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桌的卡座上,凌亂的酒瓶傾倒一片,白色的錫箔紙上面,盛放着些許粉末,青年一邊顫抖的用手拿起錫箔紙,放在火燭上,一邊小心的湊到鼻孔下,狠狠的呼吸着。
青煙嫋嫋,一張卡白的臉色沒有任何血色,但他的嘴角卻是掛着滿足的笑容。
如眼睛所見,這個青年正在吸毒。
這一桌大半數的人都已經臥癱在沙發上,仔細看還會發現他們的身子正在不斷的顫抖着,看上去身體似乎正在承受着某種痛苦的折磨。
在對面的沙發上,一名男子端坐在那裡,白色的西裝在這個閃光燈的照射下,如此顯眼。他的臉上泛着一股病態式的蒼白,狹長的丹鳳眼危險的蹙眯着,過長的碎髮斜搭在耳畔,男子手中端着一個高腳杯,神似厭惡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切。
這個男子,正是白啓。
“這位大哥,求求你給我吧……我……真的好難受。”低吟的喘息聲,不注意去聆聽還以爲是女人在索歡,其實不然。
這是一名男子,全身上下瘦到只剩下骨頭的男子,他纏覆在白啓腳邊,一聲聲的祈求着。
白啓淡漠的擡腿,被握在男子手中的褲邊順勢抽回,“滾。”他今天來這裡,並不是大發善心。像他這種人,完全就不是好人,如果施捨人毒品算是的話,估計他會是好人中的一個。
烏鴉那批貨輾轉到了顧依凡的手中,在沒有入監獄之前,他就是一個癮君子,但他卻不像眼前這些人那樣,毒品在他眼裡,就如吸菸一樣正常。
“白哥,你這批貨……當真全部賣給我?”緩衝勁一過,那個青年終於睜開了雙眼,朦朧的看向白啓,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
“你也試過了,這貨的純度可是百分之80,一句話,要不要。”白啓彈了彈褲邊,厭惡的瞥了一眼腳邊的男子,那種極具侵略性的目光讓男子畏懼的同時,身體驀地退到了角落。
太可怕了!
“好,白哥這麼慷慨,小弟怎麼會不要。如果白哥下次還有好貨,一定要通知我啊。”青年大笑一聲,爽快的應了下來。
每個圈子都有不同的底線,而白啓在毒品界混跡多年,早就將這些摸得一清二楚,對於銷售渠道以及毒品的認知,更是有着他自己的手段。顧依凡將那批貨交給他,不得不說,確實稱了他的意。
這時,酒吧門口走進來一個神似猥瑣的少年,熱鬧的舞池沒有人會去注意到這樣一個少年的存在。但白啓卻是注意到了,他的眼光一向毒辣,但凡見過一次的人他都會有印象。那少年就是烏鴉,他鬼鬼祟祟的穿過舞池,來到了卡座前。白啓微微挑眉,緊接着一個熟悉的身影也闖進了視線,周玉婷怎麼會在這裡?
“黃哥……”烏鴉小聲的喊了一聲,在他面前的正是剛纔那名青年。“這是錢,你看……”
“我說烏鴉,你該不會是去搶劫了小學生吧?”被喚作黃哥的青年一見那一大把的零錢票子,諷刺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