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吹雪是一個認真的人,所以遇到像江雲舟這種吊兒郎當還武功抽筋時而強時而弱的人就心情很微妙了。
江雲舟用他自己學的武功時,比江雲舟強太多的西門吹雪就得悠着點,以防一個不小心把他給搞死了。但江雲舟用金庸合訂本時又強得變態,因爲合訂本裡的武功無論哪種都是滿級狀態,比如說現在江雲舟正在用着的斗轉星移:
“有沒有覺得最近莊內的氣氛怪怪的?”江雲舟說這話的時候絕對是故意的。
“你又出去了?”西門吹雪回答的時候絕對也是對外頭的流言有所耳聞。
但認真嚴肅攻遇上妖孽花心受的後果就是牛頭不對馬嘴,西門吹雪繼續不爲所動地纏着江雲舟,將斗轉星移反彈回來的兇險劍刺巧妙地卸開,饒是江雲舟再胡言瘋語也影響不到他。
“沒有,”滿級真不愧是滿級,江雲舟居然還能一邊應對西門吹雪的凌厲攻勢一邊聳肩攤手,合訂本武功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時效太短,每每使用都會激得西門吹雪武力值暴增,偏又突然間嘎然休止讓西門吹雪險些收不住手把江雲舟給再次捅死。
這比武就跟OOXX一樣,不切入正題的前戲做多了不陽痿也得變態,所以說江雲舟很有把人逼成變態的本事,因爲他本身就是個欠虐的大變態。
“關得這麼緊,這兒的窗戶窄得連頭都塞不出去,除非是把我拆件一點一點往外面塞。”這石室說得好聽點是閉關練功的地方,說得難聽點就是用來關犯人的,還是一級重犯。
江雲舟說完還斜了一眼旁邊那人。
被人白眼的西門吹雪完全不受影響,再度駕輕就熟收回已經貼到江雲舟脖子肌膚上的劍,至於那雙依舊冷冰冰的眼眸看江雲舟的方式就好像一點兒也不懷疑江雲舟哪天真會把自己拆件偷渡出去一樣。怪只怪江雲舟第一次給西門吹雪的印象太深刻了,死人復活之後還怎麼都捅不死,以至於在西門吹雪這兒留下了再捅也沒事有事再捅捅的隱患,平日裡看起來很正常的人也有很不靠譜的一面。
但就算是偶爾的冷幽默一下不靠譜一下,西門吹雪的判斷依舊犀利非常,比江雲舟這個記憶缺失的人還更早察覺到江雲舟運用不同武功時那種駕輕就熟的熟稔。別的或許可以說是大腦忘記了但是身體還記得,江雲舟這種連身體都搞沒了的妖孽卻是在蛋蛋空間裡被鍛鍊得成精了,在別人眼裡他用合訂本的時候跟開外掛沒什麼兩樣,誰又能料到原裝的江雲舟會更變態。
而此時這個換了軀殼的變態正在西門吹雪的囚禁下不斷覺醒着各種變態技能。
所幸江雲舟一點兒也不寂寞,因爲石室外面那些八卦人士正聊得翻天。江雲舟不出去不代表着他不清楚外面的事,正如他現在很清楚司空摘星一直都呆在萬梅山莊裡。
沒錯,司空摘星就是那個小僕人。有時候易容成小僕人,過了會又扮成餵馬小廝,一方面司空摘星的易容術本就了得,另一方面西門吹雪對莊內的事也不太關心,以至於司空摘星在萬梅山莊裡混了那麼久也沒有人發現他。
但江雲舟發現了。
江雲舟認人不是靠聲音也不是靠氣息,不過因爲他暫時沒有離開萬梅山莊的打算,所以那天才沒有配合司空摘星被他偷出去。
可司空摘星此番來的目的依舊是江雲舟,沒有偷到他就不甘心,不甘心當然就不會放棄,在於司空摘星來說越有難度的偷竊就越有挑戰性也越讓他興奮。
當然,司空摘星更私心的是爲了江雲舟那匪夷所思的易容術。不是戴人皮面具也不是塗塗抹抹,看到江雲舟光着兩隻手在臉上揉揉捏捏就能揉出另外一張臉孔來,若不是因爲西門吹雪看得太緊,司空摘星早就和江雲舟切磋易容術了,所以他把偷竊失敗全怪罪到西門吹雪身上了。
至於在萬梅山莊裡散播一下流言,這只不過是他小小的報復而已。
只是司空摘星沒有想到流言會成真的了。
看到西門吹雪被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從石室裡抱了出來,而那人偏又長着江雲舟的臉,讓司空摘星看傻了眼幾乎忘掉了自己還在擦着窗戶,就這麼伸長脖子隨着混入人堆裡。
“除了大夫,其他全出去。”那男人繼乾坤大挪移將石室門轟開之後又僅是一拂手掌風就把人全都掃出去外頭,隨之一聲巨響房門就被狠狠關上,剩下關心則切的衆人不敢輕易越過雷池,面面相覷得很。
除卻武功的高強帶來的震撼,那男人的美貌他們全都看在眼裡,越是親眼見着石室之人的真面目,這謠傳莊主是那個啥的真實性就越高,以至於原本還有些將信將疑的人現在全都倒戈了。誰讓他們莊主是個只迷戀劍的武癡,而偏偏那人又有如此本事讓莊主天天呆在石室裡不出來,簡直就比君王寵幸美妃不早朝還甚。
被江雲舟的武功震懾,一個兩個都不敢輕易推門,直到真有大夫顫顫顛顛推房門進去,大夫就只剩下一個工作了,那就是給渾身血淋淋的西門吹雪上藥換衣服。
“莊主,這,”大夫從沒見過莊主這麼狼狽的樣子,若非體內有真氣護心脈,換作了別人定救不回來。
“沒死,”費勁將人從閻羅王手裡搶回來的江雲舟此時忒想抽根菸,只可惜古代生活環境實在太綠色健康了。
“弄好就出去吩咐廚房弄些補血補氣的,別我沒把他弄死反倒是你們把他餓死了。”
“你還愣着幹什麼?”江雲舟將還盯着他看都快要露餡的司空摘星趕了出去之後乾脆自己親自幫大夫打下手照顧西門吹雪。
真是的,虧得他還立即從擦窗子的阿媽易容成跟班小廝混進來……
不過江雲舟也知道自己多少也佔了點原因。
司空摘星知道石室裡那個少年是他,大概陸小鳳也有跟他說過他變小的事,只是誰也沒有料到他的身體會恢復到鼎盛時期,而唯一見過的那人此時正昏迷不醒躺在牀上挺屍。
“這,莊主是如何受的傷?”
“打架的時候沒收住手,刀劍無眼。”
事實上並不像江雲舟說的那麼輕鬆。西門吹雪助紂爲虐讓江雲舟短期內暴增內力,而江雲舟又是出了名的無原則無節操出手還特卑鄙,各種武功雜着用不說,中間還亂用攝魂**,所以西門吹雪今天的受傷完全是咎由自取。
誰讓他纏上江雲舟呢,原本好好地去找葉孤城比劍不就沒事了,畢竟西門吹雪和葉孤城都專業對口。偏偏用劍的要對上什麼武功都能亂用還用得很順溜的,那他今天受傷也就不奇怪了,更何況江雲舟中途還亂用攝魂**讓人防不勝防。
“沒事你就出去熬藥吧,他死不了。”給西門吹雪包紮好之後江雲舟將手中的血衣隨手一扔就又趕人了,鳩佔鵲巢也沒他這樣自來熟的。
大夫猶豫再三,思考到莊主對這石室之人的態度以及莊內私下秘密流傳的八卦,最終還是退了出去親自去給莊主熬藥了。正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眼前這人的武功明顯不低,他若是要對莊主不利就不會花費如此多的真氣在莊主身上來護住他的心脈。
孽緣啊孽緣……
“孽你個頭。”江雲舟衝着大夫離去的背影飛一句之後轉頭看了眼那依舊沒有意識的人,原本他想丟下人就走的,不過想想自己在他家裡又是吃又是住還帶天天陪練,現在恢復了就過橋抽板的確有些不道德,也就順勢留了下來,好歹等人睜開眼再走。迴光返照也好,興許他會交代一句讓他繼承萬梅山莊什麼的。
西門吹雪若是有意識的話,眼睜睜看着江雲舟從自己眼皮底下走掉估計會被氣得吐血的,很可惜江雲舟完全沒有想過這個。
或許是江雲舟之前被人照顧得太好了,前有陸小鳳後有花滿樓,所以現在看到西門吹雪臉上脖子上都還沾着乾涸的血跡,他也就順手擰了條布巾幫他擦擦。可憐西門吹雪受傷還得遭受江雲舟的蹂躪,若是讓莊裡的僕人來照顧西門吹雪就不是這個待遇了,起碼用來溼布巾的水是熱的而不是冷冰冰。
在江雲舟替西門吹雪擦臉的時候,門吱呀一聲響,那個又化身爲貼身婢女的司空摘星端着一碗熱騰騰的藥進來了,然後很不幸地看到了江雲舟替西門吹雪擦臉的這一幕。
“……”江雲舟扭頭看司空摘星的眼神很明顯在說怎麼又是你,但也只能無奈地從司空摘星的手裡接過那碗一聞就知道會大補特補的湯藥,無視掉他那瞪得要掉下來的眼睛,江雲舟很習慣成自然地喝了一口。
“有點燙。”然後就把藥放一邊涼快去了。
“把衣服扔出去。”
“是。”司空摘星小婢女很乖巧地將地上一團糟的東西全都迅速打掃乾淨,然後繼續鍥而不捨地又推門進來,反正江雲舟又沒說不準他進來。
對於司空摘星的不死心,江雲舟算是瞭解了。所以他也就懶得理他,瞧見湯藥被放涼得差不多就直接叫司空摘星小婢女去喂。
“公子,我不會……”喂一個沒有意識的人喝湯藥實在有難度,看着司空摘星用湯勺舀藥汁進西門吹雪嘴裡竟然弄一滴都不浪費全撒在枕頭邊上,江雲舟簡直就要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嘴對嘴喂還不會啊,蠢死了。”坐在圓桌邊喝茶解渴的江雲舟斜了他一眼,擺明就是要袖手旁觀。
“那,那是夫人才能做的事。”看來司空摘星也是個人才,扮演起小婢女來還真的像模像樣。
“麻煩。”江雲舟懶得揭穿他了。
“哪,學着點。”只見江雲舟將茶壺裡的茶以及茶渣全數倒了出來,就這麼從小婢女的手裡接過那半碗湯藥倒進茶壺裡,然後掰開西門吹雪的嘴巴就這麼餵了進去。
誰說喂藥得嘴對嘴喂的?司空摘星那唯恐天下不亂的眼神不要太明顯了。
能夠刷開**看V文的同學們運氣一定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