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劉軍浩訝然的問道。他沒有想到人家能碰到這種好事,誰能想到那片水窪裡竟然會有鮎魚苗。
“我還沒有捉呢,估計有大幾百只。對了,我現在來是問你要王老闆的號碼。他不是搞水產的嗎,你打電話讓他來一趟。看看出什麼價格……”劉軍奇這個時候才說明來意。
“好,我這就打。”劉軍浩說着翻出號碼撥過去。
王老闆對鮎魚苗也很感興趣,說是等下就趕過來。一紮多長的鮎魚苗已經算半大,一條最少能值塊把錢,難怪他這麼興奮。
“你等着,我回村找幾個人,咱們一起去捉鮎魚苗。”劉軍奇說完又急匆匆的回村。
瞧他的樣子,劉軍浩能夠想象得到,估計這事兒等下全村人都該知道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劉軍奇再過來的時候領一大幫人,不少都是看熱鬧的遊客。一羣人浩浩蕩蕩朝河灘走去,這人邊走邊吹噓。
只見他家的地頭的水溝中長滿茂盛的水草,連帶地中間也長着不少。
劉啓勇隨手拿了個土塊扔過去,“砰”的一聲,水溝中頓時慌亂起來,不少一紮多長的鮎魚在水溝中亂竄,將水弄得渾濁一片。
“不是吧,這麼淺?”從鮎魚攪動的痕跡看,水溝中大部分地方只有二十多釐米深。一羣人全瞪眼,都沒有想到這麼淺的水中會有鮎魚苗,該劉軍奇撿錢。
要說劉軍奇這塊地並不算偏遠地帶,村裡人種地的時候來來回回都從他家地頭經過,可是卻沒有注意過這片淺水。
“沒辦法,運氣來了誰都擋不住。我這不是過來看看地裡能中麥不能,結果就碰到了……”劉軍奇笑着解釋。
“這田地裡怎麼會有鮎魚苗,又不通水溝?”一個遊客很是疑惑的問。
“是夏天的上水魚。”有人爲他釋疑。
“軍奇叔,這鮎魚怎麼捉,你咋沒有拿撈網?”劉啓勇看了看問道。別的魚倒好捉,直接把水排幹就行,可是鮎魚卻不能這麼捉,因爲這東西鑽泥窩。你把水排乾淨後它們都鑽到泥深處,到時候連根鮎魚毛都見不到。
“溝裡水草太多,用撈網也不頂用。沒事我這地塊瓷實,鮎魚鑽不了泥,咱們還是排水吧。”劉軍奇瞭解自家這塊窪地,剛積半年水,根本沒有淤泥。
聽他這麼一說,幾個小夥子都拎着鐵杴開始挖溝渠。不到十分鐘,就在地中間挖出一條五米多長的水溝。
跟着幾個人拿着臉盆猛灌,水越來越少,那些開始鮎魚慌張起來,一個個暈着腦袋在水草叢中亂竄。
“啊……哦……”劉軍奇正捉的起勁,突然抱着腳大叫。
“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玻璃割住腳?”劉軍浩趕忙跑過去。
前些年村裡種棉花,年年都打藥,農藥瓶子扔的到處都是,很多直接扔到水溝中,碎玻璃很容易割到人腳。
現在倒是很少了很多,近兩年還沒有聽說誰割到腳。
“不是,是咯牙魚扎住了”劉軍奇在水中直蹦,跟着鐵杴猛然一拍,把那條十來釐米長的咯牙魚扔到岸上。
要說人們在水中捉魚最怕碰到什麼,不是蛇類也不是火頭,而是咯牙魚。這東西嘴角和背上都帶有長刺,手捉扎手,腳踩紮腳。
尤其是用腳踩上,那刺就會象釘一樣扎進你的肉裡,,讓人疼的直亂蹦。好歹這種魚在劉家溝很稀少,否則怕是沒有人敢下水抓魚了。
被咯牙魚扎傷怎麼辦,聽大人們說最簡單直接的方法就是用尿澆一下立刻就好,賊靈賊靈的。
小時候捉魚的時候被咯牙魚扎傷,往往是一脫褲子就尿上了。
一羣人都大笑着攛掇劉軍奇脫褲子撒尿,把折貨羞得臉上通紅。
“不行呀,軍奇叔,你脫了褲子也不行。我聽說要童子尿,要不讓毛孩子過來試試。”劉啓華唯恐不熱鬧,開口大叫着。
“你這熊孩子給我滾遠點”劉軍奇說着抓塊泥巴扔過來,岸上的人紛紛躲閃。
“這魚我撿回去燒着吃,挺好的。”劉啓華忙用樹葉抱起來,準備回家扔到鍋竈下燒着吃。
水溝中出了咯牙魚,這幫人都小心起來,生怕中標。
萬幸的是將水溝中的水排完,再也沒有見到咯牙魚。
水溝中沒有其他魚類,清一色的是鮎魚,個頭大小相當,顯然是同一羣。
有其他魚類才叫怪呢,估計都被它們給吃光了。
最後統計出來的鮎魚苗數量超出大家的想象,都以爲這麼大點的地方能有幾百只就算了不起,誰知道竟然有上千只。按一塊五一條的話足足能賣近兩千塊,完全能抵得上他家這塊地的收入。
村裡的人羨慕的直罵,狗日的劉軍奇,運氣好的都快趕上小浩了。
他們正談論着,王老闆已經開着車停在河堤上,看到河灘中聚着這麼大一羣人,他立刻過來打招呼。
見過鮎魚之後,人家當場給出一塊三的價格。
劉軍奇嫌少,有些不想賣,說是要等等看。最後討價還價,王老闆出一塊五錢一條全包。
“軍奇哥,要不等下給我剩幾條怎麼樣,我也掏這個價格買。弄回去養在水溝中,等過年的時候殺着吃。”鮎魚肉嫩、刺少、開胃、易消化,吃起來很不錯,可是捉到的人很少。有這機會,劉軍浩自然不想錯過。
“你這熊孩子打我的臉呢,要啥錢,直接拿吧,”劉軍奇說着用盆子分出二十多條。
“要不了這麼多,幾條就行”劉軍浩最後只要了七八條,準備回去扔到後院不再管。反正水溝中有的是食物,也餓不到它們。
幫劉軍奇把鮎魚捉乾淨,劉啓勇叫嚷着自家地頭也有水溝,想看看裡邊有鮎魚沒有。
聽他一說,衆人都跟過去。可惜他沒有那麼好的運氣,拿着鐵杴在水中攪和十幾分鍾,最後不過捉了幾隻巴掌大的鯽魚殼。
這種魚太常見,劉啓勇根本沒有要的心思,最後又扔到水溝中。
“小浩,你慢點走”劉軍浩端着水盆想早些把鮎魚送回家,二麻子卻急急的喊住他。
“啥事兒?”
“你這兩天有時間沒有,想給你派個好差事……”二麻子趕上來說道。
“我哪天都有時間,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賣關子?”劉軍浩等着回去放魚,就沒時間和他磨嘰。
“我不是想着你現在是學校的老師,估計沒多少空。”
暈倒,自己這老師在二麻子眼中還挺金貴……其實連工資都沒有。
“是這樣的,這幾天我山邊那塊地鬧野豬,想讓你領着小皮咱們去捉野豬。”
野豬糟蹋莊稼的事兒他是前兩天發現的,當時他差點被眼前的場景給驚呆。自己山邊那兩畝多玉米毀倒一大片,即將成熟的玉米棒被啃了不少,地塊中隨處都能看到散落的玉米粒,哩哩啦啦,心疼得二麻子直跺腳。
他當時還以爲村裡哪戶人家的牲口沒管好,結果沿着痕跡找,卻發現是豬蹄印記,而且一直到樹林中。
想起去年的經歷,他就知道準是野豬又下山作怪。這事兒他回村一說,立刻有人到自家地裡查看莊稼情況。檢查後他們才知道不單二麻子家的地裡的莊稼被野豬毀壞,其他幾戶人家也有莊稼被毀掉。
更嚴重的是劉廣聚家的花生地,雪白的花生被啃得遍地都是,看了讓人心疼。
前兩天二麻子還想着野豬也算是保護動物,把它們預防住就完事。於是他在地邊圍一圈蘆葦籬笆,結果隔天籬笆牆就被野豬成排推到,連根刨出,半點作用都沒起到。
眼瞅着自己的二畝地莊稼要毀掉,他才動了捕殺的心思。
放野豬夾子倒是個方法,可是現在上山遊玩的客人很多,容易誤傷。他想想只能作罷,還是決定用狗來捕殺。
去年的經歷讓二麻子知道,要捉野豬,必須劉軍浩家的兩條黃斑皮出馬,一般的土狗根本不是對手。
“捉野豬,算我一個,去年那野豬肉味道很不錯呀。”聽到要去捉野豬,劉啓華立刻湊過來。
“好吧,要不今天晚上我就帶小皮過去蹲點守候,只派村裡的幾條黃斑皮去就行,其他的狗就不要跟。”村裡那些看家的土狗去了不但派不上用場,而且還拖後腿。上回就是如此,本來都準備關門打豬,可是到要緊關頭卻讓土狗給驚動了。
自家村裡有五六條黃斑皮,只要指揮得當,攆野豬應該足夠。
對待作惡的野豬,劉軍浩也傾向於捕殺。山上的野豬保留一定的種羣就行,不能讓它們的種羣數量繁殖過大。
“晚上還是不要蹲點,山裡蚊子多。要不咱們白天進山打野豬,反正有幾頭黃斑皮在前面開路,碰到野豬也不怕。”二麻子建議到。
劉軍浩一想也對,晚上容易出意外情況,還是白天穩當。
下了決定,劉軍浩第二天吃過早飯去村裡轉悠一圈,把黃斑皮都集合到自己院中。小皮是村裡的狗王,加上這些都是它的後代,因此在小皮面前這些狗都很老老實實。
那些遊客聽說要上山攆野豬,個個都表現的很興奮,沒多大一會兒就圍滿院子。
自己給自己祝賀一下,終於寫四百章了,非常不容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