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楚羿跟厲德春說了什麼,楚羿走了之後,厲德春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散過。
當天晚上,他就睡在了正院兒,跟許氏胡天海地的弄了一整個晚上,直教許氏連連求饒,後頭就連求饒的力氣都沒了。
都老夫老妻了,還這麼熱情,雖然孟浪狠了,但許氏的心裡狠狠的高興了一把。
第二天,她很是溫柔小意的伺候了厲德春起牀用膳,厲德春乾脆就跟她明說,讓她不要打雲嬌的主意,說王爺瞧上了她,她哥哥又是正當紅的侯爺,到時候及笄了,去皇帝哪兒求一道旨意就賜婚了。
許氏當即就鄭重的答應了,轉眼就開始埋怨厲德春沒出息,要不然,也向皇帝求一道旨意,把自己閨女賜給王爺不就得了。
嚇得厲德春連筷子都掉了,忙拿手去捂她的嘴。
“你這張嘴,可不敢張嘴就瞎說,你閨女還跟雲嬌是好姐妹呢,你這個當伯母的,怎麼就惦記上人家的夫婿了?”
許氏不以爲然的道:“男未婚女未娶,他們又沒有定親,咱們家小六還是有機會的。
再者,就算是咱們小六沒機會,那也是你這個爹沒出息!”
厲德春無奈的點頭:“好好好!是我這個爹沒出息,反正給你就別跟老子找麻煩!
雲姑娘的主意不準打,王爺的主意也不準打!
今天找個人去雲家探探口風,看他們那邊是啥子個意思,他們家老二到底娶不娶我閨女!”
許氏滿心滿眼都是楚羿,就看不上雲起山了。
瞧她的臉色,厲德春就知道這婆娘在想啥,忙提醒她:“你可別想那些有的沒的,要我說,侯爺他弟弟真的還是不錯!”
許氏癟癟嘴:“你也知道是侯爺的弟弟,聽說侯爺也沒娶親,爲啥不把小六說給侯爺!”
厲德春簡直不想跟自己的婆娘歪扯了,若不是因着她當着王爺的面兒也敢不管不顧的幫着他,護着他,他一時心軟愧疚,昨晚纔會那麼賣力。
哪曾想,這個眼皮子淺的,就……哎呦,你當他想娶妾啊,這都是被她給逼迫的!
一開始只是被煩透了,加上下頭有人送美人給他,他就順水推舟的收下了一兩個。
你當他願意養一院子的妾和一羣的庶子庶女啊?
都是這個棒槌,瞧不得他多睡了誰幾晚上,立刻就要找個人來分寵,這分來分去,後院兒就不夠住了!
厲德春冷笑一聲:“這話你跟你家小六說去,她同意,就是皇上,老子也豁出去了給她提親!”
許氏聞言就是一喜:“這可是你說的,你可別後悔,我這就去問小六去!”
厲儀芳這個時候正好進來了,聽到了一句半句的,就笑問:“娘,你要問我啥?”
許氏忙道:“我覺着不管是侯爺還是王爺,都比那個雲起山好,乖女,要不咱們就跟侯爺提親?或者王爺也成!”
厲儀芳:“啥侯爺王爺的,我瞧上的是雲起山,非他不嫁!”
厲德春哈哈笑道:“不愧是老子的閨女,霸氣!”左右不能打王爺的主意,還有那個忠勇侯,年紀小小的就能當上皇帝的親信,還能在這次逼宮事件中生生的幫着太后和新帝反敗爲勝。
逼着趙王秦凡拋棄妻子,隻身逃往西北。
趙王府上上下三百餘口人,據說殺了足足兩天才殺完……
總之,不管是忠勇侯雲起嶽還是鎮遼王楚羿,旁的都不說,太是人物了,都不是池中物,太深沉,太複雜了。
他的小六太單純,在人家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還是雲起山好些,只喜歡搗鼓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爲人簡單,反倒真是小六的良配。
許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霸氣個屁,這叫傻氣!”完了,她又換上了一副笑臉,開始勸厲儀芳。
可厲儀芳根本就是油鹽不進,一心就只想着雲起山。
許氏氣得要死,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啊,你知道昨兒王爺和雲起山來幹啥麼?
人家雲起山不想跟你成親,拉來王爺,拿劍抵着你爹呢!”
厲儀芳根本就不信:“咋可能!”
許氏就沒好氣的道:“咋就不可能了,你問你爹!還有管家,管家也瞧見了的。”
厲儀芳忙拿詢問的眼神去瞧她爹,厲德春忙擺手:“都是誤會,誤會,這事兒都說清楚了。”
他咋敢把那倒黴悲催的媒婆做的好事兒給抖落出來?
媽噠,給他閨女提親,一來就跟王爺介紹他做什麼?
難怪王爺會想歪了!
王爺把雲嬌當眼珠子的護着,要是外頭有了啥不該有的傳言,他就等着把脖子洗乾淨待宰吧!
厲儀芳放心了,相比她娘,她更願意相信她爹。
“那爹,他們家到底答應沒答應啊?”
厲德春搖頭道:“不知道啊!”
瞧見自己的寶貝閨女臉色變差了,他忙描補:“這不是爹正跟你娘商量,今兒就找人去問問。”
厲儀芳忙道:“那爹你可得抓緊了!”
厲德春呵斥道:“你好歹是個姑娘,猴急啥啊?讓外人知道了還得了!”
厲儀芳忙笑嘻嘻的扯着她爹的袖子搖了搖,甜甜的叫了兩聲爹,厲德春頓時就教訓不下去了。
敗下陣來的厲德春只得揮揮手,讓她趕緊走,眼不見心不煩。
正房外頭,一名面容跟厲儀芳有兩分相似的姑娘聽見屋裡的歡聲笑語,咬着脣,眼底閃過一絲嫉妒和不甘,手裡的帕子被她不知不覺間擰的皺成了一處,跟麻花似的。
她的丫頭見狀,就小心翼翼的問道:“五小姐,咱們還進去麼?”
厲儀芬斂去眼中的不甘,臉上浮現出溫溫柔柔的笑容來:“進去,咱們能不進去呢。”
說完,她就擡腿往屋裡走去,正房的丫頭瞧見了忙去稟報。
厲儀芳聽說厲儀芬來了,忙出來迎她:“五姐姐來了,快進來吧,爹孃剛用了膳。”這些個庶出的姐妹裡頭,她就對厲儀芬有好感,也就只有厲儀芬不像其他人似的總有事沒事的譏諷她是個男人婆。
“六妹妹!”厲儀芬笑着跟厲儀芳打了招呼,接着就跟厲德春和許氏行禮:“女兒跟爹爹請安,跟母親請安!”
許氏笑着招呼她:“你這孩子,我都說了除了初一十五,你們都不必上正院來,就你,天天都來請安。
你姨娘身子咋樣了?可好些了?你姨娘是個好的,要用啥金貴的藥你儘管開口說,我讓人開了庫房給你取。”
厲儀芬心道了一聲虛僞,她姨娘落到這副田地,還不是她這個好主母做下的好事兒!但面上卻笑道:“孝敬母親父親,是女兒該做的!姨娘還是老樣子,天氣好些了能出來走走,平常只能在屋將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