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軒開着摩托車回到家裡,天已經黑的通透。這會兒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翻鍋倒竈把中午剩下的飯菜熱一熱,倒也吃了個飽。剩下的都分給剛買的兩隻小狗,韓軒給他們也都取了名,一隻小黑一隻小黃,也沒白辜負他們這身皮毛。
韓軒暫時先把貯藏室作爲這兩隻狗的狗窩,打算得空再蓋一個。看着奄奄一息的小黑,韓軒又餵了它一滴靈液,死馬權當活馬醫了。不過讓韓軒比較鬱悶的是這玉淨瓶裡面的靈液是有限的,用完後怎麼辦,他現在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
“靈液肯定能再生,以後得想個法子。”韓軒心裡暗暗道。靈液眼下還比較充足,所以也不是很着急,慢慢來嘛。
忙活了一天,韓軒燒了一大鍋熱水,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今天他長記性了,就在門口的道場上放了一張竹棍牀。這竹棍牀,顧名思義就是用粗的毛竹編的大牀,農村裡夏天基本上都睡這種牀,攜帶方便,還比較涼快。
這道場靠近草殼子,蚊子比較多,韓軒在周圍點了幾片蚊子香,又不放心,身上抹了點花露水,這才放心的睡了。這天夜裡,韓軒沒有睡得特別死。到了半夜,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呼呼的風聲,幾聲蛙鳴。突然幾個黑影竄了出來,往着韓軒家的道場上躡手躡腳的走過來。
“五哥,有動靜麼?一個黑影輕聲說道
“沒啥動靜,睡得跟死豬似的。”另一個黑影附耳回答道。
“他孃的,欺負到老子頭上來了。”韓軒背後長了眼睛,早就察覺到這邊的動靜,暗暗罵道。
這幾個人走的飛快,轉眼間已經到了池子那裡。
“你們幾個愣頭青,瞅着眼生,想幹嘛?爺爺這正睡的正香,被吵醒了,狗日的。”就在這幾個人即將得手的時候,後面響起一個聲音。
這幾個人回頭一看,發現一個大小夥子。韓軒拿着大照燈一照,這幾個傢伙差點嚇得尿出來了,這賊是見不得光的,悍賊也不例外。
爲首的一人長的賊眉鼠眼,起先一愣,瞅瞅四周,對面一個,自己這邊五個。不懼反笑道:“你說呢,當然在偷你家的東西。眼生纔好做事,哈哈!”
“狗日的,這年頭做賊都這麼囂張。”韓軒低聲罵道,橫的他見過,這麼橫的賊倒是第一次見。不過這年頭橫的怕愣的,愣的怕光腳穿鞋的。韓軒就一光棍,他怕個球。
“嘿嘿!這小子還挺愣的,傑少交代過,先玩玩這小子,再弄斷他兩隻胳膊。看來哥幾個沒表現的機會,要提前完成任務了!”爲首的一人笑的很誇張,他沒有將面前的這小子放在眼裡,在他的眼裡他們五個人吃定了他,搞他還不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
韓軒沒有說話,眼裡沉靜的如一汪湖水,現在形勢很明顯,有人要搞他,這個人目前實力比他強。“貓戲老鼠,先玩後吃,只不過這老鼠是誰就不知道了。”韓軒的嘴角一抹冷笑。
“不好!”爲首的傢伙察覺到不對勁,提醒周圍的幾位。“晚了!”韓軒一聲低喝道。接着整個人就衝了過來。
“嘭!”“嘭!”“嘭!“嘭!”“嘭!”五聲連爆,這幾個傢伙怎麼是韓軒的一合之敵,轉瞬之間已經被撂倒,形勢瞬間逆轉。
幾個人躺在了地上痛哭的哀嚎,很顯然他們都受了不輕的傷。這幾個人怎麼也不明白對面的青年手勁這麼大,一個普通人就算力量再大也不會直接一拳把人轟到,除非這個傢伙不是人。幾個人的身上都驚出冷汗,
如果再給他們一個選擇的話,打死也不願與對面的青年爲敵。
“說說吧!你們這幾個傢伙的來歷。”韓軒捏了捏手,關節劈了啪啦作響。
“俺們是隔壁汪大營子的,俺叫王五,這幾個兄弟都是閒着沒事幹的閒漢,這兩天嘴饞了,就是來偷雞摸狗,搞點貨。嘿嘿!”這個自稱王五的傢伙,一邊說一邊笑,連後槽牙都漏出來了。
“到了現在還不說實話,那剛纔誰說的要我兩隻胳膊來着,傑少又是誰,你們不說的話,直接送到公安局,我這幾條魚都挺貴的,萬而八千一條。偷盜數額大於一萬都是要判刑的,你們這一坐牢不要緊,家裡老婆孩子怎麼辦?自己好好想想吧,那個傑少值不值得你這麼做。”韓軒冷冷的說道,對待這種人他有經驗,軟硬兼施纔有效果。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一個外表很忠厚的漢子恨聲說道:“他孃的,那李俊傑憑啥值得我們去坐牢。俺不幹!”
“操,住口,劉三!”王五打了後面那漢子一巴掌。
“李俊傑,李富貴家裡的四公子?”韓軒凝聲問道。
“就是老李家老四,他還說你騷擾他的媳婦。”劉三捂着臉道。
“騷擾他媳婦,狗日的,哪跟哪的事?他媳婦是誰?”韓軒有點苦笑不得,這李俊傑是不是閒的沒事幹故意整自己。
“這十里八鄉都知道的事,那劉詩雨是李俊傑未來的媳婦。小後生,敢調戲他的媳婦,你這是老壽星上吊——活的不耐煩了。”王五一臉鄙夷,不屑道。在他看來劉詩雨和李俊傑纔是一對,其實村裡大部分人也是這麼認爲的,這韓老二那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村裡的後生基本上十七八都已經娶妻生子,二十歲以上沒結婚很少見。所以在農村人的眼裡沒有任何事業的窮小子韓老二可不是什麼香餑餑,那是一隻燙手的山芋,誰接誰倒黴。
“老子在他們眼裡什麼都不是,就是一廢材。可我偏偏不信邪,與你這李家鬥,與命運鬥。我韓軒他日一定把你們踩在腳下。”韓軒在心裡暗暗發誓,將手重重的打在門口的樹上,樹上的一隻鳥兒飛上了天,一聲啼叫震破了蒼穹。
“除了王五,你們幾個都回去吧!以後多幹點正事,別他孃的就知道偷雞摸狗。要是混不下去了就來找我,只要出的起力氣,我就給的起錢,散了吧!”韓軒對後面幾個漢子擺手道。他也不想太難爲這幾個人,畢竟鄉里鄉親的,留人活路就是留己後路。如果這些人再不開眼,那以後就怪不得他了。
“韓老二,你真是一個好人,啥也不說了,哥幾個混不下去,就來投奔你。”劉三起身拜道,接着攙扶這幾個兄弟一瘸一拐消失在夜幕中。
“你也起來吧!早上跟我拜會這位李家四公子。”韓軒對着躺在地上的王五說道。
“俺不去,李俊傑會打斷我的腿的。”王五一邊爬起來,一邊顫抖着說道。
“你不去,我現在就打斷你的狗腿。”
“俺……還是去吧!你韓老二比那李老四要狠,做起事來果斷。”臨了王五還不忘拍一個大馬屁。
“……爲了防止你逃跑,就在我的貯藏室裡呆一晚。嘿嘿!”韓軒不懷好意的笑道,可惜這一馬屁拍在了馬腿上。
……
後半夜,再沒有什麼打擾,韓軒睡的很舒服,早起的時候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韓軒練了一趟拳,這纔想起關在貯藏室的王五。
“出來吧!”韓軒打開了貯藏室的門,對着睡得跟死豬似的王五喊道。
“這……這麼早啊!要去李老四家?”王五揉了揉眼睛,好像還沒睡醒的樣子。昨天和兩條狗誰在一塊,能睡好纔出鬼了。
“我改主意了。回去告訴李老四,以後不要幹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了。要鬥我陪你鬥,我韓軒有的是時間和你耗,只怕你耗不起,那劉詩雨喜歡誰我不管。奉勸一句該是你的終究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怎麼動歪心思也奪不去。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話要帶到,走吧,你。”韓軒對着王五屁股後面踹了一腳。
“好好!走!回去一定讓傑少好好收拾你。”王五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補上兩句。
韓軒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以王五這個小人德行回去肯定添油加醋的對李老四說他和劉詩雨的事。韓軒估摸着這李家的四公子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有所行動,相反對自己有所忌憚,這樣就給自己贏得了時間。只要拿下了古塘的承包權,韓軒也不怕他老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