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買那座島?”蕭雲擎聽了,亦是有些詫異,“怎會突然說起這個?”
喬晚說起來都是有些驚奇:“南安郡的方家不是因着那些信獲罪入獄了嗎?造船廠便廉價出售,由着王家出資買下了。大哥說,那座島十分適合用來做新的船廠,正好我們這一走也不會再回來了,那島留着也是荒了。”
這話是沒錯,不過喬晚還是想着和蕭雲擎商量一番再說。
“那島既送給你了,如何處置自然是你說話,”蕭雲擎倒是沒什麼意見,頓了頓,又道,“只是讓你收他的銀子可能是不太肯,不如繼續入股拿分紅。王家十分有遠見,扶桑人這次來犯,朝廷肯定會更重視水戰,要打水戰,戰船自然不能少。除了官船廠,私船廠也能因此接到不少單,光是一年分紅就夠我們在京城買好些地和幾個莊子了。”
喬晚聽了不由笑了一聲:“你倒是會打算,要分紅的話,那我們反過來還要投入一些。”
“那沒問題,”蕭雲擎輕鬆道,“反正這邊的產業還是交給鳳青管,不打算處理掉,相信還是足夠支撐固定投入的。”
兩人說定了,自然就不再猶豫,當即就將那島的地契送到鳳青那裡,由他出面去跟王錦詳談。
而各處道了別,府裡上下也打點好了,行裝什麼的自是也慢慢收拾好了。
京城來的人都是等得有些不耐,催了幾次後,就定在了八月初五出發,也就是兩天之後。
王府裡才平靜了沒多長時間,因着這事定下去京城的人後,就又鬧了起來。
鬧的人自然是蕭雲封,因着蕭王爺既帶了蕭雲擎夫婦兩個,連蕭雲雅都打算一起帶去跟崔尚然團聚,唯獨不帶臥病在牀的蕭王妃,以及蕭雲封夫婦。
關鍵是,他要鬧還不是鬧到蕭王爺那裡去,而是直接衝來了映月閣,手上還提了柄劍,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踢開了廂房的門。
喬晚這幾日忙着清點行李,能帶的都帶上,不能帶的則是分別處置好,還有院子裡那些丫環,或放出去或重新發賣,就連墨荷惜夏幾個她都不想帶,還是四人齊齊下跪表決心才作罷。
可謂是忙得焦頭爛額,這會定下了去京城的日子,好不容易想歇一歇睡個午覺,被這巨響嚇了一跳,起身時手上已是下意識拈了幾根銀針,以備不時之需。
但有惜夏在外面守着,自然是用不着她,不等蕭雲封出手就直接攔住:“郡王請自重!”
“滾——”蕭雲封面目猙獰的要掙開,“你是什麼人,竟敢攔本郡王!”
說完,他就一頓,又動了動,發現完全動不了之後,才恍然察覺這丫環不簡單。
而下一刻,他就被聞聲趕來的墨丹,連同惜夏一起押着出去:“世子妃在裡頭安歇,旁人不得擅闖,郡王得罪了!”
見兩個丫環就將自己給控制得嚴實,手上的劍也被奪去了,蕭雲封不由氣憤不已:“我算什麼郡王!!你們這些下賤的奴僕何曾將我這個郡王放在眼裡!!”
“吵什麼!”喬晚已然穿戴齊整,掀了簾子從內室出來,看到已經撕破臉皮,怒目瞪視的蕭雲擎,便皺緊了眉頭,“世子纔出門,你便前來大鬧,又可曾將我這個世子妃放在眼裡!?”
說完不等蕭雲封反應,喬晚便冷聲下令:“惜夏墨丹,你二人押了郡王隨我去見王爺!”
“是!”兩人齊聲應下,押着連扭動都無法的蕭雲封跟着喬晚往外走去。
才走到外院,就見蕭王爺帶着個管事匆忙前來,見得這番情景,不由擰眉問道:“這是怎麼了!?”
“父王,您要替封兒做主啊,我堂堂一個郡王,竟是被兩個丫環給押着出來,傳出去蕭王府的臉面何存!”蕭雲封立即劇烈掙扎起來,一邊還不忘惡人先告狀。
蕭王爺卻沒理會他,直接看向了喬晚:“世子妃,你來說。”
喬晚福了個身:“回父王,方纔我正待歇下之時,郡王突然提了劍踢門闖入廂房,若不是我這兩個丫環及時攔住,怕是要直接闖進內室來,到時只怕——”
她面色微微發白,沒有再往下說。
又是提着劍,又是公然闖入自家嫂嫂的廂房,這種事傳出去,才當真是會將蕭王府的臉面名聲毀於一旦!
蕭王爺震怒:“你這孽子!”
說着揚手要打,就見蕭雲封不管不顧的湊了臉過來:“你打,你打啊,反正在父王心裡,早已沒有我這個兒子了,不如打死了事!”
聞言,蕭王爺不由一頓,手終是沒能甩下去,而是在半空之中握了握拳,隨即恨恨的收回:“來人,將郡王送到郡王妃那去,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出院門半步!”
早在之前聽得喬晚陳述時,那管事就已經打發了院中一個婆子去外頭叫人,這會就來了幾個侍衛從惜夏墨丹手裡接過蕭雲封,硬是押着他離開。
等到蕭雲封的吼聲遠離後,蕭王爺方纔嘆了口氣:“你回去歇着吧,這事若是擎兒知道,你多攔着他點,到底是自家兄弟。”
說完便搖搖頭,轉身走了。
他這話的意思,喬晚自是明白,蕭雲封做了這樣的事,蕭雲擎知道了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不過看在他不會跟去京城的份上,她還是攔着點好了。
而還沒等蕭雲擎回來得知,謝沅菲先拎了賠禮過來道歉了。
道歉收了,至於賠禮,喬晚便推了回去:“我們此次去京城本就帶不了多少東西,這些還是郡王妃自己留着吧……郡王不甘去不了京城,郡王妃就不怨恨父王不公嗎?”
謝沅菲也沒多推脫,只是淡然一笑:“京城有什麼好的,大哥去了不是也過得不開心?雖然父王和嫂嫂都沒說,但是沅菲知道,不讓去京城其實是爲了我們好。而且這王府皇上並沒說要收回,我和郡王還是能住在這裡,上無人管,下不用愁,自由自在的多好。”
她倒是看得很開,也明白其中道理。
喬晚微微挑了眉,總算是對她刮目相看:“郡王妃倒是個難得的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