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文楠接着道:“臣已經按照您的意思,將北漢的州縣劃分好了。
北漢分爲五州府,分別爲珍珠湖、池廊、九曲、黃州、北海。
每州設十縣,每縣設十鎮,每鎮設十里,每裡設十村。
各州府的知府、同知、守備、縣令、縣丞、鎮長、里長、村長等官員全部安置完畢。
法令已經頒佈下去,由各地官員教化民衆。”
雲嬌點點頭,用水晶沾水筆在筆記本上認真的記錄着。
她問:“各州府的府學、縣學和鎮學和裡學可建設好了?先生可配備好了?”
總學政黨殊忙回話:“已經建設好了,開春就已經開學了,因着學堂包食宿,不少牧民家都送了孩子來。”
教化異邦之民,首先就要從教育抓起,多洗些腦,潛移默化之下,他們自然就成了北漢之民。
故而,雲嬌特別的看中教育這一塊。
“做的很好!”雲嬌點點頭,她又問戶部侍郎:“農桑畜牧可勘測好了?”因着北漢比較小,雲嬌直接就精簡了尚書以及右侍郎這兩個官職,六部官員,以侍郎爲首。
戶部侍郎孟宇昂恭敬回稟道:“回女王的話,農桑已經勘測好了,其中,黃州和九曲不適合農桑,適合畜牧,臣已經將馬場、牧場、羊毛紡織、肉乾加工坊等建造在九曲和黃州。
珍珠湖適合養珍珠蚌,臣已將珍珠養殖場和珍珠加工坊建造在珍珠湖畔。
至於珍珠湖兩側草場,可以散養少許牲畜。
池廊在大雪山腳下,土地肥沃,適合開墾良田,種植農桑,臣已將大部分流民以及遼東來的百姓安置在池廊,軍田亦是安置在大雪山腳下。
北海那邊,船塢已經造出不少小舟,臣已經作人教化北海牧民忙時務農桑,閒時下海打漁,而海製品坊亦是建造在北海……”
人工養殖珍珠,最早記錄出現在天朝宋代,可是雲嬌發現,大業這邊兒是不會人工養殖珍珠的,她就在淘寶上買了明清兩代的珍珠養殖技術書籍,交給了下面的人。
雲嬌邊聽邊點頭,她並不打斷彙報工作的大臣,可是等他們說完,她總能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又能提出解決問題的方案,讓人深感在女王面前自己的欠缺,背脊生汗。
這些第一次跟雲嬌打交道的官員,一個個的隨着雲嬌提問的深入,再不敢小看眼前的嬌小女人。
他們之前以爲王爺把北漢送給王妃,但凡事其實是王爺在管在操心,現在他們總算明白了,王爺是真把北漢送給了王妃,而且並不插手北漢的政事。
這幫人,對雲嬌越發的敬重了。
且先前心懷他心,並小視雲嬌的人也收斂了心思。
雲嬌又細細的問了一些軍隊上的事情,整個圓桌會議便順利圓滿的結束了。
實際上對於雲嬌來講,她並不要求所有的官員都忠於她,畢竟百樣米養百樣人,她不會癡心妄想到自己真的女主光環大開,是個人都會臣服在她腳下。
這太不現實了。
只要整個國家的中樞掌控在她手中就夠了。
文有左右丞相是她的死忠,武有大元帥大將軍是她的死忠。
再加上嚴明的法制和嚴謹的制度之下,一個國家機器便可以正常運轉,她只要把控全局就行了。
要不然,當個國主要把人給累死,而她是個懶散的人啊!
辦完了正事,就已經晌午了,雲嬌一個人吃飯很是無趣,她就想楚羿了。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願意抱着她,摟着他不好好吃飯,爲此她抗議過好多次了,可每次都無效。
但一旦離開了他,自己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她竟開始懷念起那種感覺了。
“下次不要一個人來北漢了!”雲嬌想。
這次來北漢,一則是北漢建國這麼久了,她也該來看看了。
二則是楚羿要放手收集柳氏的證據,可能有些行動,他怕墨門殘餘力量有動作,並不放心雲嬌在遼東,於是就勸她來北漢瞧瞧。
既然來了,這是她的國家,她便要好好瞧瞧,要讓他變個樣子,讓老北涼人在北漢過上好日子,沒心思去想反漢復涼的事兒。
實際上老百姓的要求很是簡單,只要能吃飽穿暖,腦子傻了才天天惦記着打仗呢。
老百姓自己想打仗,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活不下去了,必須採用暴力,去掠奪讓自己能夠生存下去的資源。
而戰爭,永遠都是上位者手中的玩具。
而云嬌來到這個世界上並不是爲了打仗,爲了吞併,她的目的很簡單,讓自己過好,讓自己身邊的人過好,然後能力之餘讓老百姓過好。
嗯……隨身淘寶上的積分也是體現了這一宗旨。
從她得了北漢之後,她的積分,簡直是坐火箭似的蹭蹭往上漲。
她又一次偷偷的瞧了一眼,買飛機坦克的積分都夠了!
可惜,她不會開!
吃完飯照例午睡,午睡過後,唐水親自帶兵護送雲嬌去珍珠湖視察。
珍珠湖還有一批附屬設置在建設,罪役們遠遠看着一隊一眼望不到邊的騎兵護衛着女王儀仗由遠而近。
“女王駕到,還不跪下迎駕!”管事揚鞭,一聲鞭響將看愣了的罪役們拉回現實,他們慌忙跪下。
也不知跪了多久,他們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有好奇的悄悄擡頭,就見女王在無數官員的簇擁下緩緩走來,一名官員在她身側指東指西的介紹着,美得令人忘記呼吸的女王認真的聽着,不時點頭,不時說着什麼。
雲守禮也在這個隊伍中。
他們雖爲罪役可是爲了他們能有力氣幹活兒,伙食可是沒有虧待他們。
所以,以他那樣的小身板兒竟然沒有累死。
他震驚極了,以爲自己看錯了。
北漢最尊貴的人,竟然是雲嬌!
是他一直作對的人。
她一直想要坑害的人之一。
可笑的是,她現在是女王,而自己是階下囚。
雲守禮第一次覺得後悔了。
第一次醒悟,雲嬌和他,就是一個天一個地,要是她真想跟自己計較,恐怕自己已經死了,而不是做苦役這麼簡單了。
等雲嬌等人走遠了,瞧不見身影了,這幫罪役纔敢起身。
衆人邊幹活兒邊討論起女王來。
雲守禮也不知怎麼的了,脫口道:“她是我侄女兒!是我二哥的女兒!”
衆人大笑,紛紛嘲諷他是想富貴想瘋了。
“哎呦,女王是你的侄女兒,那裡該去要個爵位啊,幹啥在這兒做苦力!”
“可不是,還真能往自己臉上貼金,說女王是你侄女兒,你咋不說女王是你娘,這樣你就是王太子了!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