枕頭,毫無留戀的關門出去。
“這便上路吧,麻煩大哥了!”在馬車上坐定後,喬晚就探出來道,順便給了些銅板那車伕。
有錢可拿,車伕自是笑眯眯的道:“好,坐穩了,要掉頭了。”
就這般的,馬車又像往常的穿過陶家村往青山縣而去,只是這一回,便是徹底的離開了。
喬晚掀開窗簾往後看了眼,見到幾個一閃而過的身影,眼神微閃,隨後就放下窗簾,回身伸手去墊着喬湛的頭,免得他撞到。
崔氏一路都是沉默,不過不難從她神色看出,能離開陶家村,她還是有些慶幸的,雖然依舊有些對將來日子的隱約擔憂,但是總好過那樣活着。
因着崔氏的身子經不起顛簸,喬湛又還在睡覺,所以馬車速度並不快,只勉強趕在天黑前再度趕到了青山縣。
車伕駕着馬車直接繞近路去了城南宅子那邊,停下來後,就又是幫忙開門搬東西,又是幫忙扶人,之後卻是沒再接錢的利索走了。
天色已經略有點暗,崔氏坐在寬敞的主屋裡的軟榻之上,看着齊全且是不錯的傢俱,以及外面院子和對面小樓,張着嘴半天沒說出話來。
另一邊喬湛在剛被抱着放上牀就醒過來,看着喬晚還有些迷糊的揉了揉眼睛:“阿姐,你回來了……”
喬晚見狀一笑,就乾脆將他扶着坐起身來,取了外衣來給他穿上。
“餓不餓?晌午留的粥點夠吃麼?”
“餓,夠,”喬湛還有些雲裡霧裡,老老實實的任由她擺弄身子穿衣穿鞋,“阿姐,晚上吃什麼呢?”
真是個小吃貨,這幾日就惦記着吃什麼了。
繫好腰帶,喬晚拉着他起來,微笑着道:“先下去問問孃親想吃什麼。”
“哦。”喬湛呆呆的應了,跟着她出了房間,要往樓下走的時候,纔想起來好像哪裡不對,一臉的疑惑,“這是哪兒?阿姐,我是在做夢嗎?”
喬晚一笑:“湛兒不是在做夢,這是青山縣,阿姐新租了個宅子,從今日起,我們便住在這裡,不必回陶家村去了!”
“啊……”喬湛完全呆住了,青山縣,宅子,他還太小,一時間沒有意識到這是什麼樣的變化。
等到兩人去到主屋跟崔氏打過招呼,喬晚問起晚上吃點什麼的時候,他才突然的開了竅,整個人歡騰起來。
不是在主屋客廳裡好奇的看這看那,就是在院子裡跑來跑去,一會去樹下蹲着看蟲,一會又小心翼翼的接近水井,完全不像之前那般只是乖乖待着不跑也不動。
而這樣,纔是一個五歲男孩該有的,喬晚欣慰的臉上閃過一絲心疼,不管之前如何,之後,都要好好過好新的日子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