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次來的,自然不僅僅是那兩對,還都另外拖了些人同來。
比如顧蘭就還有顧二娘子顧築和顧庭陪着,如懿郡主則是拉了表姐袁瀟一起,加着各自帶的丫環婆子,都有數十人,赫然是一場小型的生辰宴會。
彼此間有共同的熟人,自是很快就熟絡起來,而且也沒有什麼勾心鬥角、不滿嫉妒之類,說起話來也就不必轉太多彎,也不必看人下菜。
喬晚興致起了,就又挽起袖子親自下廚,還偷偷將花房也用上了。
什麼果汁,小動物餅乾,披薩三明治什麼的,完全就是想起就做一些,讓沒吃過的幾人好好嚐了回鮮。
而帶她來這莊子上過生辰的用意就是想讓她好好被人伺候,而非這般忙着招待客人,不過蕭雲擎看着她這般樂在其中,想了想,還是隨她去了。
好不容易等一衆人都吃得差不多,開始懶散的各自聊天散步,蕭雲擎便也拉了喬晚偷偷撤離,躲到了一處屋頂上。
頭頂有濃密樹蔭遮陽,略一擡眼便是藍天白雲,不時還有涼爽秋風拂過,下方則是波光粼粼的金色湖面,湖岸上的人都變得小了一些,看着另有一番趣味。
這感覺讓喬晚徹底放鬆下來,也不管屋頂上是不是不夠乾淨,徑自就仰躺了下去,一手遮着眼睛,露了指縫看向一望無際的天空。
待到下去了一趟的蕭雲擎復又上來,還讓她聞到了一絲熟悉的醇香,纔不由得迴轉神來,看着他手中的酒盞和酒杯一哂:“桂花釀?”
先給她倒了一杯,隨即蕭雲擎又變魔術一般的,從身後拿了個食盒出來,裡面是幾碟點心和乾果。
“看你方纔都沒怎麼吃,先吃這些墊一墊罷,我已吩咐了廚房做幾道家常菜,待會送到房裡去。”
一般做各種吃食的人,都是享受於別人愛吃和讚賞,自己反倒是沒有多少胃口。
喬晚亦是如此,他這一提,纔想起方纔就只是吃了幾串烤串和幾塊水果,不好意思的笑笑:“光顧着看他們吃了。”
蕭雲擎拈了塊點心喂她,順便輕輕一捏她的臉頰,低聲道:“你開心便好。”
回餵了他一塊點心,喬晚壞笑着也在他臉頰上一劃,滿意的看他也沾了點粉變成了個花臉:“怎會不開心呢?”
看着她的笑意,再下意識的一摸臉頰,蕭雲擎就不由失笑:“你啊。”
因着是在屋頂上,不好亂動,兩人就沒再胡鬧,笑過之後便安安靜靜的小酌,一邊吃些點心乾果。
此時此刻,周圍的一切都與他們二人無關,彼此的世界裡就只有對方而已。
這種感覺,體驗過方知其中滋味,不必與外人道。
直到躺着有些昏昏欲睡,身上亦是曬得有些發熱時,喬晚放在蕭雲擎的輕聲提醒下,迷迷糊糊的摟着他,由着他抱着自己下去。
見她有些犯困,蕭雲擎便打發丫環先撤了飯菜,然後打算先去安排外頭園子裡的衆人。
只是他這一去就是近一刻鐘,喬晚打了個盹忽然驚醒,見裡外無人,就不由開了門去往園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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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就見男女各分一邊,蕭雲擎在同王簡說着什麼,另一邊顧蘭幾人則是在安撫如意郡主——顯然是這兩人起了什麼爭端。
喬晚略微一皺眉,隨即還是徑自走到幾個女孩那邊:“這是怎麼了?”
“世子妃姐姐,”如懿郡主一臉不情願,看到她來,還不由略嘟了嘟嘴道,“我想先回去了,對不住。”
“怎麼?”喬晚拉過她的手,柔聲問道,“可是王簡他惹你了,還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你是郡主,你不樂意了便去教訓他就是,何必鬧得自己不開心呢?而且不是說好了晚上留下來,陪着世子妃姐姐一起泡溫泉池子麼?錯過了這一回,下回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這一番話說下來,如懿郡主臉上就有些鬆動了:“我——”
喬晚微微一笑,輕輕撫過她的鬢角:“再不然世子妃姐姐替你去教訓他好了,你隨着蘭兒她們先去廂房裡歇息,待到晚上姐姐給你做好吃的可好?”
到底還是小女孩,種種誘惑擺在眼前,還是不由得心動了。
目送幾人在丫環的簇擁下先去了西院廂房安歇,隨後喬晚才轉過來,讓喬瓏和顧庭也先去歇息,留了王簡下來。
平日裡兩人雖然總愛鬥嘴,但卻也只有在喬晚面前,王簡肯敞開心扉來說話。
蕭雲擎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後,便追上前面兩人,帶他們去東院。
剩下兩人站着對視了片刻,喬晚纔好笑道:“找個地方坐下來說吧。”
湖邊自是少不得八角亭,兩人到亭中坐下後,王簡就沒有隱瞞的說了事情的緣由。
喬晚還以爲是什麼大事會讓性格都不錯的兩人吵起來,結果聽完就扶了額:“就這事?”
“是啊,”王簡亦是百思不得其解,“我不過就是說出海這事不方便帶女眷,就算她特別想去,也不可能帶她,就突然跟我翻了臉,說我是不講信用的小人、壞蛋,我,我,我簡直——”
看他又氣又發不出脾氣的模樣,喬晚不由搖頭輕嘆:“你還沒看出來嗎?如懿郡主她,就是看重你能自由自在的出海,到處遊走,方聽了皇上的話來與你見面來往。”
“……”王簡頓時啞然失語,“你這意思是,她根本不喜歡我,只是想利用我帶她上船出海?”
聽了這話,喬晚卻是皺了眉頭,不贊同的道:“她是看重你這點沒錯,但也不是隻要這點就行,若是你爲人不行,性格不合,依着她嬌寵慣養的性子,早就不搭理你了。”
見喬晚語氣重了些,王簡也是有些訕訕,摸了摸鼻子道:“照你的意思是——”
看他還是不懂,喬晚不由搖了搖頭,重嘆了聲:“如懿郡主會提出來,定是皇上給了她什麼承諾……你再想想看,敢於出海去往西洋各大洲的人當真只有你一個麼?若是朝廷有意,早就派了不少人出去了,爲何非要這般青睞於你,甚至不惜壞了規矩,直接讓你參加春試並欽點入禮部?子瑜說你自己心裡定是會有數,現在看來卻不然,要不也不會爲這個吵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