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是娃娃魚,我看過資料,它全長可達1米及以上,最重的超百斤……”又有人做出判斷。劉家溝附近山溪中娃娃魚出沒的事情曾經有網友在論壇爆料過,很多人都知道。
“不可能,這個季節,娃娃魚早冬眠了。再說它們一般呆在山溪中,不大可能到河裡生活”隨後有人接口。
聽人提起娃娃魚,劉軍浩又想到自己石鎖中飼養的那些。他現在有種肉疼想哭的感覺……那啥養不起呀!
以前劉軍浩在網上查過資料,娃娃魚的生長速度很緩慢,剛孵化的幼苗當年可以長三到五釐米長,第二年剛剛能達到六釐米,一直到第五年,體長也不過四十釐米左右,體重則在一斤上下。
這種情況,即使娃娃魚再能吃,劉軍浩也養得起。?? 隨身裝着一口泉534
可是……願望很美好,現實異常殘酷。他忘了上邊資料中說的是娃娃魚在野生環境中的生長速度,和人工養殖有很大差異。
只要有充足的食物,處於生長期娃娃魚的生長速度其實很恐怖,年增重可達三到四千克。就是說,一年能長七八斤。
即使石鎖中的黃鱔繁殖速度很快,可也經不起那麼多娃娃魚吃呀。要知道這東西耐飢本領強,二、三年不進食也不會餓死。但是它們如果吃起食物來也很離譜,一頓可吃下體重五分之一的食物。
更重要的是,外邊世界冷颼颼,石鎖中這些仍然沒有冬眠的跡象。
其實他早有放生娃娃魚的念頭,不過因爲雜七雜八的事情耽擱下來了。
看着體型迅速長大的娃娃魚,劉軍浩已經把它們當成麻煩。暗自打定主意,等開春暖和後,只在石鎖中留幾條,剩餘的全部放生。反正這斤兩,早可以獨立生活了。
一羣人在河灘上等了將近兩個小時,河面上仍霧茫茫一片。什麼都沒有看到。
衆人猜測一番,到最後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然。霧氣太大,不排除這老爺子眼花。當然很多人在心中認定是某種大魚了。只是看老爺子的態度,他們不好意思說出口。
畢竟這種事情有過先例,堰塘中大魚多得是。劉軍浩家那兩條几十斤重的大火頭,不就是順着地下暗流從白條河遊進堰塘的嗎。
時間差不多到中午。不少遊客見沒有結果,紛紛扭身離開。
劉軍浩掛念着老大小二,也不想再等下去,和劉五爺打了聲招呼走掉。
剛到家,張倩立刻開口追問:“真有怪獸嗎?”如果不是天氣太冷。她剛纔也帶着兩個孩子去河灘上了。
“沒有,估計劉五爺看花眼。”劉軍浩回答了句,伸手抱起老大小二親。
“你看着孩子,我進屋給野雞弄點吃食兒。一上午它們都在院子外邊叫,煩人。”老公回來,張倩總算歇了口氣。她進屋抗出兩個大南瓜,掂起菜刀梆梆剁起來。
春上劉軍浩家只種了幾株南瓜秧,可是架不住院子周圍長得野南瓜秧多。一個南瓜十幾斤重。夠他們兩口子吃幾天。夏天到結果興盛期。他們淨拿南瓜送人了。即使如此,秋收時仍然收穫滿滿兩大車老南瓜。
夫妻倆現在看到南瓜就想吐,所以這些通通剁了喂院裡動物。
梆梆梆……菜刀揮舞。一會兒工夫,她就把兩個大南瓜剁碎,然後張口呼喚起雞鴨。
這種農活,張倩以前根本不能想象。現在卻做得順溜。
聽到女主人的召喚聲,在院外找食的雞鴨紛紛衝進院子。圍着食槽搶起來。?? 隨身裝着一口泉534
張倩在旁邊看了一陣子,扭頭想進屋玩電腦。剛走兩步。又停下:“老公,你看那幾只野雞是不是生病了,怎麼不吃食兒?”
“不能吧……”劉軍浩聞聲上前。他家的雞鴨經常用泉水餵養,很少生病來着。
食槽旁邊的幾隻野雞很老實,主人到跟前也沒有飛走。
劉軍浩眼疾手快,蹲身一抓,已經把其中一隻捉在手中。等看清楚野雞嘴上的機關,他忍不住笑罵了一句:“肯定是那幾個熊孩子乾的缺德事兒!”
“管劉長林他們什麼事情?”張倩當然知道老公口中的“熊孩子”是哪幾個。
“你自己看”劉軍浩一伸手,把野雞遞過來。
“火柴棍撐着,難怪沒辦法吃食……”看到野雞嘴裡支起的東西,張倩也忍俊不禁。
“上午他們送松鼠來的時候,閒着沒事捉野雞玩,我就覺得不對。這些傢伙,就沒幹過好事兒。”劉軍浩雙手連連出擊,快速將那幾只野雞口中的火柴棍去掉。
原本以爲水怪的傳聞只是曇花一現,會隨着時間漸漸消失。
可是事情出乎劉軍浩的意料,第二天又有消息傳來。這次發現水怪的兩人是三棵樹村村民,兩個人早晨起來收昨晚下的捉兔子鐵絲活釦,結果聽到白條河中有羊叫聲。和劉五爺一樣,他們也認爲是誰家的羊走丟了。等靠近河岸後,發現聲音從河中心傳來……
其中一人的反應比劉五爺還不堪,回去後竟然有些發燒,現在正在醫院輸液呢。
剩餘那人一口咬定,發現河中有水怪,模樣和劉五爺描述的差不多。
得到這個消息,原本沉寂的人們再次喧鬧起來。
一個人看花眼情有可原,可三個人都這麼說……大青山白條河說不定真有水怪。
很多遊客在網上發帖報告事情最新進展,更多人拿着相機在河邊轉悠。
至於劉五爺,現在更是組織了一個搜索隊,帶着大家沿河岸尋找。
應大家要求,劉軍浩也成了隊員之一,領着兩條黃斑皮打頭陣。其實他對用黃斑皮尋找水怪這招不抱希望,小皮的本領劉軍浩非常瞭解,在陸地上任何氣味都逃不過它的鼻子。可是水中,十有八九也白瞎。只是在大家殷切期待下,他只能硬着頭皮試一試。
別說,還真有效果。在一個河灣拐角處,小皮突然低吼起來。
順着它叫聲方向看去,只見一株老柳樹半橫在河邊,彎彎曲曲的樹根有不少延伸到河水中。
樹根下露出個臉盆那麼大的窟窿,窟窿非常隱蔽,不仔細看還以爲是河水長期沖刷岸邊,把樹根下泥沙捲走造成的自然裂縫。
可仔細看卻能夠找到些疑點,洞口泥土很光滑,顯然是有什麼東西經常進出造成的。?? 隨身裝着一口泉534
發現可疑情況,劉軍浩立刻喊了一嗓子,讓後邊遊客跟上來。
“這洞穴真有可能是水怪的藏身地,你們看多隱蔽,如果不是黃斑皮鼻子尖,咱們根本找不到……”探頭看了洞穴兩眼,一遊客想當然分析道。
“洞口太小,這要真是水怪的洞穴,水怪估計只有十幾斤重,連條大魚都不如,早被火頭吃掉了,還輪到它們在河面上興風作浪。”劉五爺不以爲然的說道,“要我看,估計就是個長蟲窩。小浩,別在這上邊浪費時間,繼續往前找吧。”
“沒聽說水蛇還打這種洞穴呀?”
劉軍浩心存疑問,本想開口問老爺子,誰知擡頭看他暗地裡衝自己使眼色,只好強壓下疑問。
沿岸找了一遍,直到高河村,仍然沒有發現異常。
眼瞅着天快黑了,他們只得重新把隊伍撤回來。
到劉家溝,看左右沒人,劉五爺才拉着劉軍浩低聲解釋道:“小浩,我告訴你了,你別往外說,剛纔發現那個洞穴是老鱉窩。”
“老鱉窩,你說剛纔柳樹下那個是老鱉窩?”劉軍浩小聲驚呼起來。早些年村裡人講古常說起老鱉窩的事兒,老鱉這東西冬眠愛扎堆鑽洞,藏身的地方俗稱老鱉窩。
只要找到它們的藏身地方,一次就能捉到幾隻。以前劉軍浩他們一幫半大的小子聽說後曾到河灘上尋摸過,結果啥也沒找到。
因爲老鱉窩向來很隱蔽,只有最有經驗的漁民纔可能發現。
“你這熊孩子,叫那麼大聲幹什麼。”劉五爺趕忙拉了他一把。
“我說五爺,你咋知道是老鱉窩?”劉軍浩又好奇的問,很想趁沒人的時候探究一翻。
“你忘記我是幹啥的……”劉五爺小聲解釋到:“立冬前後,老鱉一般都要冬眠的,這個時候它們很喜歡扎堆,這樣就造成很多老鱉聚在一起扒窩,洞口一般選在東西方向避風處。等溫度降低時,它們會進洞羣集重疊在一起冬眠。整個越冬時節,老鱉頭尾四肢都縮在鱉殼裡,不吃不動不排泄,直到天氣暖和時再分開。這個時候的老鱉也是最容易捉的……”看他感興趣,劉五爺難得透露了幾句。
劉軍浩雖然聽得津津有味,但並沒有扒老鱉窩的意思。去年他捉了不少老鱉放養在石鎖中,一年下來老鱉產卵孵化,已經在裡邊繁殖開了。
“當然掏老鱉洞還有些注意事項,這些東西進洞時一隻疊一隻,一般十幾只堆在一起,最頂層那隻老鱉背上通常都爬有毒蛇。掏老鱉時要看準洞口方位,輕手輕腳從最下邊一隻開始掏。掏上五六隻就可以收手,絕對不能貪心,因爲掏到最後很可能把毒蛇驚醒,被咬到事兒就大了。”
“我告訴你,你可別說出去,萬一讓眼紅的人知道,估計會掏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