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頭大汗,魂兒都嚇沒了的太醫在給莫愁把脈之後,心裡非常的憂傷。
太子殿下急吼吼的差人去太醫院招他們,他們還以爲郡主得了什麼了不得的大病,琢磨着不成就建議太子找孫神醫。
沒成想郡主只是接連打了幾個噴嚏!
郡主好得很!
“……殿下,郡主無恙。”
“……殿下,郡主有可能是聞到了什麼鼻子癢。”
謹哥兒想了想,自己有時候也會鼻子癢打噴嚏,遂也沒在抓着太醫不放了。
“嗯,孤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太醫們如蒙大赦,忙躬身退了出去。
莫愁也是心智不全,否則定會阻止謹哥兒的。
伺候莫愁的宮女們躲着偷偷捂嘴笑。
謹哥兒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翼,耳根子有些紅。
“明天我們出去玩兒可好?”今天他多幹點兒活兒,明天就不幫爹看摺子了,就陪着莫愁。
“好。”莫愁肯定是答應的啊,只要是有謹哥兒陪着,她上哪兒都成。
“郊外有個山谷,開滿了玫瑰花兒,你要去大雪山城了,上面全是冰雪,以後幾年可都瞧不着這些風景了。”
“玫瑰……糖……”聽謹哥兒說玫瑰,莫愁就想起了她喜歡吃的玫瑰糖。
“那我們明天自己採玫瑰花兒回來做,我給你做。”謹哥兒揉了揉莫愁的頭髮,軟軟的,手感真好。
他這些天晚上特地去找御廚教他做了玫瑰糖,還有玫瑰蜜。
想着莫愁就要去大雪山了,他要親手做些讓莫愁帶上。
“嗯嗯……”莫愁聽了非常的高興,“一……起……”
“好!”謹哥兒那裡肯拒絕莫愁,心裡軟得一塌糊塗,莫愁不管想幹什麼,他都是不會拒絕的。
吧唧。
他的話音才落下,臉上就被莫愁親了一下。
吧唧。
另外一側的臉又被莫愁親了親。
“我……的……”莫愁非常喜歡親謹哥兒的感覺,墊着腳尖,捧着他的臉,聞着熟悉的令她心安的味道,怎麼樣都忍不住。
嗯……
莫愁覺得,她喜歡謹哥兒的臉勝過喜歡吃肉。
所以,不願意跟別人分享。
作爲交換,莫愁就指了指自己的臉頰:“阿謹……的。”
這就公平了吧,莫愁想。
見謹哥兒半天沒動作,莫愁就皺了眉頭,嘟起了嘴,“阿謹……不……喜……”
阿謹不喜歡她的臉,她又用什麼來換?
莫愁犯愁了。
謹哥兒的耳朵尖兒都紅了。
他那裡捨得莫愁不高興,忙閃電般的在莫愁的雙頰一邊兒應了一下:“我的。”
莫愁高興了,眉頭頓時舒展開來,就如曇花,忽然綻放,美得不可方物。
“燁哥兒和慎哥兒他們該下學了,要不,咱們現在去找他們?”謹哥兒覺得不能再跟莫愁摟在一起了,再摟他會忍不住好好的親親莫愁。
徐笑天說了,莫愁用了藥之後就會忘情,他不想在莫愁重新選擇他之前過於……
總之,謹哥兒心裡矛盾得很。
但凡可能影響到莫愁將來的事兒,他都不願意做。
他也想,想尊重莫愁真正的選擇。
現在的莫愁心智不全,對她來說,自己只是一個可以依賴的人。
“好……”
燁哥兒、慎哥兒、寬哥兒厚哥兒同時打了幾個噴嚏,兆頭不好啊!
張家附近,一個極爲偏僻的小酒館兒中,只坐着張玉良和一名他不認識的中年漢子。
中年漢子遞給他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和一個小瓷瓶。
張玉良的眼睛都綠了,忙將銀票和小瓷瓶抓在手中:“大哥……您要我做什麼儘管開口。”他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就敢開口說這樣的話。
中年漢子看他貪婪的模樣,眼中露出鄙夷之色。
可張玉良卻沒察覺,完全沉浸在發財的喜悅中,這可是一百兩銀子啊!
哈哈哈,夠他瀟灑好多天了。
中年漢子笑道:“你們家打的主意侯府已經知曉了。”這一句話,便嚇得張玉良白了臉,他目光閃爍地道:“您說什麼呢?我……我聽不明白。”
“到底是小門小戶,以爲有小聰明,卻不知道侯府的主人可是當朝首輔,他能這麼蠢?
崔科提出要求娶雲莫愁,他能不知道是有人在後面攛掇?
一查就知道了。”
也是機緣巧合,張家隔壁的院子中住着張閣老府養着的人,京城,不管是哪家勳貴都會暗自養幾個人在外頭,一旦家中有什麼不能上臺面的齷齪事兒都是這些人去處理。
越是花團錦簇的人家,光鮮亮麗的背後越可能藏盡了污穢。
就算是吏治再清明,也沒有那個皇帝能做到將國家弄得到處都是清澈見底,光明照人,總會有陰暗的一面。
所以,張家人那天在小院兒說的話,正好就被張閣老家的人給聽了牆角。
這緣分還真是深,都姓張,還是本家。
遞上手的刀,張閣老沒道理不用。
要是崔名學倒了,首輔的桅子花就是他了。
還有就是,若是郡主嫁給了別人,或是被別人給霍霍了,那就沒資格當太子妃了。
太子妃的位置一旦空了出來,他精心培養的孫女就能爭一爭了。
關鍵是,就算是太子妃的位置花落別家,以太子對郡主的感情……一旦郡主不是太子妃,太子的東宮一定不會只讓一個女人佔住。
當不了太子妃,當太子良娣也行,他就不信了,他精心培養的孫女不能鬥過別人,最終成爲大漢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