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恆喘着粗氣,他緊緊的抱着杜娟兒,小兄弟已經快炸了。
最後一步他到底忍住了。
他們還沒有成親,他不能就這麼要了她。
“娟兒……”
“現在你除了我,誰也不能嫁了。”
“不是你不信守諾言,是我太禽獸,太霸道,是我把你搶走了。”
“娟兒……我們回京就成親。”
杜娟兒的腦子是亂的,她在言恆的愛意中沉淪,迷迷糊糊,有種想將自己交給他,跟他長長久久的融爲一體的衝動。
言恆的話讓她的理智漸漸的回籠,她臉上的紅潮未退,思緒如亂麻一般剪不斷理還亂。
“我不能嫁給你。”理智漸漸回籠,杜娟兒掙扎着要從言恆的懷裡掙脫。
“你不要逼我。”
“我不能嫁給你。”
她失去了意識,衣衫都被剝光了,雖然冬晴姑姑說她的清白還在,她自己也沒覺察到異樣。
但……
天知道多少人看光了她的身子。
之前的幾個女人有沒有幫手。
還有隱藏在暗處的殺手。
杜娟兒的驕傲在那天晚上就被摧毀殆盡。
她沒有資格嫁阿毅,也沒有資格嫁言恆。
“娟兒……”
“你別逼我,不要逼得我活不下去。”杜娟兒閉上眼,掙不脫便不掙,她隨便言恆幹什麼,但嫁人。
她亦是不願。
眼淚無聲滑落,滴在言恆的手上。
言恆慌了。
他忙鬆開杜娟兒,笨手笨腳的幫她整理衣衫。
“別逼我……我要回京。”杜娟兒閉着眼,沒有去看言恆。
即便不嫁雲承毅,雲承毅救了她,救了言恆,她違背承諾不嫁他,但也不想在雲承毅的心裡扎刀子。
死不了。
她就一個都不嫁。
言恆不敢逼她,怕逼得太急了反倒不好。
“娟兒……是我不好……我……我……”
杜娟兒慢慢睜開眼睛,她看着言恆,暗淡的眸子裡倒映着他無措的樣子,他也很痛苦,他不知所措,他只是想將一切都揹負起來,想保護她,想讓她從這件事中走出來。
她怎麼捨得。
捨得他擔心難過。
兩害相較取其輕,長痛不如短痛,杜娟兒心意已決。
“你沒有不好。”我心甘情願跟你親密。“是造化弄人,你我情深緣淺……就這樣吧。
我累了,言大人還請回吧。”
杜娟兒垂眸,掩飾了眸底的不捨。
一句言大人,讓言恆痛不可遏。
他緊緊攥着拳頭,目光久久不能從杜娟兒捲縮在牀上的身上挪開。
“那……我……我晚些來看你。”
“不必了。”杜娟兒的聲音發冷,心在滴血。
她無法忽視雲承毅那張期待的臉,和他說話時不斷吐出的血。
忘恩負義的事情她做不出來。
言恆身子一晃,脣齒間還有她的味道,身上還沾染着她的氣息,他不捨,不想離開,偏生近在咫尺的人轉眼間就距他千里之外。
他到底還是走了。
什麼也沒說。
“殿下,所有的賓客都沒有異常之處。”軍營中,密諜司將調查的結果跟謹哥兒彙報。
有問題的都已經死了,不是被謹哥兒的人殺了,就是自盡了。
謹哥兒點頭:“知道了。”
“殿下,如實想將隱藏在後頭的人引出來,最好用小杜先生爲誘餌……”
謹哥兒皺眉,他擡手製止了對方的話:“不可。這件事你們另想辦法。”
“是!”稟事兒的人一驚,他們家太子殿下並不是一個做事講究的人,有時候爲了達到某個目的,太子殿下用的手段就是他們這些常年手段陰暗的人都歎爲觀止。
可提到小杜先生,殿下怎麼就……
“下去吧。”謹哥兒擺擺手,聚芳齋沒查出東西,就只能看看靖安城了。
不過……
他並不着急,謹哥兒相信,不管是誰在跳,總有一攤會跳到他面前的。
兩天後,流雲子抵達聚芳齋。
他看了冰庫中保存着的屍體,以及那些黑衣人用的劍之後,整個人的氣勢都沉了下來。
謹哥兒忙問:“師爺爺,可看出這些人的出處了?”
流雲子沉聲道:“大雪山外門弟子用的佩劍,從傷口來看,他們使用的劍法亦是大雪山外門弟子所修習的飄雪劍法。”
謹哥兒目光一縮:“大雪山的人……莫愁有危險。”
“殿下!”流雲子忙喊住擡腳就要往外走的謹哥兒的,他就知道,這孩子不敢平常有多沉穩,一旦遇到莫愁的事兒就會沒了分寸。
“師爺爺……莫愁有危險,我要去找她。”謹哥兒面露急色,流雲子勸道:“殿下如此匆忙的上大雪山,就中了對方的圈套,如果殿下有個三長兩短,莫愁怎麼辦?
殿下若是爲了莫愁好,首先要保證的就是自己的安全,否則,殿下如何保護莫愁?
還是在等等,咱們有了線索,終歸不是瞎子了,總能通過蛛絲馬跡將事實真相找出來。
還是送信給師弟,問問情況再說。”
“嗯,是我急躁了。”謹哥兒道。
他立刻招來姜夷族的人,讓他們放金雕上帶信大雪山。
金雕比信鴿來得跟快。
與此同時,靖安城也不太平,黨華帶抄了好幾個富商的家,還有幾個官員受到了牽連。
聚芳齋的賓客都被放走了,上官奕也回到了南山書院。
南山書院這次死傷了不少先生和學子,整個書院氣氛都很低沉壓抑。
上官奕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就洗了個澡準備休息。
可當他進入臥房,將燈點亮之後,屋裡有個黑衣人坐着。
他竟然都沒有發現對方的存在!
上官奕心驚不已。
“你是誰?”
“上官公子好計謀啊……”對方帶着面具,聲音聽不出男女。
上官奕緩步往門口退,袖中一把匕首滑落,被他穩穩的拽在手中:“藏頭露尾算什麼?你到底是誰?”
“自然是朋友,否則上官公子進門就沒命了。”那人挑眉看向上官奕,目光中有輕蔑的笑在流淌。
上官奕知道他是看破了自己的心思,但他不是受制於人的性子,忽然,他一個甩手,袖中匕首飛出,直插對方面門。
同時,上官奕暴起後退,但黑衣人一個擡手就抓住了飛射而來的匕首,他輕輕一捏,匕首竟在他的手中化爲齏粉紛紛揚揚的灑落在地面。
上官奕大駭,可下一瞬,黑衣人忽然閃現在他面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