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持小幡狀銘寶的老者,看着鄭鳴已經落入三千弱水之中,就開始搖動小幡。
幡動,平靜的弱水,瞬間就是驚濤駭浪,也就在無窮的浪濤升起的瞬間,那無窮的弱水更是生出了無窮的兇獸。
有如山般的巨獸,有如劍的長魚,更有細密有如髮絲的小蟲,他們鋪天蓋地,朝着大陣之中的鄭鳴共計。
“是三千弱水陣!”神性青螺目視着一眼望不到邊,好似懸浮在虛空之中的水波,眼眸中多出了一絲的鄭重。
她沒有想到,在這日升域小小的地方,竟然還有御使三千弱水的手段。
自己該不該這個時候出手,神性青螺的心中猶豫了剎那,最終還是緩緩的坐下。
她對鄭鳴有信心,這些天跟着鄭鳴,看着他各種各樣的手段,她的心中更有一種期待,那就是鄭鳴的底線,究竟在什麼地方。
三千弱水之中的鄭鳴,此時的感覺,並不是很好,那三千弱水的大陣,給鄭鳴的感覺好似自成一體,他四周的規則,都開始變幻。
雖然不能說這三千弱水大陣,已經將他的修爲給壓制住,但是卻也讓他的修爲,此時只能夠施展十之六七。
九大血影,雖然能夠在三千弱水之中穿走,但是鄭鳴從這血影得身上,還是感到了一絲的侵腐。
九大血影,本來就是依靠吞噬,現在在這三千弱水之中,竟然被弱水侵蝕,這不是一個好的現象。
鄭鳴懸浮在弱水上空,他騰空直上,滾滾的浪濤,就好似一座弱水形成的大山,呼嘯而下。
在這巨浪下,鄭鳴催動金色的龍雀刀,斬破巨浪,但是君臨天下的招式,在斬出千丈之後,就腐朽的乾乾淨淨。
“轟轟轟”
還沒有等鄭鳴思索如何破解,浪濤如雷,洶涌而來,每一座浪濤,都有萬鈞之力,每一座浪濤,都隱含着將天地轟破的威勢。
鄭鳴催動兩儀神通,將一團團的弱水,直接捲入那小世界之中,可是三千弱水,卻能夠迅速的將小世界腐蝕破,再次涌入三千弱水大陣之中。
就在鄭鳴躲閃開了幾十個浪頭之時,上萬道水影,從虛空之中呼嘯而來。
這上萬道的水影,在虛空之中凝結如劍,但是在它們衝來的瞬間,鄭鳴纔看清楚,這些都是一道道銀色的劍魚。
這些劍魚,每一道的攻擊力,也就是躍凡三境一擊,但是上萬道匯聚在一起,攻擊的力量,同樣驚人。
硬抗麼!
鄭鳴心中念頭閃動之間,手中的金色龍雀,轟然斬出了一刀,君要臣死!
這一刀殺氣沖霄,隨着鄭鳴這一刀的斬出,那些白色的,猶如長劍般的魚,全部化成了水點,消失的乾乾淨淨。
“轟轟轟!”
巨浪滔天,一尊足足有千丈的巨大鯤魚,從三千弱水大陣之中一躍而出,直撞而來。
這是驚天動地的一撞,在這蠻橫,而又充斥着劇烈的撞擊下,鄭鳴就覺得吵着自己撞來的,是一座山。
他的雙眸閃動,已經看清楚這鯤魚的來歷。雖然鯤魚真的猶如魚,帶着魚的靈性,但是實際上,它只不過是三千弱水之中的水,添加了一種銘文。
一種玄奧無比的銘文,通過銘文,這弱水就變成了巨浪,而當自己耗盡力量,將這鯤魚擊潰,也只不過是將這道紋和弱水分開而已。
硬抗,只能累死!
鄭鳴心中念頭閃動之間,就想到了自己的混元太陰寶體。吸納了白娘子的太陰之氣,讓這太陰寶體可以在一定的時間內,消失在虛空之中,不懼任何的攻擊。
神念閃動之間,那融入了黑色神蓮之中的一絲太陰之氣,就被鄭鳴從神蓮之中引出,也就是瞬間,鄭鳴的身軀,就已經變成了透明。
巨大的鯤魚,重重的撞擊在虛空之中,隨即消失在了弱水之內。
已經演化成混元太陰寶體的鄭鳴,剛剛準備將那太陰寶體轉換,就感到自己這太陰寶體,竟然和腳下的三千弱水,隱隱約約,有一種相互吸引的感覺。
唔,這種感覺,就好似做父母的,遇到了失散多年的子女,又好似做君主的,遇到了自己的臣子。
這種感覺,玄之又玄,但是這種感覺,卻讓鄭鳴心中一動,他幾乎本能的,放棄了提着的真元,讓自己無聲無息的,沒入道理三千弱水之中。
剛剛如水,鄭鳴就覺得自己好似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一股無比舒坦的感覺,讓他幾乎呻吟起來。
大股大股的純****氣,從四面八方,朝着他的體內匯聚,也就是一個剎那,鄭鳴就覺得體內兩儀神蓮之中的真元,直接提升了一個臺階。
就算是鄭鳴利用一些天材地寶修煉,真元增長的速度,也沒有如此快過,這一刻,鄭鳴也不再遲疑,盤膝而坐的他,當下就催動混元太陰寶體,修煉了起來。
鄭鳴體內的先天太陰之力雖然很少,但是品級卻比四周三千弱水之中隱含的陰氣,不知道高出多少倍。所以此時,已經不能說是吸納,應該是這些陰氣,瘋狂的涌入鄭鳴的體內。
兩儀神蓮,在這大股大股的天地元氣涌入之中,不斷的旋轉,萬丈的神海,更是轉眼之間,被兩儀神蓮轉化的精氣填滿。
但是那精氣,還是無窮無盡的涌入,兩儀神蓮四周的真元,變得越來越濃稠,越來越精純。
到了最後,兩儀神蓮四周的神海,已經呈現出了一種結晶的狀態,而鄭鳴體內的兩儀神蓮,也開始緩緩的脹大。
這種脹大,雖然並不是很明顯,但是隨着神蓮的脹大,兩個本來就已經破繭欲出的蓮子,在連碰上凸起的越加厲害。
執掌着三千弱水大陣的三個老者,此時已經開始感到了三千弱水大陣的變化。
在鄭鳴的身體沒入大陣的時候,三個人的臉上,露出的是一種狂喜。這弱水乃是他們宗門的祖師,從一處絕地,獲得的有上古武者留下的至寶。
弱水之中,可以說是無物不化,別說一個武者,就算是銘器,在落入弱水之中,也要被弱水化成虛無。
鄭鳴困於弱水,他們三人,還要催動寶圖之中的銘文,以陣勢大戰鄭鳴。可是現在,鄭鳴將自己的身體融入弱水之中,讓他三個人的感覺,就是鄭鳴在找死。
可是慢慢的,他們感到,弱水好似在減弱,這種減弱,並不是說弱水之的水量在減少,而是弱水的侵腐之氣在減少。
這種狀況,三個人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開始的時候,他們以爲是自己感覺錯誤,但是當本來蒼白無比的弱水,開始呈現了淡淡清波的時候,他們終於確定不好。
“師兄,那鄭鳴好似在吸納弱水之中的陰氣?”說話的,是三人之中執掌寶圖的老者。
執掌小幡的老者沒有說話,而那執掌小鉢的老者眼眸跳動之間,就朝着那小鉢重重的一點,一股純白水流直衝而出,灌入了無盡的弱水之中。
小鉢只有巴掌大小,但是這一鉢水,卻足足可以容納一條浩蕩的江河,神水宮的三千弱水,平時就儲存在小鉢之中。
持鉢的老者,之所以將這鉢中剩下的弱水,全部灌入到大陣之中,並不是有什麼好心。
在他看來,這三千弱水之中的陰氣,本來就難以爲人所用,現在鄭鳴既然吸納,那就將鄭鳴撐死再說。
伴隨着小鉢之中的弱水灌入,那本來已經開始變色的三千弱水大陣,再次變成了開始的形態,甚至比之以往,更強了三分。
就在持鉢老者灌入弱水的剎那,那執掌小幡的老者,也瘋狂的揮動小幡,這一次,無盡的弱水,瘋狂的朝着鄭鳴的位置捲了過去。
驚濤駭浪,水劍如雨。
站在巨山上的御獸崖紫袍老者,眉頭卻輕輕的皺起,對於能夠誅殺鄭鳴,他的心中雖然充滿了歡喜,但是誅殺鄭鳴的人,並不是他們御獸崖的人,這讓他很不舒服。
神水宮和御獸崖,本來就因爲排名,而多有齷蹉。可以說神水宮最想要擊敗的敵人,就是御獸崖。
只要將御獸崖打敗,神水宮就是天下七大實力之一,同樣,御獸崖對於神水宮也沒有任何的好感。兩個宗門,雖然沒有撕破臉,卻一直明爭暗鬥。
現在,御獸崖竟然可能先自己一步,將擊殺鄭鳴的功勞攬入懷中,這怎不讓紫袍老者心中難受。
早知如此,就不應該讓神水宮先出手,雖然他們的三千弱水大陣不錯,但是和他們御獸崖的隱藏手段相比,還有不小的差距。
“真是讓人失望。”
“哈哈哈,這一次,鄭鳴在劫難逃,只要擊殺了鄭鳴,我一定稟告父皇,請他爲大家論功行賞!”姜縱橫可沒有御獸崖這位崖主的想法,他的心中,已經完全沉寂在了鄭鳴被擒的喜悅之中。
三千弱水大陣,在他的位置看去,是一片白茫茫的水域,而開始的時候,還在弱水大陣之中,縱橫披靡的鄭鳴,已經沒有了半點的生息。
就連他,也看不到鄭鳴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