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哥,讓我先回家一下吧。”鄭雷突然說道。
張昊停下車,疑惑的看向他。
“該過年了,這一次出去也不知道得多長時間,我總得跟爸媽說一聲,要不他們得擔心呢。”鄭雷解釋道。
張昊點點頭,道:“說起這個,我也沒跟我爸媽說呢。”說着,車子又向前行駛開來。
“昊哥,你沒有經老爺子的允許就出來了?”鄭雷問道。
“哪能啊?要是爺爺不同意的話,我連魚尾島都出不來。”張昊邊開車邊說道。
“魚尾島現在怎麼樣了?談判進行的還順利麼?”
“不怎麼順利,倭賊們僞造了一份以前的國志,強詞奪理說魚尾島是他們的地盤。”
“他孃的,這羣沒大沒小的傻-,什麼時候輪到他們來囂張了?這件事根本沒得商量,他們以前不也只是咱們華夏的一個行省麼?到現在孫子竟然敢跟爺爺叫板了,真是長大了,翅膀硬了!”鄭雷氣呼呼的說道。
“哎!別說這些了,這些事情,暫時還輪不到咱們操太多的心,咱們只要能做好手上的事情,就是對這件事最大的幫助了,至於談判的事情,自然有人去解決,放心吧,咱們的政府可不是無能之輩,不會在這種問題上有絲毫妥協的。”張昊說道。
不知不覺間到了別墅門口,鄭雷只一個人下車去跟父母說。
“什麼?這都過年了,你們公司怎麼也不讓人消停一下啊?好歹等到過去年再說,不也就是十幾天的事兒嘛?”老孃一聽說鄭雷要出去,頓時驚訝的說道。
“可是公司真的有急事嘛!非常緊要的事情,要不然也不會大過年的把我們都叫回去,好了,你們就別擔心了,我一忙完就立馬回來,爭取在三十之前回來。”鄭雷撒了個謊,這一次去,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就不能通融一下麼?你不是剛去公司沒多久,怎麼大過年的……”雷媽依舊不情願的說着,兒子一年只有這麼一段時間天天在家陪着老兩口,可眼瞅着要過年了,卻又被召走了,不由得十分的捨不得,但是她的話還是被老爹給打斷了:
“好了,別聽你媽的,該出去就出去,好男兒志在四方,出了門,別老想着我跟你媽,我們在這裡挺好的,你不用擔心,好好的工作,對了,還有一件事,等回來以後把事兒給辦了吧,眼瞅你都畢業了,也是時候了。”
鄭雷一聽頭大,連忙搪塞過去,逃也似的離開了家,再繼續說下去,他不知道是不是會說漏嘴,再加上分別的氣息讓他的鼻子酸酸的,他怕自己忍不住掉下淚來,讓父母跟着一起難受。
坐上車,鄭雷的心情有些不好,胡小婉輕聲說道:“哥哥,爸爸媽媽不是由田道長照顧着麼?你就放心吧,咱們這一次去一定會順利拿到的,到時候回來,咱們就能多陪陪爸爸媽媽了。”
小丫頭的話,讓一隻低落不語的水柔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似乎她的心裡在想着也許這丫頭已經和人家家長見過面了吧,但是此刻的她,卻只能選擇沉默。
就在張昊準備發動車子離開的時候,突然外面傳來了一陣狗叫,鄭雷放下車玻璃,看到球球飛奔着衝了過來,關着的大門,並沒有阻擋住它的腳步,它輕而易舉的從鐵柵欄的縫隙中鑽了過來,然後一下子撲到了引擎蓋上面,一屁股坐在上面,伸着舌頭看着車內的人。
“球球!趕緊回去!”鄭雷伸出頭對着前面的球球喊道,但小傢伙卻紋絲不動的坐在上面,絲毫沒有下去的意思。
張昊被球球這一幕給逗樂了,不由得微笑道:“你們家狗對你挺有感情的啊,知道你要走還不捨得呢。”
“不是,這一次球球有些反常,以前它從來不會這樣子追我的。”鄭雷說着,打開車門下了車。
然而,就在鄭雷打開車門的時候,球球嗖的一下跳下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進了車裡,嚇得在低頭想事情的水柔尖叫一聲,險些一掌拍上去,若不是鄭雷緊跟着把上半身伸進來去拉它,並且不斷的叫着“球球”,恐怕水柔的一掌就已經印了上去,雖然球球不是條普通的狗,但卻不一定能經得住水柔大驚之下靈力暴走的一掌。
“球球,你回家去!這一次不能帶你去!”鄭雷抱着球球的脖子想要把它抱下車去,豈料球球一轉頭,竟然咬住車座死活不鬆口,鄭雷又怕拽壞了車座,無奈之下,只好將其鬆開,他一鬆開,球球便也鬆開口,但是他一伸手抱住他,球球便立即咬住車座,幾次三番之後,鄭雷放棄了將它趕下車,而是無奈的說道:“算了,反正球球也不是一條普通的狗,就帶着它一起去吧,說不定有它在,還是個不小的幫助呢。”
張昊聳聳肩,道:“我是無所謂,反正是你家的狗,這一次前去比較亂,只要你不怕它在混亂中受傷就行。”
鄭雷看着球球道:“應該沒事的,球球也不是一次兩次經歷過生死之劫了,我相信它!”
他的話,似乎得到了球球的贊同,毛茸茸的腦袋伸過來不停地在他的身上蹭着,並且不斷的伸出舌頭去tian他的臉。
球球上車這一幕,倒讓車內的氣氛鬆了不少,鄭雷之所以會讓球球一起跟着去,是因爲這一次他沒了後顧之憂,帝水天下那邊有林夕過去照顧,家裡這邊有師傅照看,很難會發生什麼意外,所以當球球執意想要跟着一起去的時候,他纔會答應,另一方面,他還想要看看球球的潛力到底有多大,越是混亂的打鬥,越是能激發它的潛力。
臨近春節,全國各地所有的路上都佈滿了來來往往的回家之人,唯有他們,正奔波在遠離家鄉的路上。
張昊的駕駛技術果真不是蓋的,相比於平時擁堵了許多的路上,他依然是飛速的開着車,但這速度,比起他的極限速度來,卻是已經差了遠了,再加上冬季不怎麼良好的路面,張昊這一路上只能走走停停,不斷的變更着路線,向着祁連行進着。
就在他們不斷的朝着祁連進發的時候,有許多人正在或是準備在向着同樣的地方出發,他們的目的也只有一個,就是傳國玉璽,雖然這個消息在社會上並沒有被廣泛的傳開,但在修者的世界中,卻已經是一個人盡皆知的消息,甚至就連全國各地的散修們,也不約而同的結伴前來,期望着能分一杯羹,自古以來,寶物出現的地方,一般都不會只有一件寶物,很有可能還伴生着其他的寶物,而有一些人,則是打着這些寶物的注意前來的,畢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這個實力去爭奪傳國玉璽的。
張昊開着車,不斷的超越了一輛又一輛的車,這些車形形色色,但是這一路上,鄭雷卻是不斷的看到有修者坐在那些車裡,修爲也從第三步到第四步不等,他有心想要在路上收拾幾個魔道之人,好讓以後更加順利一些,但無奈這一路上所遇到的太多了,他就是有這個想法,也只能是在腦袋裡自己過把癮,畢竟在所有人都衝向那神秘的黑河大峽谷的時候,沒有人願意在路上耽誤過多的時間。
一天之後,張昊終於把衆人帶到了祁連,在過年氣氛的烘托下,似乎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小小的縣城中,突然多出了許多的人,那些修者們所乘坐的車,在“路過”了祁連之後,沒多做停留,便直接離開,每一個修者,都不願意自己成爲大衆矚目的焦點。
但是這些人,豈會逃得過鄭雷的這雙眼睛?自從他的體內生成混元之氣以後,他就發現,自己的雙眼似乎變化了很多,以前根本看不清別人的修爲,但是現在只要是沒有達到第五步的修爲,他都能一眼看穿,當然,能看穿和能打得過是兩碼事,但這起碼會讓鄭雷在打鬥的時候,心中多一些底細。
不得不說,軍方的力量還是很強大的,任你這些修者們多麼的逍遙事外,終究也是在國家的籠罩之下活着的,膽敢跟國家作對的人,絕不會有好下場的。張昊帶着幾人,直接將車開進了部隊大院裡,如此一來,他們的行蹤就更加不引人注目了,這些修者們,是很少把目光投向這些軍人的,因爲他們很少有利益衝突,而且凡仙之分,讓大多數的修者都自詡爲仙或是半仙,也不屑於這些“凡人”們有過多的接觸。
寒冬中的祁連,呼嘯着帶有濃郁北方特色的乾冷風,如刀割一般的打在鄭雷的臉上,張昊在跟這支部隊的最高長官見過面之後,便被恭敬的安排在了部隊下屬的賓館裡,好好的伺候着,來自於京城的元老的人,在地方上,無論是誰見了,都不會有絲毫怠慢的。
鄭雷看着張昊,突然感覺他好像一個欽差大臣,不由得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