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女子的衣飾華貴,一看就是大家出身。她們一個個面容美麗,但是和她們的美麗相比,她們那高高昂起的,好像小天鵝一般的頭顱,更是充滿了傲氣。
因爲鄭小璇和南雲錦在角落裡,而且小店的賓客之間,還有不錯的隔斷,所以這幾個女子,並沒有發現南雲錦和鄭小璇。
“來四杯最貴的金雲汁,今天實在是高興,我請大家好好的喝上一回。”
說話的,是一個紅衣的女子,她大方的喊了兩聲之後,就用一種鄙夷的話語道:“那個榆木疙瘩,還以爲自己多麼搶手呢,姑奶奶每天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見他,哼,連看我都不看我一眼!真掃興!”
“現在好了,哼,就算他跪地磕頭求着想出見姑奶奶,姑奶奶都沒時間搭理他,以爲自己是誰啊,要不是他家是定州之主,誰願意嫁給他啊!”
本來對於幾個女子的談話,南雲錦並沒有在意,但是那句定州之主,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定州之主是誰,只有是鄭家,這幾個女子說的是鄭家的事情,而且榆木疙瘩之類的話,應該是和鄭鳴的哥哥鄭亨有關。
端陽英給鄭亨準備結親的事情,南雲錦也知道,只不過她沒有心思參與,所以也只是知道一個大概。
對於鄭亨,她也只是見過兩面,知道這是一個老實憨厚的人,至於其他的,她就不太清楚了。
看來是一個在鄭亨那裡失意的女子在發脾氣。
對於這些,南雲錦並不覺得有什麼錯,畢竟一個年輕的女孩,因爲沒有得到鄭亨的歡心,發一下脾氣,也是情有可原的。
想到鄭亨是鄭小璇的大哥,南雲錦還調皮的朝着鄭小璇眨了一下眼睛。
鄭小璇一邊咕咚咕咚的喝着她的果汁,一邊朝着南雲錦伸了伸舌頭,就在兩個人逗趣的時候,就聽那紅衣女子接着道:“還有那個老太婆,哼哼,真的覺得自己了不起了。”
“不就是一個鄉下小戶人家的賤人嘛,做了夫人就了不起了啊,也不看看自己長的樣子。”
這話,一下子惹起了其他女子的共鳴,就聽一個穿着綠衣的女子道:“我只不過是踩了一朵花,她就噼裡啪啦的教訓了我一頓,說什麼花也是有生命的,哼,裝什麼大尾巴狼啊!”
“可不是嘛,那天我打丫鬟了,她還教訓我,明明是那丫鬟天生命賤,做了錯事,就應該打,別說打了,我就是殺了她,也是她命不好。”一個穿着紫衣服的女子道:“她成天悲天憐人,好像自己是個聖母似的,也不照照鏡子自己什麼德行!”
好像一場訴苦大會,這幾個女子將自己受到的,她們自以爲的委屈說了一遍之後,頓時一個個都大聲的笑了起來。
“以往,咱們惹不起她們家,都一直忍着,我還以爲,她們家能夠一直富貴,那老太婆一直能夠當什麼清泉伯夫人呢,沒想到這麼快就風水輪流轉了,他們家這次有大麻煩了!”
“消大禍,誅鄭鳴,這可是國君陛下的旨意,而且我聽說,各大家族的老祖,都已經來了,鄭家這次是在劫難逃。等他們家敗了,我就將那老太婆買下來,給我當僕人。”
那穿紅衣的女子道:“我別的也不讓她幹,就讓她天天給我打掃廁所,看看她還裝什麼派頭。”
雖然這句話是臨時起意說出來的,但是紅衣女子好像覺得自己這句話說的特別的好,所以一時間整個人笑的快將腰都要彎下去了一般。
鄭小璇這一刻,騰的一下放下了自己的果汁杯,就在她準備朝着那些壞人喝罵的時候,就見坐在她對面的南雲錦,直接將自己杯子之中的果汁朝着那女子潑了過去。
雖然女子也練過武,但是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提防,更何況剛纔她笑的實在是太過高興,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件事情。
所以這一杯果汁潑過來,弄的那笑得花枝亂顫
的女子渾身都是果汁。一時間女子不少地方都呈現出透明之色,倒也有些誘人。
“你……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敢……”那女子手指着南雲錦,聲音尖銳的罵道。不過當她看到南雲錦身邊的鄭小璇時,頓時將罵出的話語給嚥了下去。
她們爲了爭鄭家的兒媳之位,可以說費盡了心思,自然不會不認識鄭小璇。
雖然她們都已經從各種各樣的渠道,知道鄭家要倒黴,但是她們還是得到了警告,那就是越是在這個時候,越是不能夠招惹鄭家。
雖然鄭家惹了滔天大禍,但是鄭家同樣不是她們能夠招惹的起的。而不少人更是認爲,鄭家越是在這個時候,也越是危險。
因爲處在困境之中的鄭家,應該沒有任何的顧忌,屠滅她們滿門,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你們剛纔說鄭家惹了大禍,是什麼大禍?”就在鄭小璇準備朝着那幾個女人大罵一陣的時候,南雲錦沉聲的問道。
那紅衣女子雖然身上都是果汁,但是此刻卻嚇的最很,因爲她知道自己這些話的後果。
“回稟您……我剛纔真的是無心之言,那個我就是在放屁,您……您饒了我吧!”說話間,那女子已經開始用手掌,在自己的臉上重重的扇了起來。
南雲錦並沒有心思欣賞這個女子的表演,她聲音之中,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道:“回答我的問題!”
“那個……那個事情是這樣的,聽說天荒有人過來,要鄭公子交出什麼人來,鄭鳴公子不但沒有交人,而且還將天荒的人給殺了!”
“聽說天荒無比的強大,就算是國君陛下,對於天荒也只有俯首稱臣的份。”
“爲了不讓天荒將雷霆之怒於國君陛下,那個……那個國君陛下就親自發了誅殺鄭鳴的詔書,好多大家族,都派出了頂尖的高手!”
“這一次鄭家……鄭家真的危險了!”
……
鄭鳴的對面,坐着兩個人,祝心容和左老鬼,只是此刻,兩個人的臉色,卻是無比的嚴峻。
作爲定州大勢力的頭領,兩個人在一早的時候,就已經聽說了天狼原的事情,所以這兩個人,就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錦綸府。
“師弟,你現在應該聽說天狼原是個什麼情況了吧?”最終,在沉吟了好一會之後,左老鬼開口道。
鄭鳴輕輕的點頭道:“現在算是知道了。”
“那師弟你對這件事情,有沒有什麼想法?”左老鬼看着神色平靜的鄭鳴,沉聲的道。
雖然左老鬼的神色很平靜,但是他的心中,卻充滿了驚詫,並不是說鄭鳴晉級三品讓他驚詫,而是鄭鳴此時的情形,讓他感到驚詫。
三品的存在,左老鬼也見到了不少,但是像鄭鳴這種情形的三品,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雖然鄭鳴就在他的眼前,但是他隱隱約約的感到,鄭鳴整個人卻給他一種霧裡看花的感覺。
三品和一品之間的差距,雖然並不是太明顯,但是三品的武者,一般都會被一品的武者所壓制。
已經晉級到了一品的左老鬼,此刻卻是絲毫沒有感覺到鄭鳴被自己壓制的感覺。
“不後悔。”鄭鳴輕輕一笑,說出了三個字,這三個字讓左老鬼和祝心容一愣,就在他們回味過來的時候,鄭鳴已經平靜無比的道;“就是事情再出現在我身上一次,我同樣會如此處理。”
“好一個不後悔,師弟就衝你這一句話,我無花谷支持你。”左老鬼的手掌在桌子上重重的一拍,聲音之中,帶着一絲堅定的說道。
祝心容這一刻,就覺得自己有些難受!
要按照彼此之間的關係而言,好像鄭鳴和她祝心容的關係,更近了一些,因爲在名義上,鄭鳴是祝心容代替自己的師尊收取的弟子。
現在,鄭鳴雖然是赤炎山的主人,但是鄭鳴畢竟是她的親師弟,她還沒有表態,人家做老鬼一個比他還外了不少的外人都已經表態,這怎不讓她心中不舒服。
可是不舒服歸不舒服,祝心容還是沒有表態,因爲她這個時候,依舊沒有拿定主意。
“師弟,天狼原的聲威,不是咱們一個定州可以招惹的起的,你不光要爲自己想,還要爲自己的家人想一下。”
鄭鳴這一刻,完全把握了祝心容的心思,他明白要想讓祝心容全力助自己,基本上是不可能的,畢竟祝心容不是一個人,她要考慮整個葬劍宮。
現在的情形對於鄭鳴而言,實際上已經算是不錯了,畢竟在他心中,應該猶豫的左老鬼,卻旗幟鮮明的站出來支持自己,這不得不讓鄭鳴吃驚。
鄭鳴沉吟之間道:“師姐,天狼原是不凡,但就算是天狼原再強,他殺了我的人,也要以命賠命!”
“我雖然不太喜歡惹事,但是人家已經惹到頭上的事情,我也決不退縮!”
祝心容看着臉上豪氣縱生的鄭鳴,心中也升起了一絲的共鳴,她雖然做事一切從宗門的大局出發,但是這並不代表,在她的心頭,沒事是非善惡。
“師弟,現在重要的,並不是天狼原,而是大晉王朝那羣膽小鬼,我可是聽說,他們已經聚集了四五位一品強者來此,要將你的腦袋送給天狼原。”
左老鬼輕聲的道:“雖然師兄我現在也晉級了一品,但是對付一個還可以,對付的多了不行。”
“師弟你最好還是能夠將令師請出來,這樣咱們也可以商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