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日子總是那麼難熬。
不管是等待莫愁的謹哥兒,還是在船上往黑骷髏島趕的陳慕白都顯得有些焦躁。
能不焦躁麼,寶藏都唾手可得了。
只是,光憑一張圖就能進寶藏?
陳慕白就是在船上,也整天拿着寶圖研究。
只是,不管他怎麼看,就是把寶圖看成花兒來,也沒看出別的什麼來。
還是到了地方,覈實過風谷是不是寶藏所在之地再說吧。
“王爺,他們還跟着呢!”船上,有人跟陳慕白稟報,他們這一路從大梁出來都有人跟着。
“讓他們跟着,千萬不要讓他們跟丟了。”陳慕白冷漠的道。
這可是去黑骷髏島,又不是去什麼別的風景如畫的地方,他們願意跟着就跟着好了。
只是,上了島……哼,能不能活出來就是兩說了。
“是!”
跟在陳慕白船後的是大魏皇帝和陳蘭芝。
老皇帝實在是不相信陳慕白,當然,再加上陳蘭芝的攛掇,就扔下岌岌可危的大魏皇朝,留個孩子和一幫顧命大臣坐鎮,就跑了出來。
他不得不冒險啊,大漢的軍隊勢頭太強勁了,他是真沒想到楚謹這個小娃娃脾氣竟然這麼不好,說打就打。
這就好比一個小孩子手中拿着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成天就在你面前砍你的刀玩兒,一砍一對半,就問你怕不怕。
關鍵是,他年歲大了……每個帝王都想長生不老,始皇帝當初爲了長生而派徐福帶人去海上仙島求長生不老藥。
他不奢望長生仙丹,只求得到老祖宗留下的仙丹,吃了能多活個一兩百歲。
否則,以他這種養尊處優,又怕麻煩的人如何能克服旅途勞頓,偷偷的跟着陳慕白折騰?
陳蘭芝也惦念着寶藏,龍虎山老祖宗留下來的寶藏,對他們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
她心裡清楚的很,拿到寶藏,纔等同於拿到了權利。
她也怕陳慕白獨吞,所以才狠心將兒子留在大魏,攛掇老皇帝來冒這次險。
只要拿到寶藏,就不愁大魏保不住。
搞不好還能一統三國……兒子還小,皇帝又老,到時候整個天下就都是她說了算。
不得不說,老陳家的人野心都大。
“皇上,嚮導求見。”有侍衛來稟報,大魏老皇帝就頷首道:“宣。”
“是!”
這嚮導,是他們從南詔國僱傭的,一共僱傭了二十名,都是長年穿梭於各島嶼的蠱奴。
有這些人帶路,老皇帝就不怕被陳慕白甩下。
一名身穿破舊藍色衣褲的老頭被侍衛帶進來了,頭也不敢擡,抖抖索索的跪下磕頭:“奴……奴……拜見……貴人。”
老皇帝問:“什麼事兒?”
老頭跪在地上抖如篩糠:“回稟貴人……咱們去的方向是黑骷髏島,貴人……貴人若是要去黑骷髏島,恕小老兒等人不能爲貴人效力。
咱們……咱們這些人都沒上過黑骷髏島,也沒人敢上黑骷髏島……”
“什麼?不帶路?老東西,你要是不說清楚,本……夫人立刻命人把你們砍了扔進海里餵魚!”
一聽老頭的話,陳蘭芝就炸毛了,也顧不得形象,彪悍跋扈的形象頓時展現出來。
老皇帝也是一個心思,不帶路哪兒成?
這個時候讓他們上哪兒再找嚮導去?
老頭鼓足勇氣擡頭,面上的驚恐令人看了發怵,彷彿他是遇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可怕的事兒。
“啓稟貴人,黑骷髏島是南詔國很多珍貴蠱蟲的產地,南詔國每年都會有大批蠱奴被派往黑骷髏島,但是,有時候沒有人回來,有時候了去了一兩百人,能回來一兩個……”
老頭將黑骷髏島上的情況抖抖索索的說完了,即便是說完,他也沉浸在驚恐之中。
“這可怎麼辦?”陳蘭芝聽了他的話也嚇白了臉,南詔本地人都不敢去的島嶼……她怕自己一上去就被野獸吃掉。
或者被毒蟲叮死。
老皇帝轉了轉眼珠子,然後對蠱奴道:“放心,我們不會讓你們上島,到時候你們就在島外,在船上等着就行了。”
“真的麼?”老頭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貴人不讓他們上島?
“是真的!”老皇帝有些不耐煩了,“好了,下去吧。”
老頭有些不甘心,還想再勸:“貴人三思啊,黑骷髏島真的不能去。”
“還不把這個呱噪的老東西帶出去,你們愣着做什麼?”陳蘭芝怒了,侍衛們立刻將老頭架了出去。
等艙房裡沒人了,陳蘭芝才着急的問老皇帝:“皇上,咱們現在怎麼辦?”
老皇帝冷笑一聲:“那就跟上陳慕白好了,咱們光明正大的跟着他們。”
“可是我七哥不是個好惹的……”陳蘭芝擔心的道。
老皇帝看了她一眼,然後拍了拍陳蘭芝的肩膀道:“放心,若是沒有把握,朕在接到密報之後也不會跟着他來。
老祖宗留下的龍虎山三衛,光看名字,你就應該知道,屬龍衛的實力最爲強大。
所以,我們真的不用怕他陳慕白!”
說完,老皇帝來了興致,就跟陳蘭芝又說起了三國的來歷。
“……我們的開國太后都是逍遙子的女人,龍虎山逍遙子真的是了不得的人物。
楚羿爲什麼能將大業皇帝扯下馬?
那是因爲雲家的支持,而云家憑證麼支持他?
火藥炸彈,千里眼……哪一樣不是龍虎山的東西?
他楚羿是走了狗屎運了,娶了雲嬌。
不過,他沒有寶藏!
我想,老祖宗的寶藏裡絕對有了不得的寶貝,否則,老祖宗也不會費盡心機將東西留下,還把寶圖分成三份,分別藏於三國皇室。
只要得到寶藏,我們就能顛倒乾坤……”
“可是咱們之前的計劃是躲在後面,出其不意的殺了陳慕白,獨佔寶藏。
現在若是從暗到明……”陳蘭芝擔憂得很,人心都是貪婪的,陳慕白找到的寶藏,絕對不會捨得給他們一分一毫,正如他們想獨佔一樣。
“由不得他!我都說了,沒有一點兒把我,朕又豈會來涉險?”話說得硬噹噹的,實則是面臨大漢的入侵,大魏毫無抵抗之力,大廈將傾,他別無他法。
左右都是死,他必須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