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知道達爾幹說的辦法也許就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了,他抱歉的看了一下達爾幹說道:“如果真的不是你,等事情真相大白之後,我會親自向你道歉!”說完一揮手,廳外站的親兵進來,成都安排他們看好達爾幹,便頹然坐到椅子上了。
一晚上的時間過的很快,成都一直就坐在椅子上,他有種挫敗感。自從少年成名後,他做任何事情都順風順水,甚至很多時候他自己都覺得不止武功上可以傲視羣雄,就算智力上也是不落下風的,這次的事情,讓他覺得腦子真的不夠使了。
第二日一早成都就找到孫思邈,將昨晚的事情和他說了一下。孫思邈倒是覺得這個辦法還行,於是接着給含雲治療,而達爾幹也並沒有被關起來,只是限制了他的自由。
一晃眼三天過去了,孫思邈搖頭對成都說道:“將軍,還是不行,姑娘的病症還是沒有好轉,那個下毒的人還在繼續下毒。”
成都無語了,閉上眼,回想了一下這三天的所有事情,真的沒有人靠近含雲,那毒是怎麼下的呢?就連含雲每日的飯食和水,成都都親自檢查過,一時間大家都束手無策。
孫思邈不相信沒有人下毒,含雲就會莫名其妙的中毒,他帶着方三郎再次進了含雲的房間,好好的檢查了所有盛裝食物和水的容器,又檢查了有特殊氣味的裝飾,還是一無所獲。
含雲敏銳的發現了這段時間衆人的變化,今日又見大家這麼來檢查房間,便問成都:“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幾日我怎麼覺得怪怪的。”
成都不知道該不該說,孫思邈說道:“將軍,還是告訴她吧,說不定我們還能瞭解一些其他的情況。”
成都想了半天,還是決定告訴含雲,於是大家都坐下,成都把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和含雲說了一遍。含雲驚訝的看着衆人,覺得不可思議,達爾幹可是她的少年玩伴,後來一直保護着她,怎麼可能是他。
而且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中毒的事情,爲什麼會是這樣。含雲有種被家人和朋友拋棄的感覺,不自覺的眼淚就淌了下來。
倒是孫思邈還很冷靜,他說道:“姑娘,爲了你的病情,我有幾個問題問一下姑娘。”
含雲忍着悲傷點點頭,孫思邈問道:“姑娘這幾天除了正常的飲食外,是不是還吃些別的東西,比如還會有人來送些吃的。”
含雲搖頭道:“除了有個兵士來送吃食外,再不曾見到其他人。”
成都也說道:“這幾日我加派了人手在這附近查看,而且固定人來送飯,不會有其他人的。”
孫思邈真的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無奈之下只好先回去休息。含雲見他們要走,便衝着成都笑笑,伸手讓他過來。成都走到榻邊,看看含雲,心裡有一些內疚,明明知道病因,卻還是抓不到那個下毒之人。
含雲倒是一點兒都沒有在意這些,只是含情脈脈的望着成都,然後從枕畔拿起一個荷包遞給成都說道:“這是我離開時阿媽給我的荷包,我送給大哥,希望大哥不要爲我的事情操心了。”
成都搖頭道:“這麼貴重的禮物我怎麼能收呢,況且我只是做些我能做的事情,沒想到還是沒有辦好,更不能收你的禮物了。”
含雲從身上又解下一個荷包,在成都面前晃晃道:“阿媽送給我兩個呢,這兩個是一對兒的。”說着臉有些紅,又將開始那個荷包遞給成都道:“大哥要是不收的話,就說明大哥是看不上我的,含雲會難過的!”
成都見含雲確實還有一個,而且說的話也不容反駁,只好笑着接過來說道:“那,我就收下了。”
含雲笑嘻嘻的道:“大哥可要記得,等我病好了,你要陪我去打獵的。”
成都現在覺得含雲說這樣的話,實在是遙不可及,是一種奢望,心裡很不是滋味,只能勉強笑着道:“那是一定的,你可要快快好起來啊!”
含雲點頭應下,可能是坐的時間長了,有些疲憊,成都小心的將她扶着躺下,這才離開。睡夢中,含雲好像和自己的成都哥哥一起策馬馳騁在山林間一樣,幸福的笑容不時的印在她嬌媚的臉頰上。
回到臥房,成都坐在那裡閉目養神,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好好的回憶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心力交瘁,想到含雲送的那個荷包,便拿起來看看,放到鼻端聞聞,有股淡淡的幽香,心裡平靜了不少。
孫思邈不合時宜的敲開了成都的臥房之門。見到成都坐在那裡,孫思邈說道:“將軍,我剛剛想到一點,會不會是事先將一種藥已經給姑娘服了下去,只是還需要其他什麼東西去和這種藥接觸,或者誘發,纔會成爲毒藥。”
“先生是說含雲本身吃喝的東西並不是毒藥,只是其中某一樣可能和特定的其他東西放在一起,便成了毒藥?”成都也反應過來,激動的說道。
“對,要不然我們這麼多人不會找不出毒源在哪裡。”
“那現在怎麼辦?我們又該從何入手?”成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解決此事。
孫思邈笑着擺手道:“將軍,今日已晚,明日我們再繼續吧,今晚再觀察一晚吧。”
成都也知道他說的有理,只好站起身送孫思邈到門口,定下明日早早的便去查看含雲的病情。成都正要關門時,孫思邈忽然說道:“將軍你可聞到一種淡淡的香氣?”
成都楞了一下,忽然舉起手中的荷包說道:“先生說的是它的香氣嗎?這是含雲剛剛送與我的。”
孫思邈眉頭一皺說道:“將軍說這個荷包是那位姑娘的?”
“對啊,怎麼了?”成都見孫思邈突然有些緊張,莫名其妙的說道。
“在下可以看一下嗎?”孫思邈說道。
成都遞給他道:“先生但看無妨。”
孫思邈先是看了看荷包外面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接着放在鼻子附近深深的嗅了兩下,又拆開荷包,見到裡面有幾個紙包。孫思邈馬上眼睛一亮,也沒和成都說話,徑直又進了成都的臥房。
成都知道孫思邈一定是發現了什麼,緊跟着後邊也進了房間。
孫思邈將幾個紙包全都放到了桌子上,然後小心翼翼的一包包打開,只見五六個紙包中各放着不同的東西。
開始打開的三個紙包裡放着各種香粉,有着淡淡的香味。下面有兩個紙包裡是兩朵幹掉的小花,鼻子不好的人,一定聞不到這兩朵乾花現在還有一絲絲的香氣。最後還有一個紙包裡是一堆紫色的粉末,沒有什麼味道,只是看上去晶瑩剔透,相當漂亮。
孫思邈小心將那包紫粉末包起來說道:“將軍,如果在下猜的不錯的話,這包粉末應該就是誘發姑娘發病的一個引子。”
成都看着孫思邈的動作,就知道一定是發現了什麼線索,當孫思邈說完,成都徹底陷入迷茫中,要是這樣的話,那含雲中毒居然是和她的阿媽有關,這也太殘忍了。
見成都不說話,孫思邈又道:“不過這只是一個誘因,至於是誘發什麼毒藥,還要再找找看 。”
“先生,你能肯定嗎?”成都心裡很緊張,又說道:“這個荷包可是含雲的阿媽親自給她的,怎麼可能會是毒藥呢?”
孫思邈無奈道:“在下敢肯定。”說着指指手中的紙包道:“這包是罕見的紫蓮粉,這種花開一次要四十多年,而且不是開在極寒之地,就是長在高山之巔,世所難見。”
又指了一下桌上的另外幾包說道:“而且這些都是爲了掩蓋紫蓮的味道才放的,要是沒錯的話,這些香粉和乾花剛開始時一定是香氣襲人的,現在已經將香味耗盡了。”
成都實在不忍心打擊含雲,真要是她阿媽下毒害她,那她要怎麼接受這個事實?想到這裡成都忽然說道:“先生,含雲說她阿媽一次給了她兩個荷包,那另外一個荷包會不會也有問題?”
孫思邈眼睛一亮,突然露出笑容道:“我終於明白了,哈哈,好,將軍,不用擔心了,明日在下便能開始爲姑娘治病了,那個荷包中東西我已經猜到了。”
成都聽到他這樣說,爲之一振,連忙問是怎麼回事,孫思邈道:“其實我們都想的太過複雜了,其實根本沒有什麼下毒一說,這種毒是無意中造成的。”
“哦,怎麼說?”成都現在更是要一探究竟。
“首先紫蓮是很罕見的,見到它的人只知道它美麗芳香,並不知道它是毒引,其次另一個荷包中一定裝着豆蔻和麝香,這三種香草氣味混在一起,久而久之聞它的人,身體就會有變化,就像姑娘那樣,開始昏厥甚至流血不止。”
孫思邈笑着說道:“這就是我一直說的毒藥,只是知道這種毒藥的人少之又少,我想是我們太杞人憂天,虛驚一場了。”
成都突然覺得這幾天所有的不快與鬱悶統統一掃而空,腦中只有含雲那美麗的笑容和深深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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