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石雞!”當劉軍浩看到水中那幾只跳躍的東西時,心中頓時一喜。
膚色褐黃,表皮比一般的青蛙要粗糙許多,胸部還有一個大團刺疣,刺疣中間有角質狀的黑刺,前肢粗而短,後肢較長,這是雄蛙。
他目光掠過水麪,又發現了一隻雌蛙。沒有想到引娃娃魚,卻把石雞給引來了,可真是意外之喜。
劉軍浩沒有猶豫,當即把石鎖打開,一下子將那兩隻石雞裹入其中。然後他仔細在溪水中搜索,很快又抓七隻石雞。沒曾想,這一片溪水中的石雞仍然不少呀。不過劉軍浩現在沒有了捕捉的念頭,總要給山溪中留些種不是,反正這幾隻石雞散養在石鎖中已經足夠,等過些日子它們產卵,那一次可就是成千上萬的石雞呀。
養石雞,這項目絕對有發展前途。而且不需要另外準備場地,完全可以和院中的黃鱔一起混養。
產卵……想到這裡他突然回味.過來,這石雞可別已經產過卵了。真是那樣的話,自己可能要白忙乎一場,只有等明年春天才能見效益。
這溪水中還有老鱉?看到水面浮.着幾個茶杯口那麼大的小傢伙時,劉軍浩又一愣。沒說的,繼續收進石鎖中。
格牙、小黑魚、鮎魚等等這些平.時難得一見的魚類紛紛順着泉水趕了過來,好像正月裡邊趕廟會一般。
早知道以前就應該用這招,自己真是抱着個金飯.碗要飯。以後想捉什麼魚就有辦法了,只要把石鎖一開,準能把它們引來。
劉軍浩越想越得意,看着近在咫尺的肉麥絲,他把.鞋子一脫,光着腳丫在溪水中涮洗。這些小傢伙叮咬在皮膚上,**一片,感覺相當舒服。
不過怎麼越來越癢了,劉軍浩疑惑的擡起小腿。
我X,一看到大腿上那個黑乎乎捲成一團的東西.時,他嚇了一跳,也顧不得顯擺,一下子從石頭上蹦起來,然後抓起球鞋。“啪”球鞋狠狠地打在小腿肚上。
還不掉,劉軍浩.咬着怕啪啪一連打了七八下,纔將那東西打下來。
原來這石鎖不但能將魚類吸引到身邊,也把螞蝗召喚過來。看着這傢伙腫脹的身體,劉軍浩就恨得直咬牙。
螞蝗又叫水蛭,素有軟黃金之稱,以前鎮裡邊的藥材店也收。不過農村恐怕沒有人對這東西有好感的,和老鼠一樣,屬於人人喊打的類型。
螞蝗身上那兩個吸盤非常厲害,吸在人身上後你根本拽不掉。只能夠用打火機烤或者用鞋子使勁打,才能將它弄掉。
它的生命力特別強,皮膚上粘性大,相當耐旱,即使將它放在太陽下曬半天也沒事。
農村有句順口溜叫“不怕幹、不怕淹,就怕小孩拿棍兒翻”,如果想將螞蝗除去,只能用細木棍翻將它從頭翻到尾,劉軍浩小時候倒是長幹這種事兒。
實在沒有想到平時看起來再尋常不過的山溪中竟然藏着那麼多東西,說實話,劉軍浩現在很有些訝然。看着魚類還有越積越多的趨勢,他果斷的關閉石鎖通道。
泉水畢竟不是萬能的,它的影響範圍估計也就下游這一段水域,因此趕過來的娃娃魚應該只是一部分,上游肯定還有。既然娃娃魚不少,劉軍浩就放下心來。
此處地勢偏僻,村裡人一般上山不會到這裡,遊客多半嫌遠,也不會過來。如果不是上次悟空領路,他恐怕也摸不到此處。
總的來說,在未被人發現之前,它們是安全的。劉軍浩想了想,最後絕了將娃娃魚收進石鎖的心思。大不了自己以後有時間經常過來觀察。
快走到趙教授門前的時候,劉軍浩趕忙用網兜把石雞捉了四隻出來。既然打算養石雞,總要裝裝樣子,不然等下趙教授問起,他可沒有辦法回答。
趙老爺子看到那兩對石雞也很高興,不過人家壓根沒有問。
在把石雞往後院中散養的時候,事情又出了問題。它們這個頭黃鱔自然沒辦法當餌料,可是那些石雞卵不行呀,如果過幾天真的在水溝中產卵,怕是用不了半個小時,絕對會被黃鱔摸索乾淨。
無奈,兩人只得用窗紗隔出一小段水溝,然後把裡邊的黃鱔泥鰍全部清理乾淨。一切安排妥當,劉軍浩纔將幾隻石雞放入其中。
趙教授走後,劉軍浩又擔心起石鎖中的那幾只石雞。他參照以前養錦鯉的模式,重新在沙土地上挖了一個小坑,接着把石雞趕入其中。
接下來的事情簡單,那就是坐等石雞產卵。好歹這些傢伙沒讓人失望,第二天早上劉軍浩過去觀察的時候,發現窗紗上覆蓋了一團厚厚的石雞卵。
三月春風送暖,幾乎是一夜之間,楊樹、楝樹、香椿等等都長出了葉子。現在站在村口遠遠望去,整個劉家溝都掩映在一片綠色中。
劉軍浩在家閒着沒事,就按照張倩的吩咐,去樹林中勾起香椿來。去年六嬸子家的醃香椿她到現在還念念不忘,準備今年多弄一些自己做。
趙教授也覺得香椿吃着不錯,因此看到劉軍浩忙乎,他跟着提了個竹筐上去。
門前這片樹林全部是自生自長的雜樹,裡邊每年破土而出的香椿苗很多。不多他們下手晚了點,低處的香椿苗早已經被人拽乾淨,剩下的就是一些大樹上的,需要人爬到樹上用竹竿鉤子割。
這活幹起來有難度,主要是香椿樹和別的樹木不同,這東西長起來特別快,幾年的工夫就能夠長成參天大樹。可是也因爲如此,香椿的木質特別脆,別看那樹枝手腕粗,可是根本經不起一個人的重量。
因此劉軍浩爬到樹上後,並沒有繼續朝頂端上,而是拿着竹竿艱難的勾着。趙教授在下邊看的心慌,見那彎腰香椿樹不高,就挽着袖子想爬上去發揮餘熱。開什麼玩笑,劉軍浩緊急叫停,讓他在下邊待着就行。
雖說趙教授一個勁兒的叫着這樹不高,自己小心一點準沒事,可是劉軍浩說啥不敢讓他冒險。他老人家老胳膊老腿的,萬一從樹上摔下來,那自己的罪過就大了。
這段時間,劉軍浩的日子過得相當自在,早上吃過飯把赤兔往外邊一撒就不再管,等它吃飽自然會回來。至於那些雞鴨青莊等等更用不着他操心,除了早上起牀喂一次外,其他時候只要趕出院門即可,樹林中的螞蚱青蟲多得是,肯定餓不到它們。
人就是這樣,越歇越容易變得慵懶。這些天他閒着沒事就是坐在屋裡邊上上網,眼睛累了出門散散步,到隔壁找趙教授下棋。再不行就是搬把椅子,坐在院中,或者水溝邊乘涼。
實在覺得骨頭酥,那領上小皮和豆豆到河灘上轉悠一圈。
當他把這日子給龐旭說了一次後,這貨直呼人比人該死,貨比貨該扔,說劉軍浩過得是豬一般的生活。不過想羨慕也羨慕不來,單憑人家養黃鱔那一手,怎麼休息都有飯吃。換成自己,這麼歇上一個月,估計生活費都成問題。那樣的話,徐曉麗肯定要給他鬧不可。
說沒幹活也不恰當,劉軍浩這些日子還是幹了一些事兒的。那就是應十八樓網友的要求,拍照片往網上發。他院裡飼養的各種各樣的動物多得是,因此也不怕沒素材。尤其是前些日子自己院中再現蝴蝶盛況,很是讓網友們讚歎了一番。
要說這些蝴蝶真是邪門,一年比一年多,前兩天不單他家院中、門前的水溝裡,連帶趙教授那邊也是。
因爲觀看這個,最近來劉家溝遊玩的遊客猛增。當然他們也不單單是過來看蝴蝶的,更多是前來踏春。
不少人過來的時候還帶着風箏,城市裡寸土比金,除了公園裡有地方放風箏外,其他地方不是高樓大廈,就是電線林立,根本施展不開,稍不留神掛在別的東西上,根本沒辦法讓人過癮。
農村則不同,廣闊天地,大有作爲。雖說現在麥苗拔節,麥田裡已經不能踐踏,可是河灘上有的是地方,隨便你怎麼放風箏都行。
看別人放風箏,張倩也眼饞,讓老公幫忙做一個。
“做什麼做,直接上街買一個,我懶得動手。”風箏結構簡單,用幾根細竹篾子搭成十字架,然後再裹一塊塑料布就可以。
可是關鍵是這玩意兒他只知道個大概,至於到底怎麼做,劉軍浩還真不會。爲了不在老婆面前丟面子,他只得開口胡亂應付。
“掏錢買不要花錢呀,那風箏一個二三十塊錢呢,咱們春上能放幾次,何必花那冤枉錢。你不做我做。”張倩閒着沒事,弄了一大堆材料忙乎起來。
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動手很差,也沒敢做複雜的蜈蚣風箏,只是簡單設計了一個老鷹。
即使如此,製作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單單是竹篾,連颳了幾次都沒過關,有次還削在手上,雖然只是蹭了塊皮,依然鑽心的疼。
看着老婆手忙腳亂的樣子,劉軍浩無奈的把爛攤子接過來,然後按照網上的步驟一步一步做。其實上邊已經說得相當詳細,按部就班的做應該不會出錯。
不到半個小時,一個簡單的老鷹風箏出現在他的手中。平心而論,老婆的繪畫水平還是很高超的,那紙張上的老鷹瞧上去栩栩如生,相當威風。
做成之後,兩個人迫不及待的跑出院子,沿着大路放了起來。試飛的結果相當沮喪,剛剛升起一人多高,又一頭栽下來。
“肯定是平衡度沒掌握好”他們對重新試了幾次,那風箏終於飛起來。本以爲這次沒事,可是剛放一陣子,又毫無徵兆的栽下來,這次比較慘,恰好跌入樹林中。
劉軍浩在這邊忙着纏線,張倩則跑進樹林中撿風箏。沒一會兒,她開始大嚷起來:“劉軍浩,你趕緊過來看看咱家的野兔是怎麼回事兒,躺在地上亂踢騰,是不是生病了?”
“野兔,生病?”劉軍浩相當不解的進了樹林,他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是一愣。只見那野兔躺在樹下,四肢朝天,爪子緊緊的橫在腹部。那風箏即將落地的時候,它的爪子突然猛蹬,將風箏蹬起兩米多高。
兔子蹬鷹……看到那風箏上畫的老鷹時,劉軍浩全明白過來。感情這傻兔子犯了經驗主義的錯誤,還想用這招對付老鷹呢。
一時間他也沒了纏線的興致,想看看兔子到底什麼時候反應過來。
細線恰好纏在樹枝上,風箏被兔子一蹬,順着風晃晃悠悠的飛起,繼而被細線一拉又跌頭落下,還真有幾分老鷹俯衝的姿態。那兔子看老鷹飛起趕忙向起身逃走,可是一扭頭又看到落了下來,只得再次翻身躺下。
如此折騰七八次,風箏一點問題都沒有,反倒是那兔子的動作越來越慢,最後彷彿認命一般,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看它沒了勁頭,劉軍浩才上樹把風箏取下。
“怎麼樣,我畫的老鷹逼真吧,連兔子都認不出來。”張倩小有得意的問道。
“當然,掛在屋裡邊可以嚇老鼠”劉軍浩笑着打趣。兔子是近視眼,看遠處的東西模糊,這才把風箏當成老鷹,以前不是有守株待兔這一說嗎。要是換成其他動物,指定沒有任何反應。
“小浩叔,和我花嬸你們放風箏呢”剛走出樹林,就看到劉啓華推着三輪車趕過來。
“你這是要往哪裡賣東西?”劉軍浩看到車斗中擺的全是雜七雜八的東西,就開口問道。
“我準備到河灘上賣風箏,這兩天河灘上游客多。”他說着掀開塑料布,只見裡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風箏。
這人……鼻子簡直是狗鼻子。劉軍浩不能不佩服。人家看到遊客在河灘放風箏,立馬能想到其中隱藏的商機。想想也是,有的遊客來之前並沒有想到放風箏,看到別人玩的時候自己肯定心動。
現在有人送貨上門,他們肯定會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