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韓九鬚髮皆張,衣袍無風自動,整個人如同氣球般膨脹了起來。
莫愁詫異,但是動作卻是不減,凌厲無比的劍招反倒是再凌厲了幾分。
可是,膨脹中的韓九卻似換了個人一般,他的動作更加靈敏,恍若沒有重量一般。
還真像她和謹哥兒小時候玩兒過的氣球。
這倒讓莫愁愣了愣。
“哈哈哈哈……小丫頭沒見識過吧,這可不是大學山的武功,事到如今,說給你聽也是無妨。
這便是當年魔門的功夫,喚做血陽。
你若識趣,便將天玄丹交出來,否則……我要讓你們通通都留下來陪葬!”
他真的是沒有想到,這幫大漢人竟然如此沉得住氣。
同時,也沒想到,他們的實力竟然強橫到如此地步。
不過……
這一遭也不算是白來,至少讓他知道了有天玄丹的存在。
韓九也算是被逼上絕路了,若他不用血陽功,最終還是要落在這幫小崽子之手,可是用了血陽功……有可能就是跟這幫小崽子玉石俱焚了。
他其實也很是鬱悶,栽在一幫子小崽子的身上,他幾十年的歲數也算是白活了。
還好,還好他巧得了魔教的魔……否則現在絕對已經淪落到待宰的下場。
他狂躁的笑着,面容猙獰,以他爲中心竟然形成一股子如風暴般的氣流,周遭的樹葉被颳得嘩嘩作響,雪沫子也從地上颳了起來,只是轉眼,就瞧不見韓九了,只能看到一個巨大的裹挾着雪沫,各種樹葉的圓球在半空沉浮。
這樣的場景讓在場的衆人都心驚。
輕功可做不到這樣一直在一個地方飄着,輕功也得有落腳點才行。
更讓人心中不安的是,大家能感受到一股強勁的撕扯之力從韓九身上發出,若不是他們施展內力狠命站住,怕是早就像那些個落葉一樣被吸附了過去。
“莫愁退後。”謹哥兒下意識的感覺到危險,而且是不可控的危險。
謹哥兒很是忌憚。
魔功血陽的名聲他是聽過的,這種功法想要煉成,需要用童男童女的心頭血來錘鍊身體。
要想魔功大成,少不得要用成千童男童女的性命來換。
而且,這種功夫能段時間提高人幾倍甚至是十幾倍的功力……若是那樣的話,他真是真能輕而易舉的殺了他們。
不過這種忽然功力暴漲的魔功施展過後,自身也會內損成重傷。
想要養好,得幾千童男童女的心頭血……
正是因爲魔門的各種魔功太過陰毒,所以百年前,魔門被名門正派聯手圍剿,據說當時整個魔山燃起了大火,整整燒了三個多月火焰才逐漸熄滅,將整個魔道的痕跡都燒了個一乾二淨。
而名門正派亦是損失慘重,那一場戰役中,不少中小門派從江湖中銷聲匿跡。
沒想到……還是有魔功流傳出來了。
如果他聽來的傳說是真的,那麼韓九還真有資格說出同歸於盡,讓他們陪葬的話來。
說話間,謹哥兒已經朝莫愁掠去,然後跟韓久喊話:“不過是天玄丹而已,給你就是了。”
謹哥兒在撒謊!
莫愁知道他們沒有天玄丹。
不過,不管謹哥兒爲什麼要撒謊,她是不會傻乎乎的去拆穿。
“哈哈哈……那就拿出來!”韓九聞言欣喜若狂,他大笑着,氣勢也更勝了些。
謹哥兒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扔向他,然後護着莫愁往後退。
“只有一顆……”韓九不滿的道。
謹哥兒冷笑:“大叔,這可是天玄丹,又不是糖豆,要多少有多少。”
韓九想想也是,若是天玄丹這麼好得,那大雪山也不會幾百年了,也沒有湊齊天玄丹所需之靈藥。
想到這裡,他又再次在心中感嘆龍虎山的老祖走了狗屎運了,竟然抓着那麼多的好東西。
“我怎麼知道是真是假?”韓九繼續問道。
謹哥兒聳聳肩:“找人驗一驗吧,否則只有一顆,若是給人試吃了,你也撈不着。
關鍵是,就算我給你好幾顆,你捨得拿出來一顆給旁人試吃麼?”
“哼……我想你們也不敢有膽子糊弄我,既然如此……哈哈哈哈哈,那你們就都去死吧!”
謹哥兒大駭:“快逃!小黑護着嬋姐兒!”
牽了莫愁的手就急速往後退,轉瞬間,莫愁抓起慎哥兒和和燁哥兒就死命的往遠的扔,同時,謹哥兒也將厚哥兒和寬哥兒給扔了出去。
接着他見小黑沒有任何動靜,一手薅住嬋姐兒就飛掠着往不同方向逃。
“想逃命,休想!”韓九暴喝一聲,一陣陣氣浪便從謹哥兒他們身後掀起,那雪原的雪如同狂風驟雨中的巨浪一般朝他們拍來。
而韓九亦是裹卷着風雪襲來,竟是緊追着謹哥兒和莫愁不放。
謹哥兒將嬋姐兒塞到莫愁懷中:“趕緊跑,我引開他!”
嬋姐兒向來對謹哥兒言聽計從,生死關頭,倒是沒有上演如狗血劇般:“你快走。”
“不,你快走。”
“你走!”
“不,要死就死在一起!”
這樣的愚蠢戲碼。
謹哥兒忽然停了下來,他從腰間拔出手槍,對着身後就是一陣射擊。
“我勸你別白費功夫了,老夫連暗器都躲不過了,還練這血陽功作甚?”
面前的風雪糰子左右搖晃之後,便傳來韓九極爲囂張的聲音。
“大雪山寶庫的東西是不是你偷的?”謹哥兒變幻着方向,快速換了彈夾之後繼續朝韓九射擊。
他現在是唯一攻擊韓九的人,所以韓九下意識的就去追他,倒是給莫愁等人贏得了時間。
“死到臨頭了還問東問西!”韓九到底被謹哥兒吸引了心神,謹哥兒一個玩弄權術政權的人,知道用什麼手段來牽引人心。
“所以想做個明白鬼,看是誰想陷害我們。”謹哥兒狼狽逃竄,身上已經出現幾道傷痕,並有血水浸出。
這些傷痕都是一道道如刀刃般的氣浪造成的,韓九此刻內勁外放的功力已然高了不知多少,才能凝勁爲刃。
而他這一手,也更讓謹哥兒忌憚,他只希望自己能夠撐得久一點,再久一點,好讓莫愁他們有時間逃。
若是他這次活不下來……莫愁,你一定要好好的。
君無憂那個傢伙……其實也是可以託付終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